黑袍人身形一颤,使出全力虚晃了一招,在慕容景躲闪的同时,立刻踏上房檐,施展轻功,消失在了夜幕之间。
慕容景眼神危险地盯着黑袍人离去的方向。事情果然没有轻易结束。
他没有去追,返回到夏卿歌的身边,动作十分小心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为了检查她脖子上的淤痕,慕容景摘掉了她的面纱。
夏卿歌眉心微蹙,精致的面孔在月色下美轮美奂,却轻薄得不真实,仿佛被一阵风吹了就会散一样。
那青色的淤痕,在她白皙细致的脖子上显得触目惊心。
慕容景眸色微痛,抱起夏卿歌,施展轻功回了摄政王府。
使馆上空的阁楼上,一个黑影飞了进来,落在了地上。他摘下帽子,露出那张如青鬼一般的面具,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静静走向了自己的房舍。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庭院窗后的南宫无忧尽收眼底。
摄政王府,慕容景抱着夏卿歌走进来,立刻走进了与前院隔绝的后院中。
他没有察觉到自己脚步急促,甚至连一些轻功的基础步伐都走错了。
夏卿歌在他怀中紧紧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一般,但眉心的微蹙却透露出她此刻的痛苦。
月三听到有动静赶过来,看见摄政王怀中抱着夏卿歌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家王爷终于开窍了?
可很快,他就发现夏卿歌状况不对。“王爷,夏小姐这是……”
慕容景沉声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密室的门打开。”
“是,王爷!”月三急忙去打开密室的大门。
慕容景抱着夏卿歌,走进了密道之中,将她放在了温泉池旁的一块巨大的石床上。
他对月三吩咐道:“你退下吧。”
“是。”月三抱拳退下。
慕容景眼眸深邃地凝望着夏卿歌,目光久久停留在她紧闭的双眼之间。
他喃喃:“如此难受么?”
慕容景伸出了手指,拂上夏卿歌的眉心,那光洁可人的额头,铺着一层水蜜桃般细腻的绒毛,让人指尖一颤。
不知过了多久,夏卿歌只觉得周围沉浸在一个非常温暖的海洋中,有无尽的温暖的水流在她的身边流动,胸口甚至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幽幽转醒,睁开眼睛,只见一层白茫茫的雾气。
“这里是……”
“你醒了?”一个朗润好听的声音,在密室中显得格外悠远。
夏卿歌的眼神逐渐聚焦,对焦在对面那个大帅哥的身上。
慕容景只披了一件单衣,胸前精壮的肌肉在衣服下面起伏,若有若现,他一手托腮地看着她,眼中噙着一丝幽暗的笑意,好似已经盯着她看了很久了。
夏卿歌猛然发现自己在水中,她立刻低头看下去,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鲜红的肚兜,藕臂香肩全都被这厮看到了!
“啊!慕容景,你对我做了什么!”她连忙抱住了双臂,掀起了一阵水花。
因为温泉的作用,夏卿歌的脸蛋白里透红,仿佛泛着光泽一般。那双清亮的眸子在水面上显得莹润。
水珠飞溅到慕容景的脸上,他并没有闪躲,只是微微眯了下眼睛,旋即勾起了唇角:“你觉得,本王能对你做什么?”
理智登时回到了夏卿歌的脑中。
对啊,他是个断袖,怕什么啊!
可尽管如此,也不代表他就能随意看她的身子啊!
夏卿歌紧紧地抱住了胸前,快速在周围扫视了一眼,看见自己的衣服就在不远处。
她缓缓地没入水中,企图稍微遮挡住她的身体。然后在水中笨拙地朝她的衣服一点一点挪动。
这副滑稽的模样顿时把慕容景给逗笑了,他豪放地笑了起来,眼中尽是快意:“夏圣手不必如此,该看的,本王早就看过了。”
天!
夏卿歌恨不得整个人埋到温泉池中,干脆不出来了!
她气愤地对着慕容景说道:“谁让你脱我的衣服的!”
慕容景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这一点,夏圣手难道不比我更清楚?在温泉池中疗伤,不可穿太多衣物,否则……容易走火入魔。”
他的声音刻意放低,喑哑而又邪性。
夏卿歌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的眼中好像划过了一丝……狡黠?
可恨的是,这套理论确实是她亲口说的,一时竟然没有办法反驳他!
“那,那我这衣服,是你给我脱得?”
她心中还保存着最后一点希望。
“月三忠心耿耿,但是手脚毕竟还是有些糙。难道你希望是月三帮你脱的?”慕容景的声音顿时冷沉下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夏卿歌,似乎她稍一说错话,便会酿成不可估计的后果。
夏卿歌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好吧,反正大家都是闺蜜了!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滑到了衣服旁,伸手拿起了其中一件。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紧张地看着慕容景:“你转过去。”
慕容景微微一笑,竟然乖乖照做了。
他刚转过身,夏卿歌连忙爬上岸,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
她系着衣服间的带子,将湿漉漉的长发从衣服间拽出来,不时盯向慕容景宽阔的脊背。
身后窸窸窣窣一顿响,慕容景皱了皱眉头:“穿好了吗?”
“我的信纸呢!我翻译的那些信纸呢!”
夏卿歌忽然喊了起来。慕容景回过头,只见她在衣服间来回翻找,一脸绝望地看了看这片温泉池,然后又绝望地将目光抛向了他。
“王爷,你……脱我衣服的时候,该不会没有注意,将那些信纸掉到池里了吧?”
那可是她千辛万苦得来的!
慕容景不慌不忙地从身边拿起一沓干净平整的信纸:“你说的,是这些?”
夏卿歌喜出望外,这王爷果然不是傻的。
她开心地跑过去,正要拿过那些信纸,却被慕容景暮地举得高高的。她与信纸失之交臂,差点栽倒在他身上。
那微微敞开的前襟就在夏卿歌的眼前晃荡,她先止住了口水,然后恢复一派正经的模样,尝试和慕容景讲道理:“王爷,这些信纸是我分散翻译的,为此我可是差点付出了生命危险,还希望你能够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