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无人不知,这南风倌乃是男版的青楼,专供那些好男风的男子和部分有需求的女子玩乐。
苏泽年微微蹙眉,他自己虽不喜好男风之人,但就与有人爱逛青楼类似,他也不会随便置喙什么。
然若闹出人命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看向姜君衍,示意他接着说。
“我派人把石子墨的事传扬出去了,辅国将军知道后亲自动手将他打了一顿,那场面,啧啧啧……据说人都被打的血肉模糊了。”
姜君衍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眼见着他就要送到唇边,却被苏泽年抬手拦住。
不待他询问,后者却忽的想起来那日似乎是听盛瑾娴提过,屋里的茶具是新换的,又忙撤开手。
见姜君衍面带疑惑,他摸了摸鼻尖,“殿下请继续说。”
姜君衍也并未多想,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这才道:“后来辅国将军就称病一连三天都没上朝,夏慎来报,他的确是病了,被气病的。”
“到现在,石子墨甚至连带着辅国将军府都成了城中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颇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这几日,太子一党可算是灰溜溜的夹紧尾巴做人了。”
苏泽年也不禁觉得心情舒畅。
静默一阵,姜君衍又说起另一件事,“西北军营来报,蛮族最近似乎又开始搞些小动作,或许不久你又要随我去战场了。”
“所以,这些日子就谨遵医嘱,赶紧把身子养好。”
苏泽年神色严肃,应道:“是,属下遵命。”
…
盛瑾娴找李承轩打听了周师傅的家,便带上玻璃以及无烟碳的制作方子去了他家。
就在一家铁匠铺隔壁。
那铁匠正是开店那天在她店里订外卖的人。
“盛掌柜!”铁匠打了个招呼,指着周师傅家门问道,“你这是来找周师傅?”
盛瑾娴笑笑,“嗯,有些事。”
说罢,便抬手敲门,不多时一个妇人便来开了门。
“你好,我是盛洪饭馆的掌柜,我找周师傅。”
妇人显然知道她,闻言很热情的将她迎进门,“原来是盛掌柜,快进来。”
话音刚落,周师傅就从屋里出来。
“盛掌柜怎么过来了?”他问道,“是铺子里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
盛瑾娴摇头,在他们夫妻两的招呼下坐下来,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这次过来是有事请你帮忙。”
她说着,从袖中掏出被卷在一起的方子,交给周师傅。
“这是我多年前在某本书上看到的,因为觉得有趣就记住了。前几日忽然想起来,细细观看之后发现,这好像是制作什么东西的方子。”
“周师傅也知道,若说做饭我可以,但研究这些着实不是我可以的,便想着拿过来给你看看。”
周师傅微微颔首,细细将那几页纸的内容看了一遍。
一开始还很淡定,但越看神色越张扬,眼睛也是越睁越大,直到最后忍不住拍案叫绝。
“好啊!”
他情绪激动,看着盛瑾娴说道:“盛掌柜,这可是、可是宝贝啊!这两种东西若是能做出来,不知能造福多少人!”
盛瑾娴也佯装震惊,反问道:“真的吗?”
周师傅毫不犹豫的点头。
盛瑾娴乘胜追击,“那您可以做出来吗?”
他并未答话,再将那方子翻看一遍,许久之后,才像是下定决心般,“姑且可以一试。”
没拒绝就表示有机会,盛瑾娴也不强求。
“周师傅尽管去做,资金我来出,若做出来自然好,就算做不出来也无碍。”
“好。”
…
姜芊芊自从得知苏泽年受伤住在盛洪饭馆里,还占了盛瑾娴的屋子,就看他极不顺眼。
日常跑来催他回三皇子府。
然苏泽年从不与她争辩,倒弄的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很是尴尬。
得知他能下地了,便又来催他。
然一进门就看到盛瑾娴在帮着他收拾包袱。
“盛姐姐,苏木头这是终于要走了?”
见盛瑾娴点头,姜芊芊终于放下心来。
实在不怪她,那苏泽年每次看向她盛姐姐时都怪怪,他平时又总是板着个脸,就让人感觉他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
还是不要让他们多接触为好。
“这几日叨扰你了。”
他平日不进不出,极少有人知道他在此,但时间久了难保不会被人发现,到时对盛姑娘声誉定然不好。
故而即便伤口还未好,他也还是要早早离去为好。
盛瑾娴摆摆手,说道:“我们是朋友,你不必这么客气。”
苏泽年却摇头,“之前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可能早就……”
他说着,看向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谢谢你,瑾娴。”
磁性的声音再次在耳边炸开,蕴含着莫名的缱绻意味,盛瑾娴一时竟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她下意识搓了搓手指,垂眸轻声应了声“嗯”。
姜芊芊蹙眉,看着气氛和谐的两人,有种看到自己父王和母妃的感觉。
她忙闭眼甩了甩脑子,把那奇怪的思绪甩掉。
再睁眼仔细一看,嗯,挺正常的。
果然是她想多了。
…
苏泽年离开后,盛瑾娴的铺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而且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来。
倒是程瓒,最近日日都来店里。
而且每次用完餐都要跟盛瑾娴聊上几句。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跟朋友话家常一样,渐渐的,盛瑾娴也算是跟他熟悉了一些。
但也就在日常聊天中,她发现自己是绝对无法跟程瓒成为朋友的。
“我观盛姑娘铺子颇为繁忙,怎的不再招个管事或是掌柜,这般,若以后姑娘成家了,也有人在店里照看。”
今日程瓒照旧来与她聊天,二人聊着他就提到了这句。
盛瑾娴娥眉微蹙,解释道:“我平日在家无事,正好处理铺子的杂事顺便卖奶茶,没有必要再招一个人。”
“就算以后成家也影响不到我打理铺子,你这话倒是奇怪得很。”
不想程瓒目露不赞同,当即就反驳,“女子成家自当多顾看家里,届时又哪有时间打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