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盛瑾娴也附和道,“赵云莹那边已然明了,但那个被抓的官员又是为何要空口攀诬凤洪酒楼?”
“再说,赵云莹的那道伪证怎么会出现的这么及时?”
赵云莹的证词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那让她听到那些话的所谓“小吏”是故意还是无意就不得而知了。
她相信风大人也能想到这一点,调查官员这个就只能看他怎么说了。
李承轩颔首,抿唇思索一阵,开口说道:“做生意都讲究和气生财,我与……父亲平日都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才对。”
“但若是说对手……”他顿了顿,说道,“的确是有不少,不过就算是当年的客云楼,也并未与朝廷官员扯上关系。”
“再说,那位牵扯到贩卖私盐的官员,我们也都不认识,方才我也问过了,酒楼里的伙计厨师更是见都没见过。”
根据风廉透露,那人官职不高,就是个六品官。
如果他不是为报私仇故意攀扯,那就只能是背后有人指使了。
任凭三人在这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子书抬起小手扯了扯李承轩的衣袖,瘪瘪嘴说道:“哥哥,我饿了。”
李承轩收回思绪,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温声道:“哥哥这就带你回家。”
说罢,他看向那两人,“瑾娴,苏兄,不若你们先随我回趟府邸,待我和弟弟洗漱过后,请你们吃顿饭,也好感谢二位今日相助之情。”
“还是不了,”盛瑾娴摆摆手,“你带孩子回家好好休息,我们就不去打扰了。”
“嗯。”
苏泽年并未多说,但态度显然与她一样。
见他们坚决拒绝,李承轩便不再多说,牵着李子书与他们告辞,“那过两日我再在凤洪宴请二位。”
…
“抱歉啊,今天耽搁你出征了。”
盛瑾娴一回到店里,就忙对苏泽年表达歉意,“这事本来也不复杂,我本来应该想到的,就是一时着急,结果浪费了你的时间,还……”
“不会。”
她话未说完,就被苏泽年打断。
他转身,看着她的眼睛,不闪不躲的说道:“瑾娴,我是你的朋友,无论你有何事,也不管是好是坏,你都可以告诉我或是寻我帮忙。”
他眸光认真,语气温柔,盛瑾娴又有种不自在的感觉,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尖,垂下眸子。
说实话,在现代也好,在这里也罢,她从来都是只依靠自己的。
老话说得好,“求人不如求自己”。
依靠别人难免不会有被抛弃的那一日,她一直坚信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但她不是没有累的时候。
或许,她也该学着偶尔依靠别人,淮南淮安,芊芊,还有……眼前之人?
苏泽年见她许久不应声,以为他是不愿意,心中有些失落,却又忍不住问道:“你听到了吗?”
“嗯。”
她轻声应下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比起她往日清悦的嗓音,这个“嗯”字竟多了几分娇媚的意味。
苏泽年忍不住勾起唇角,余光瞥到她发红的耳根后,唇边的弧度又渐渐扩大。
“咳……”
盛瑾娴轻咳几声,试图缓解这莫名奇怪的氛围,“那、那你下次是什么时候走?”
“半个月之内吧,等三殿下办完事就走。”
“哦。”
二人一时又是无言。
苏泽年看了眼天色,不舍的叫道:“瑾娴。”
盛瑾娴下意识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男人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我得先回趟三皇子府,把今日之事报告给他,或许他能看出几分端倪。”
说到正事,盛瑾娴神色也严肃了几分,“也对,毕竟是与官员有关,三皇子这个朝中之人必然比你我知道的多。”
晚间。
淮南淮安做完功课,就跑到盛瑾娴房里。
彼时她正在对账,见两个小家伙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的账本。
“你们怎么过来了?”
淮安小跑到他身边,仰头面带愁色,“姐,子书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今天他又没去学堂,孙夫子似乎也不知道,还问我和哥哥了。”
盛瑾娴抬头,果然淮南也板着脸眼含担忧。
她揉了揉淮安的脑袋,把李府的事简单给他们解释一遍。
小家伙一听子书被关到大牢里,立马跳起来,攥着拳头,“那、那子书他还好吗?”
那模样,似乎只要盛瑾娴说出不好,他就要冲到楚阳府去劫狱。
盛瑾娴颇有几分哭笑不得,连忙解释,“你们不要担心,他们现在已经没事了,中午就已经回家了。”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或者后天,你们又能在私塾里见到他了。”
说到这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子书那么小的,被关到监狱也不哭不闹的,还真是乖巧的让人心疼。
只希望这段经历不要给他留下什么阴影才是。
…
没几日,李承轩就遣郑管事把盛瑾娴和苏泽年请到了凤洪酒楼。
让人意外的是,郑管事是带着他们从后门进的。
许是怕他们误会,郑管事解释道:“这次的事动静闹得太大了,如今还不知那攀诬之人究竟是何目的,少东家便暂时不打算开门经营,这才请你们从后门进来。”
盛瑾娴微微颔首,“承轩这么做是对的,你们本就是以‘证据不足’被放出来的,还是暂时低调一段时间为好。”
一路走过,盛瑾娴发现楼里除了郑管事,似乎没有其他伙计。
他们依旧是到三楼李承轩最常待的雅间。
他显然早就到了,面前摆了一桌子的菜等着他们。
“瑾娴,苏兄,你们快请坐。”
他说着,给两人分别斟了杯茶,笑道:“楼里的师傅都不在,这桌菜是我和郑管事合力做的,味道是比不上瑾娴的手艺,但也是我们的心意。”
“嗐,”盛瑾娴从善如流的坐下,“我们之间你还客气什么?”
待三人都落座之后,苏泽年才开口问道:“李兄,关于攀诬的官员,你可有什么头绪。”
李承轩摇头,“这几日我把自己与家父相识的人都想了一圈,一点线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