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洋深深吸了口气，想了想对策，正在想的时候，陈海洋突然发现不是啊，唐婷请他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今天这一遭更是躲不过的，所以回过头答应了唐婷。

唐婷有些尬在了原地，在看完陈海洋刚刚的操作以后，她其实有点后悔自己说的话了，但是唐婷还是接了下来，突然就在唐婷答应以后，一个人说了一句话。

“唐婷第一次登上销售榜冠军的位子，咱这不得好好宰她一笔，不然以后人家当了主管后，可就没机会咯。”

“对啊，对啊”大家七嘴八舌地炒着气氛，这时，唐婷看着眼前的大家都那么捧自己的场，又一次笑了笑对着大家说到：“那大家一起来吧，门口火锅店，谁去？”

这时一个人忍不住第一声答应。

“我，我也去！”

程彬彬的话语当然是很快被埋没的，随后的，阿日又跟小江聊了起来。

“小江，你说为啥唐婷今天能签下三百万那么大的单子，这…很少见啊~”阿日每次都像个阴阳人一样的。

“你懂什么，唐婷那么好的女孩子能进我们公司靠的可绝不仅仅是好看！人家好的地方多了去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天天就知道当小跟班，哼。”

小江作为唐婷的好闺蜜，为唐婷维护到，随后的阿日因为被戳到了痛处，也就没说话。

第一声不是来自某个爱凑热闹的顽皮人士，这慌忙的一声出自平时波澜不惊的程彬彬之口，程彬彬从一开始听唐婷说要请陈海洋吃火锅的时候就已经相当不舒服了，现在唐婷说大家都能去。

程彬彬更是直接慌忙地第一个喊了一声，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大家欢呼雀跃的声音实在太多淹没了程彬彬的发言还是大家都选择性的不认为这样的话语是从程彬彬嘴里说出来的所以自动将这句话忽略掉了。

无论是那种结果，结果的结果就是程彬彬突然低下了头，他突然走进人群中间当了一名平时他最看不起的乌合之众来。

他走进人群的意图十分明显就是为了再次为刚刚自己的发言盖上一层来自羊群效应的掩护，这同时也说明了一件事情，程彬彬慌了。

这不是好的征兆，至少对于程彬彬来说是如此，因为只要将自己的真心流露出来每个人都会显得平凡而不堪一击。

程彬彬深谙此理，所以程彬彬很快对此做出了自己的对策来，他放弃了自己平时在人群中那股意气风发的劲头，相反这一次程彬彬希望在平庸的洪水里做一只被水淹没的不会发生的野兽。

只要他显得足够乖巧，待在人群中，他就是最不起眼的一份子。

大家都很开心，一起在销售中心里为唐婷的荣登销售榜第一振臂高呼，这令唐婷十分开心的一刻持续到了六点三十分，就在分针指向时钟上六的位置的正中间时，一个秘密在每个人的肚子里、舌头上传开，仿佛火锅店里的火锅已经是滋滋作响。

一层层象征着美味的泡沫正随着火锅底下温度的上升而向外界张扬的吐着气，大家都对这个秘密笑而不语，有些事情不用开口，大家都会明白其中的含义，很显然肚子之间要比嘴巴之间在这个时候要更加默契。

大家相视而笑着，这种笑比起为唐婷的首登日销售榜的冠军，更是对有能白吃白喝的人类之间少有的悲欢相同时刻的赞同。

这种时刻，就是威尔第也要高歌一曲《饮酒歌》的时候了，大家在这个时间有说有笑的离开了这个地方，离开了这个在白天上班时间时的利益搏杀的地方。

前往下一个别人利益搏杀的地方感受快乐，这种快乐是欢愉而无罪过的。

此时的城市里照应着车水马龙的路灯已经亮起了光，这是这一帮工具路灯最有用的时刻，透彻的人都知道，他们也像这路边的路灯一样。

在该成为一种工具的时候，消耗着一些资源，换取自己作为一个工具的所需，但是路灯是工业化可量产的，所以它们的定价和使用时日都相对固定。

但是人没有那么进化，人是没有工业化但是是量产的，这就会导致这个工具的次品率大大地提高，也会导致一系列不合理的竞争。

人很像路灯，使用的时间其实没有多少，在自己坏了的时候就要维修就要从原来的位置上挪开给更新的更好用的，亮度更符合的下一盏路灯来做这个工具。

但是吧，人又不像路灯，人很难在自己应该退下的时候被简单的换下，人是靠理性存在的思维基建。

这就导致了利益的天平，但是这些事情在现在而言与唐婷无关，与陈海洋无关，更与理性的程彬彬无关。

但是程彬彬相当清楚自己今天要担任的角色，他对着一旁的唐婷说到：“唐婷，你今天可真厉害啊，以前怎么没看到你这样的时候，深藏不露啊，看来我和海洋哥之间都不算啥，你才是真正的销售经理呀。”

唐婷听着程彬彬说的话很灿烂的笑了出来，并对着程彬彬说到：“没有啦，也就是海洋兄帮忙，不然今天这件事我都不知道怎么摆平呢。”

程彬彬顺着唐婷说到：“唐经理还是谦虚啊，要是以后唐经理高升了，还希望能不忘了我们这班家伙来。”

唐婷笑着回答到：“哈哈哈，谢谢彬彬，彬彬有礼！”

唐婷对着程彬彬做了个敬礼的姿势，然后跑开了。

他们今天大多数的人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心照不宣的那个白嫖无罪，而无论是唐婷还是程彬彬，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屁股决定的往往是脑袋。

在火锅店外，现在的气温和旁人的衣物已经能看出深秋已到，天上的一轮圆圆的月亮，让人想起自己的不经意间过去的那些愚蠢的小时候的日子。

从“小时不识月，呼作白月盘”再到“月亮河，河宽一里，渴望再次跨越你”，总有些时日就像这饱满的秋季一般，累累硕果的同时，酒足思淫欲起来，但是这些回忆又何不是淫欲中的一部分呢。

陈海洋一行人推开了火锅店的门，店里温暖的暖气使得大家主动剥下了自己多余的衣裳来，唐婷再将菜单上所有大家感兴趣的，想找乐子的都点上了一遍。

很快，在火锅里咕噜咕噜冒热气的各种丸子、菌类、毛肚等动物内脏和血红包括空气中的那些密度比空气小的小水滴都开始刺激大家的味蕾。

大家终于能在这其中徜徉，在一顿大快朵颐后是一顿更爽的狼吞虎咽，而在狼吞虎咽后的短暂休息中是更加猛烈的饿虎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