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开口的是诸葛修齐。
且不说盛瑾娴是苏泽年心悦之人,郡主的闺中好友,就说她来长平城之后,前有青霉素的方子后有改善土质的方子。
哪一项不是为了长平军和长平城的百姓好,他就容不得周氏父女这般污蔑她。
林报国也咧了咧嘴附和道:“诸葛说的是极,周小姐怎能胡乱揣测她人呢,更何况那沙漠变土地可是我等亲眼见过的。”
当初他们几人见到那副场景也着实被惊到,便是时至今日,他回想起当时那些画面依旧觉得震撼。
将沙漠变成土地,而且是可以种普通植物的土地,若这事成了,造福的可是千秋万代啊。
周娥脸色微变,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几个平日与苏泽年交好之人竟然都站到了盛瑾娴那一边。
明明他们之前见到自己时都跟那男人一样,表面客客气气,可态度不是敷衍就是不耐烦。
她之前一直以为那些人都是大老粗,不懂姑娘家才会这样,不想现实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不是他们不解风情,而是他们根本就只是不喜欢自己而已!
周娥藏在袖中的小手紧紧的攥住,她盛瑾娴凭什么!不过一介民女,她有什么资格站在苏泽年身边,甚至还与郡主交好,她凭什么!
她死死的垂下眼帘,将眸中的愤恨与不满尽数遮掩住。
一旁的周志仁也没想到局面会忽然变成这样,他微胖的身子颤了颤,面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几位说的对,都怪下官狭隘了,芊芊也是与我一样不了解状况,还望各位不要计较她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
他心知今日给女儿找场子是不太行了,连连拱手道:“殿下刚带领长平军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合该好好休息。”
“那下官和女儿便不多做打扰了,告辞。”
说罢,便弯腰心有戚戚的等着那人回复。
姜君衍倒是没太在意,随意的摆摆手,“去吧。”
周志仁顿时如蒙大赦,二话不说就拉着周娥走出了包间。
盛·全程看热闹·躺赢·瑾娴瞧着二人那仿佛落荒而逃的背影,淡定的拿起筷子继续吃着碗中的饭菜。
倒是方才说话几个人都怕盛瑾娴受影响,视线具落在她身上。
反而是对她性子最了解的姜芊芊、苏泽年以及李承轩没太大感觉,苏泽年甚至还抬手将自己刚剥好的几只虾放到她的盘子里。
盛瑾娴侧首朝她笑了笑,正要吃,却觉得好几道视线朝她看来,她哪能不知道那几人的想法,佯装不解的抬头。
目光一一看过几人,“你们都看我做什么,都吃饭呀,赶紧把这点吃完,都各回各家好好休息。”
几人见她面色正常,便松了一口气,笑着继续吃吃喝喝,彻底将方才之事抛诸脑后。
饭后自然是各回各家。
苏泽年却没跟他们一路,只说自己有事就走到街上,并未上马车。
每个人都有隐私,故他们也没太在意。
却说苏泽年离开珍馐阁后就直奔长平城中最有名的首饰铺子——珠翠阁。
这几日,他思来想去还是打算给盛瑾娴买一支珠花。
她平日女装时梳的发型都很简单,极少见到她用簪子,倒是经常会见她带珠花,所以他才有此决定。
他一进店,铺子里的女掌柜就迎上来了。
“哟,公子是要给你家娘子买首饰吗?”
苏泽年年纪也不小了,及冠也有两年了,之前一直被母亲催促着念书,故从未想过娶妻之事。
又加之母亲一心想让他娶个大官家的千金,所以才耽搁至今。
但其实在大夏国,按照他的年纪,早已为人父了。
故这位掌柜以为他已经成婚也不奇怪。
他眼神微闪,张张口到底没有反驳这句话,只从喉间溢出一声“嗯”来。
女掌柜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没想到眼前这英俊的公子还是个宠妻的。
“那公子进来看……不知公子是要买什么,发饰还是颈饰,亦或是镯子?”
苏泽年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若让他自己看还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门道,虽然这掌柜的热情让他不适,但他也没拒绝。
“珠花。”他只淡淡的应了两个字。
女掌柜对他的态度也不奇怪,直接领着她往珠花那边的柜台去。
“不知你家那位娘子喜欢什么样式的珠花?我们店里的都在这里了,公子可以慢慢挑选。”
苏泽年对她微微颔首,便垂首看着身前那一个一个或繁复或艳丽的首饰,丝毫没有想多搭理她的意思。
女掌柜便也不在多说,施施然走到柜台旁坐着了。
倒是刚从后台出来的一个女伙计好奇的凑到她跟前,低声说道:“那位公子通身气质非凡,虽然衣着并不华贵,但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一般来首饰店的大多是女子,故女掌柜当初招揽伙计时也找了女子,毕竟同性之间更能有共同话题。
不过他们平日也不是没见过男子来店里,但多是陪着夫人、女儿或者心上人一起来的,像这种独身一人来的男子还真不多。
尤其苏泽年模样有那般出众,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甚至后来进店的两个姑娘都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再不普通人家也是有娘子的,你快去招呼客人吧。”女掌柜嗔她一眼,说道。
她年轻时被男人伤过,虽然厌恶薄情男,但也并非全然不信男女之情,相反,她还很喜欢看到那种恩恩爱爱的夫妻。
店里的每一个首饰都是由她亲手设计出来的,每次看到那些姑娘家带上她的首饰那一刻,她心中总有股莫名的满足感。
尤其是像这种男子送给心上人的更甚。
那边苏泽年可不知她的想法,他还在专心的挑选着珠花,他记忆里盛瑾娴带过的珠花都是简单却精致的。
直到看到这柜台上的珠花,他才知道原来姑娘家的首饰有这么多种类,但就一个珠花就有各种样式,他险些挑花了眼。
视线一一扫过那些珠花,似乎都挺精致的,但他总觉得不够好看,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