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将约莫八九个白菜给盛瑾娴送回家,交还钥匙的时候还是一副舍不得的模样,盛瑾娴是搞不懂她有个什么资格去舍不得。
之后,又不情不愿的跟着盛瑾娴去了刘承德家里。
“大伯,婶子,我是瑾娴!”
刘承德夫妇有好些日子不见盛瑾娴了,李桂花拉着她就想拉家常,却在瞥见她身后的赵翠时闭了嘴。
赵翠性子泼辣,得理不饶人,村里大多数妇人都不喜欢跟她打交道,李桂花亦是。
“这是咋了?”
见赵翠低着脑袋,一副犯了错的模样,刘承德就知道她这是又惹到盛瑾娴身上了。
他就奇了怪了,明明是亲亲的侄女,这盛老大一家怎么就是不待见这三姐弟呢?
盛瑾娴将事情经过大致告诉刘承德。
“大伯,她答应了我的条件,这才来请你做个见证。”
说罢,她看向赵翠,催促道:“说吧,说完我还有事。”
赵翠咬着嘴唇,心里早不知将盛瑾娴骂了多少遍,嘴上却不得不说道:“我保证,以后……”
啧,这声音,跟蚊子哼哼一样。
刘承德也蹙着眉,警告道:“好好说!”
连李桂花都忍不住讽刺道:“平时骂人那嗓门倒是大得很,如今犯了错就不敢说话了。”
二人一言一语说的赵翠满脸涨红,她索性一咬牙眼一闭。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偷东西,不然在村中游街示众!”
说完,再也没脸见人,转身就跑出了刘承德家。
谁料刚跑没多远就撞到一个人,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自家男人。
“盛老大,你要死啊!”
她像往常一般对着盛老大就是一顿脾气乱发。
“我不管,你必须得给老娘找回场子。”
“你闭嘴!”
盛老大忍不住吼道:“谁让你去招惹盛瑾娴的,安宁点过日子不成吗?一天天闲的没事干不会去下地!”
想起这些年他勤勤恳恳的种地,赵翠除了做饭洗衣家里的活基本没干多少,整日就知道跟人掐架,盛老大心里越发委屈。
赵翠震惊的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还是她家那个老实的从不会大声说话的男人吗?
“你看看别人家的婆娘,哪个像你整天闲出屁来了?儿子也没见生一个,惹事的能力倒是一流!”
这话又踩到赵翠的雷点了,她顾不得多想,当即质问道:“你还敢怪我!是我的错吗?”
盛老大气急败坏道:“不是你的错还是谁的错!”
赵翠顿时火冒三丈,抬手狠狠的推了盛老大一把,“好你个盛老大,老娘要跟你和离!这日子不过了!”
盛老大一个不妨被她推倒在地,闻言愣住了。
也不知想到什么,垂眸轻声道了句“好”。
然而赵翠却并未听到,嘴里还在喊着“和离”。
盛老大缓缓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最后看了眼赵翠,头也不回的走了,任凭赵翠怎么喊也不再理她。
眼见他越走越远,赵翠这才闭了嘴,心中有种将要失去什么的不安。
…
村长家。
待赵翠离开后,屋内的气氛立马变得温馨起来。
李桂花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刘承德有个独子,十几岁时就跟人走南闯北的卖货,常年不沾家,李桂花一腔慈母之爱无处宣泄。
难得盛瑾娴与他们亲近起来,李桂花也将她当女儿对待。
拉了几句家常,盛瑾娴这才道明另一个来意。
“婶子,你知道村里哪位嬢嬢平日里有空闲吗?”
李桂花拍了拍盛瑾娴的手,问道:“咋了,你有啥事吗?”
“过段时间田里不是得施肥么,可我家也没养个牛羊猪的,我在城里的早点铺平时也挺忙的,便想着买几只猪仔,雇村里人帮我养着。”
盛瑾娴说道:“婶子你要是有时间,交给你也行,我一月给你付三钱银子。”
“嗐,你早说么。”
李桂花笑道:“正好我家养了几头猪,白日我要喂猪,你要是不嫌弃,我顺便帮你做了。”
“多谢婶子!”
其实盛瑾娴本就最中意李桂花,毕竟村里她也就跟村长一家熟识些,但又怕她忙,如今见李桂花同意,她自然没什么说的。
“不过,”李桂花又说道,“银子就不必了,你一个姑娘家在外做生意不易,这钱能省便省着。”
盛瑾娴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三两银子交给她,“我先把钱给你,猪仔我明天让铁子送过来。”
“再者,婶子不用担心,我现在与凤洪酒楼的少东家合作,每天能赚到不少钱呢。”
李桂花依旧推辞,“当初若不是你收留铁子那娃,他还不知道怎么着呢,你帮了我们家这个大忙,我没来得及感谢你不说,怎么还能收你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