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瑾娴心中忍不住拍手叫好,让你偷袭我!
“哎呦,老娘的牙!”
霍老太抬头看着站得笔直的盛瑾娴姐弟,怒吼道:“还不赶紧把老娘扶起来!”
她再怎么也是这几人的长辈,她就不信盛瑾娴真敢不管她。
到时,趁那死丫头扶她,她势必要狠狠掐几下。
然而盛瑾娴还真就是不管她。
眼见着她转身要走,霍老太喊道:“盛瑾娴,我是你奶奶!你今天不扶,我就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不孝!”
大夏朝对孝道颇为看重,一个人但凡被打上不孝的标签,以后就只能生活在众人指指点点之中。
故而赵翠之前才敢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去闹事。
盛瑾娴冷笑一声,缓缓开口,“若我没记错,本朝虽重孝道,但同样推崇‘父母生而不养无恩论’。”
生而不养无恩论,即子女出生父母却不抚养,子女便不必对父母尽孝。
霍老太还想用孝道威胁她,做梦!
“奶奶,你不妨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看,你真的配让我孝敬你吗?再想想你这么多年是怎么对我们姐弟的,你真的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我爹来找你吗?”
话落,不待霍老太再说什么,她又笑道:“哦,瞧我这记性,我忘了奶奶你……没有良心!”
“你——你——”
此时盛老大从屋里跑出来,忙将霍老太扶起来,“娘!娘您没事吧?”
盛老大明显也与平时不一样,胡子拉碴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怪不得霍老太方才那么说呢。
但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作的,跟她关系还真不大。
而霍老太见自己儿子出来,她有了撑腰的人,抬手指着盛瑾娴就想告状。
“她……”
然而刚说出几个字,手指颤抖了几下,就被气晕了过去。
那平时毫无存在感的盛老大竟然转头瞪了盛瑾娴一眼,这才抱着霍老太进屋去。
盛瑾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什么毛病!
…
到刘承德家时,他正在院里铲雪,李桂花在屋里缝棉衣。
“爹,我们回来了。”
刘承德放下铁锨,见盛瑾娴小脸冻得通红的,忙说道:“快进屋去,外边太冷了。”
“嗯。”
待淮南淮安同他打过招呼,三人就进了屋子。
屋里烧了炭盆,盛瑾娴一进来就觉得浑身都暖和了不少。
“娘。”
她将斗篷脱下来,坐到炕边。
早在刚进入十一月的时候,刘成德家的炕就烧上了。
李桂花摸了摸她的手,一片冰凉,心疼坏了。
“快上炕,”她嗔道,“外面那么冷,还回来做什么?”
盛瑾娴乖乖听话,脱了鞋就坐到被窝里,顺便还将两娃也拉了上来。
“在铺子里也没啥事,回来还能跟你和我爹说说话。”
淮安也不知在想什么,还眼巴巴的趴到窗户边,似乎是想透过窗子看向院里。
奈何这时的窗子可不透光,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了?”
李桂花最喜欢他这小模样,见状连忙问。
淮安看了眼盛瑾娴,小声说,“我想去堆雪人。”
“那就去呗!”
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淮安瞬间兴奋,转头却看到盛瑾娴的死亡凝视,往李桂花身后躲了躲,嗫喏道:“姐、姐不让。”
呜呜呜,姐好可怕!
“你还说!”盛瑾娴说着,就对李桂花告状,“他昨天在学堂跟人打雪仗,回来那衣服就跟在泥地滚过一样!”
她又瞪了眼淮安,“衣服是不用你洗对吧!”
如今,淮南的大多数衣服都是他自己洗,而这个小的,还是得她来。
这时代没有洗衣机,洗衣服都得手洗,再加上衣服繁琐复杂,洗起来是真的麻烦又费时。
昨天看淮安白衣便黑衣,差点把她气的原地去世。
反正她发誓以后绝不会给再给这两小孩买浅色的衣服!
“嗐,这有啥,”李桂花摆摆手,一副这不是什么大事的模样。
“想玩就玩,衣服脏了娘给你洗。”
“娘~”
盛瑾娴嗔道:“他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可不能太宠他!你看淮南多乖,衣服从来都是穿五六天还是干干净净的。”
淮南闻言下意识挺了挺胸膛。
李桂花向来拿她没办法,想了想,道:“不然这样,你爹有些破的厉害的衣服,我绣东西也用不上,就给淮安穿上,让他疯去。”
“这样就不怕里面的衣服脏了。”
淮安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看向她的脸上满是期待。
“行吧,去吧去吧!”
盛瑾娴无奈的摆摆手,岂料转头就看到这边的淮南也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
她没好气的说道:“你也去吧!”
两兄弟顿时麻溜的下炕,拉着李桂花就去找刘承德破衣服。
套好衣服后两人就撒丫子跑出了屋子。
不多时,就听院中传来刘承德和他们的说话声。
“爹,你跟我们一起堆雪人啊!”
“好啊,爹在旁边看着你们堆,有哪里不会就来问我。”
“好哦好哦!”
盛瑾娴唇角微弯,老实说,她又何尝不宠这两个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