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腕处的血管,呈现出不自然的紫红色。她敏锐地看到那上面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孔。
那瘦弱不堪的公子惊恐地迎上夏卿歌锋利的眼神,惊恐地说道:“你,你想怎么样?”
夏卿歌眼神冰冷地哼了一声:“你以为,你的病好了?”
男子茫然失措,想要挣脱。
他的两个仆从立刻赶上来,对夏卿歌拔出了长剑。
“夏小姐!我们来寻医,不过是想治好公子的病。既然公子的症状已经好了,我们也并不想参与进你们无谓的争执之中!即便是夏小姐不甘心,也请放开我们公子!”
南宫璃月姿态悠然地走上前,唇边拂过一丝讥笑:“夏卿歌,愿赌服输,何必要弄得这样难堪呢?”
周围的百姓也对着夏卿歌指指点点。
士兵和仆从全都警惕地盯着夏卿歌。
在一个人面对一群人的对峙中,突然有一个坚毅的声音响起。
“让她看!”
说话声来自于人群。
端坐在轮椅上的慕容景,紧抿着唇,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容忍忽视的威慑力。
他的目光坚定地落在夏卿歌身上,眼中是完全的信任。
夏卿歌眸光微动,他,竟然如此信任她么?
南宫璃月心中气恼,面色不悦地说道:“王爷,这夏卿歌只不过是不服气罢了,难不成就因为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就要以私情相护吗?”
她本是要以这句话来让慕容景退却,不想慕容景的脸上依然是一片坦荡。
慕容景俊美的侧颜紧绷,“既然璃月公主已经治好了那位公子的病,又何须怕夏卿歌检查呢?”
一言既出,南宫璃月也没有了继续拒绝的理由。
她暗咬银牙,眼神中满是不甘心。
夏卿歌向那公子和仆从施行一礼,正色道:“我向你们保证,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公子的举动,更何况有东璃摄政王为我作保,你们应该可以信任我吧?”
她快速地瞥了慕容景一眼,朝他眨了下眼睛。
他有说要为她作保吗?
虽然有心想要帮她,可是这种被人算计的不爽感是怎么回事?
仆从相互对视一眼,终于,那公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你们先退下吧,就让这位夏小姐,再为我看一次。”
方才夏卿歌就已经用空间看到了那公子身体中的东西。
一个蛊。
蛊虫一进入体内,他浑身就布满了紫色的丝络。
这蛊虽然能够抑制他体内的毒,但是却以精血为食,迟早会害及性命。
夏卿歌将一杯灵泉水递到那男子的面前:“你说你的病已经好了,我不信。这杯药水,你之前在夏府避之不及。只有你把它喝了,我才信你。”
那公子和仆从相视一眼,警惕地看着这杯灵泉水:“夏小姐,我虽然答应给你一次机会,但是你最好不要害我。”
夏卿歌抬起银杯当众饮了一口:“这回你可信了?”
众目睽睽之下,想来她也不会下毒。
“好。”
男子这才接过了那杯灵泉水,大口大口地饮下。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紫红,“哇”地一声,从嘴里吐出了许多白色的秽物。
秽物中,竟然有几条细小的小白虫在蠕动,还没有撑一小会儿,便卷曲着死掉了。
众人大为惊骇。
慕容景见到此景,眉心微皱。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那公子捂住喉咙,惊恐地退步。
夏卿歌冷哼一声:“恐怕,你要问问这位南熙国的璃月公主对你做了什么吧?”
那公子半信半疑地看向了南宫璃月。
南宫璃月神色晃动了一下,很快恢复:“夏卿歌!你竟然敢……”
“这便是南熙国的蛊术,蛊术并非完全不可取,但是若蛊虫太过凶煞,便会侵害宿主。南宫璃月所用之蛊,是靠吸食你的精血来抑制你所中之毒。你吐出来的,不过是幼虫而已,你若是摸一摸手腕,便能够摸到蛊母。”
男子抬起手腕,战战兢兢地将手指抚了上去,立刻惊叫着甩开手:“真……真的有!救我,快救我!”
“为了赢我,居然用了这么阴毒的法子,璃月公主,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草菅人命?”夏卿歌眼神凌厉地怒视着南宫璃月。
南宫璃月却只是冷笑一声:“以他那种活法,整日不见光日,也算是生不如死。我这种法子,至少能让他过上几年正常人的生活。他应该感谢我才是。”
她的狂妄和对人命的轻视被所有人看在眼中,即便是南宫无忧,眼中也闪过一丝鄙视。
夏卿歌攥紧了拳头,只觉得一腔怒火充斥胸膛:“原来这就是你的解毒之道?”
南宫璃月倨傲地走到了慕容景的身边,素手妩媚地搭在慕容景的肩膀上。“可与你的无能为力相比,我确实赢了,不是吗?”
慕容景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抬起了手臂,将南宫璃月的手拂去。
他那深眸中,透出明显的鄙视神色。
南宫璃月心中一震:“王爷,难道你也……”
慕容景沉声说道:“璃月公主的毒解得虽快,可是恕本王不能苟同。”
事实面前,他竟然还站在夏卿歌的一边!南宫璃月的身体因为失望和嫉妒颤抖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又怎样,本公主赢了就是赢了!”
“谁输谁赢,还未可知。我倒要多谢谢你的蛊虫。”夏卿歌忽然神色轻松地笑了起来,颇为爽快地拍了拍那公子:“怎么样,现在你,是不是不害怕我的灵药了?”
被这蛊虫一吓,那公子明显倾向于夏卿歌,冲她连连点头。
夏卿歌又递给他一杯灵泉水:“把它一滴不漏的喝下去,蛊母自然会被排出体外。”
南宫璃月沉不住气了,怒道:“夏卿歌,你不要乱来!除非我的召唤,贸然排出蛊母会有生命危险!”
夏卿歌对南宫璃月的警告充耳不闻,坚持让那位公子饮下第二杯灵泉水。他的腕间忽然有一条浅紫色的蛊虫从那个小孔钻了出来,扭曲着化成了一滩水渍。
与此同时,男子体内所有的不适感都消失了。
南宫璃月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怎么会,这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