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洪饭馆。
盛瑾娴睡得正想,还梦到了她在现代的大别墅,正舒舒服服泡澡呢,却迷迷糊糊听到一阵敲门声。
她翻了个身没理会。
不想那敲门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一声声吼叫。
“开门!快开门!”
盛瑾娴刚端到手里的肥宅水瞬间像泡沫一样碎了。
“谁呀,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暴躁起身,套了件外套,披上斗篷,就往前院走。
路过大堂时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爬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条人腿。
盛瑾娴差点被吓得原地去世。
不过幸好她没有动不动就尖叫的坏毛病。
“是我,苏泽年。”
正想着,竟然听到一道低哑却熟悉的男声。
她侧头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瞅了瞅,果然是苏泽年。
下意识想要将他扶起来,一摸却是一手的濡湿。
这……这是……
她压低声音问道:“你受伤了?”
男人微微颔首。
方才他随便找了个方向想躲开那人,抬头却发现走到了这里,犹豫几瞬,还是躲了进来。
谁想那人追得紧,竟像是发现了。
盛瑾娴听着依旧不停歇的敲门声和吼声,也猜到那人应该是来追苏泽年的。
她四下一看,他正好躲在柜台后面,还算隐蔽。
把手上的血用他衣服擦了擦,叮嘱道:“你就躲在这里,我去把人打发走,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声。”
苏泽年唯恐自己牵连她,想离开,但伤势太重,几次起身都无果,只得点头应下。
将她安排好,盛瑾娴转身进厨房拿了把刀出来,气势汹汹的冲过去将门打开。八壹中文網
“赶紧开门!开……”
外面那人正喊着话,就被打断。
“你有什么大病吧,大半夜敲别人家门?!”
“妈呀!”
为了不被人发现苏泽年的踪迹,盛瑾娴并未点上大堂的灯。
而她本就是半夜起床披头散发的,又披着红色斗篷,黑着脸手执菜刀,像极了红衣女鬼。
那男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几步。
再定睛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人呐!
他忙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别说,像他这种不够狠毒但又做了不少坏事人最害怕鬼了。
男人轻咳几声,假装方才犯怂的不是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问盛瑾娴,“我问你,刚有没有人进你家?”
“有个屁!”
盛瑾娴单手叉腰,拿刀指着那人,一副我不好惹我是泼妇的做派,“老娘本来睡得好好的,你这龟孙子敲门把老娘叫醒,除了你鬼都没见一个!”
“我可告诉你,府衙的金捕头是我叔叔,你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明天就去府衙告你!”
那人似是被“金捕头”三个字震慑住,咬牙思索良久,才抬头狐疑道:“真没见着别人。”
盛瑾娴脸不红心不跳,把那菜刀朝她推进几分,翻了个白眼,“你要再不滚远,马上就会见到一个死鬼!”
那人隔着她朝店里忘了几眼,黑漆漆的,是什么都看不清。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也不怎么敢惹这泼妇。
只得悻悻的转身离开。
只是……方才明明看到苏泽年跑到这边突然不见……
如今这一耽搁,他又该去哪里找?
那边,见他离开,盛瑾娴不紧不慢的关了店铺大门。
心中暗松一口气。
想到苏泽年还伤着,她忙小跑过去,顺手把菜刀放到柜台,蹲下身将他扶起。
“我先扶你进去。”
幸好他意识还清醒着,被搀扶着勉强可以走路。
不然这么大的块头,盛瑾娴还真没法把他弄到房里去。
二人刚进后院,就见淮南淮安哒哒哒跑过来。
他两也是方才被那敲门上惊醒的,但怕给姐姐添麻烦,就乖乖待在了房里,却一直注意着前院这边的动静。
“苏哥哥?苏哥哥受伤了!”
两娃一下就认出了苏泽年,忙上手帮盛瑾娴扶住他慢慢走着。
目前后院只有两间房,盛瑾娴就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床上。
房间里亮堂,她这才注意到他身上月白色的袍子几乎全部被染红。
而他面色苍白的可怕,额上被疼出了一层冷汗,眼睫颤抖着,显然伤的极重。
这会早已经过了子时,再说那追杀的人还在外面,估计是不好出去找大夫。
【“被匕首刺伤后如何应急处理”,1.伤口较浅……2.伤口较深,如果打量出血,可能伤及血管,要立刻进行压迫止血……】
盛瑾娴:……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她将这段内容快速浏览一遍,便上前想要脱掉苏泽年的衣服。
岂料刚上手就被人紧紧捏住。
那人迷糊中看到是她就渐渐松开了手,心里也一松晕了过去。
盛瑾娴需要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见状也顾不得多想了。
按照百科所说,她一步一步将那道伤口紧紧包扎住。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狰狞的口子似乎不怎么冒血了。
大致包扎好,盛瑾娴松了口气,起身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瞥见两娃还在一旁盯着这边,目露担忧。
她上前安慰道:“你们先回房去睡觉,你苏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两娃互相对视一眼,乖乖听了她的话。
担心他夜里发烧,盛瑾娴在床边守了一晚。
幸好苏泽年身体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因为不知道刺杀那人的背景,盛瑾娴次日照旧按点开门营业。
李铁子卯时一到,盛瑾娴就将他叫到后院。
铺子里那么些人她最信任也就是李铁子了。
“妹子,咋了?”
盛瑾娴也没多说,拉着他就进了房间。
李铁子看着依旧昏迷在床上的苏泽年,再瞥了眼一旁染血的衣服,也大概能猜到一二。
“铁子哥,你一会去仁和堂,找一个名叫白芷的人,就说我让你向他道谢,然后让医馆悄悄派人过来。”
这人正是上次客云早点山寨那事帮她说过话的人,因为见他面熟,就记住了名字。
那杀手不知道会不会派人在医馆守着,她只能万事小心了。
李铁子也没多问,应了声就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