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芊芊离开郡主时并未带走书房的兵书,故盛瑾娴直接去了她书房,她抄录的那本的兵书就摆在书桌最显眼的地方。
也不用她再费时间去寻找。
拿到书之后,她便直接回到自己的屋子,将书拿给苏泽年。
“这是我之前给芊芊抄录的兵书,不过她应当没怎么看,希望这里面的兵法能对你们行军打仗有帮助吧。”
苏泽年眉眼微动,接过兵书便直接翻看起来。
原本是抱着好奇的心态,毕竟大众所熟知的那些兵书他早就倒背如流了,她只以为盛瑾娴只是将自己看过的综合起来。
不想,这一看就入了迷,这书上的兵法有许多都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更有的堪称绝计。
苏泽年原本在读书上就很有天赋,自从把书拿到手里就再没放开。
甚至连盛瑾娴悄悄离开都不知道。
…
盛瑾娴原本是想去甘草堂问邢大夫研究药剂的进度的,但出门之后又想到,大战才过,邢大夫八成是去军营了,便改道去了珍馐阁。
这次战争的局面与上次完全不同,所以百姓们也远没有上次生活恢复的好。
吃了败仗就意味着长平城多了一份危险,故即便是战争早已结束,大多数百姓们还是躲在家中不敢出来,甚至有的都已经在计划离开长平城了。
珍馐阁的生意也很萧条,与上次那副食客盈门的模样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汤松桥的心态显然要好一些。
“打仗就是有输有赢的,我好歹也在长平城待了快三十年了,从没见过西边的蛮子能把咱们的长平军逼的退到城里来。”
“其实也不必过于忧心,”他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可惜每次打仗都会有无数士兵战死。”
长平军以血肉之躯在长平城外铸成一堵坚固的关卡,将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护在关卡之中。
或许正是因为士兵们知道,若是他们倒下,受苦受难的就会变成的老百姓,所以他们从来都是勇往直前,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汤松桥在长平城生活了二十多年,对这座城市还有长平军的感情都异常深厚。
“前几日军营的人找我们买烧酒,我便把楼里的酒全部免费送给他们了,就是不知道他们要那么多酒做什么?”
众所周知,军营是不允许饮酒的,所以这些酒定然是别的用处,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罢了。
了解内情的盛瑾娴抿抿唇瓣,一言不发。
“汤伯父没想过离开长平城去中原吗?”盛瑾娴随口问道。
珍馐阁虽然还在营业,但几乎没有几个客人,汤松桥便拉着她侃天侃地的聊天。
汤松桥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叹息一声,道:“暂时不想离开。”
若是没有女儿他肯定是不会离开的,可现在他不得不为女儿的安危担忧。
还有一点,以前他在京城或中原其他地方没有熟识之人,可现在不一样,无论盛瑾娴还是李承轩,都是信得过之人。
便是他与女儿真的去中原,也不必担心人生地不熟被骗或者其他不好的事发生。
“哦。”
盛瑾娴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二人就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一直聊到快到中午饭点,她才告别离开。
…
中午,盛瑾娴将孙大娘支开,做了些滋补的汤菜给苏泽年端去。
后者还沉迷在兵书之中,连她进来都未发觉。
少女无奈的笑了笑,边把饭菜端上桌,边说道:“苏大哥,吃饭了。”
男人丝毫没有反应,直到盛瑾娴将饭菜都移到桌上,他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未变一下,甚至手还翻了一页书。
盛瑾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忽然起的点调皮的心思,她轻手轻脚的走到男人身边,迅速将手伸到他脸和书本之间,打了一个响指。
苏泽年一惊,猛然抬起头,眼中酝酿着让人胆寒的警惕与杀意,却在看清是她的那一瞬尽数收起来。
故待小姑娘侧首看向他的眼睛时,只余零星的茫然与惊吓。
“咳,苏大哥,吃饭了。”
“嗯。”
男人迅速收拾好情绪,又变回平日里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将手中的书小心翼翼的合起来放到旁边的小几上。
因着这次饭菜比较多,自是不能由盛瑾娴再喂,而且他手臂似乎好多了,看书翻书都很灵活,吃饭应当不受影响吧?
这般想着,她干脆直接问道:“苏大哥,你自己吃饭可以吗?”
苏泽年刚想说“不可以”,蓦地想起他刚刚看书时的模样,那可不就是手臂没受伤时的表现。
啧,失算了。
顿时,他看向那原本爱不释手的兵书都有些嫌弃。
只能闷闷的应了声,“可以。”
既然这样,盛瑾娴就把小案桌搬到了榻上,将给他做的饭菜都搬到了案桌上,而她自己则在小圆桌上大鱼大肉的吃着。
苏泽年瞥了眼小姑娘面前桌上的红烧肉和烧带鱼,再看着自己桌上清淡不已的饭菜,眼中难得流露出几分羡慕来。
但他知道盛瑾娴是绝不会让自己吃那些的,他也只能庆幸,这些都是小姑娘做的,否则那当真是食不下咽。
饭后,苏泽年又一言不发的继续看兵书。
虽然他面上不显,但其实对于大夏国这次打败仗之事很憋屈,他迫切的希望能找到绝妙的计谋,能反击蛮族。
盛瑾娴无所事事,干脆利用小百科搜索各种各样食谱,并把它们一一写下来,装订成书册。
不过,许是为了照看苏泽年,她倒是没去主屋,就待在了耳室,趴在那张大圆桌上写写画画。
苏泽年伤势很重,虽然现在人醒了,但若想下床走动或是有大幅度的动作都很不方便。
偏偏阿莫临走前同她讲过邢大夫的医嘱,要给他勤换药。
故这换药的活计就必须得盛瑾娴来。
晚饭过后,她磨磨蹭蹭的带着酒精、金疮药和绷带来到耳室。
“苏大哥,咳,我来给你换药。”
相比盛瑾娴略微羞涩,苏泽年则是面色不变,似乎一点也不被此事影响。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就从善如流的将中衣亵衣一一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