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凰空上回升级过后，器灵就能看到空间外五米的情况。
季夕刚才在外面可供参观的房间内，还打晕了一名要下班的科学家助手，此刻她用一盆冷水把这名科学家给泼醒了。
“我，你，我我我……？”
科学家助手刚才昏迷中醒来，一眼就看到自己面前的女孩，他有些懵，还没搞清楚状况。
季夕却认出来他是谁了。
他就是上一世给自己抽血的人其中一个。
当时给她抽血的人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有三个，季夕每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都能看到他们的脸。
一开始，他们似乎还有些许不忍，后来，随着日子的一天天推进，再多的不忍，在她彻底变得丑陋的容貌下，都消失了。
那时候的她看起来已经不像人类了，季夕偶尔透过金属床映照着灯光的反射，能够看到自己的容貌。
第一次见形如枯槁，看起来不像人类跟丧尸比较相似的自己，她也被吓得发出一声尖叫。
哪个女孩子不爱美？
可给她抽血的人只嫌她恶心，嫌她烦，嫌她发出来的尖叫聒噪。
于是，粗大的金属针管，从她的脖子后面猛地、毫不留情插进去。
季夕到现在都还能记得对方看向自己嫌恶的目光：“吵什么吵？”
她瑟缩着，颤抖着说：“疼！我好疼！”
却只换来对方更加厌烦的目光：“怎么就只在我抽血的时候醒过来？我怎么这么倒霉？”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的动作没有一丝温柔，他只想赶紧抽完赶紧完事。
也不管那个抽血的速度对于季夕来说到底有多么快。
那时候，季夕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以一个完全不正常的速率，疯狂的跳动声。
怦怦怦！
怦怦怦！
心跳越来越快，大脑一片眩晕，季夕几乎都要喘不上气，她挣扎着不小心抓住了给自己抽血的人的衣角，又被对方恶狠狠拍开。
好像她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一样。
一管子血终于抽完了，季夕气喘吁吁，脸色惨白。
对方却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离开房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就拿着一个托盘回来了。
上面是些红红的肝脏一类的东西。
季夕闻到那个腥味的瞬间就吐了，这个肝脏可不是什么动物的肝脏，这是人类的肝脏！
抽血的人见她居然还敢吐出来，越发恼怒：“这么好的东西你都不吃，你想死是吧！”
说着，他就要把东西强硬塞到她嘴巴里。
季夕“哇”地一声，喷了他一脸。
抽血的人怒气瞬间达到的极点，把托盘放下的瞬间一巴掌狠狠扇到了季夕脸上！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能让你吃东西都已经是卫博士仁慈了！”
仁慈？
仁慈！
卫博士可真是仁慈！
或许是季夕无声的讥笑又一次触碰到了他敏感的点，抽血的人下一巴掌很快就袭来了。
季夕睁着漆黑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泪水凝结在眼角，她拼尽最大力气，冷声讥笑：“你打啊！”
“打坏了我，你们就没血可抽了。”
“臭婊子！”
抽血的人脸色猛地变了，那一巴掌迟迟下不去了。
季夕继续讥笑：“哦，打坏了我，你就是让全人类无法得到拯救的，罪大恶极的坏人，你以为倒是卫博士到时候会放过你？”
抽血的人被气得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但他又反驳不了季夕，因为季夕说的是真的。
别看季夕在这里受这么多折磨，但她实际上是所有实验品当中享受最好待遇的一个。
可以对她打，对她骂，对她各种折磨，但季夕要是死了，造成她死亡的罪魁祸首一定不会被卫博士放过的！
“你等着。”
抽血的人怒气冲冲地出去了，季夕嗤笑着吐出一口含在嘴里的鲜血。
她本来不至于这么虚弱的，但长期被抽血的经历，已经让她的实力虚弱到了一定的境界。
季夕默念着口诀，默默修炼，她还没有放弃逃出去的希望。
器灵不搭理她了，空间也彻底进不去了，但她只要还留有一口气，只要她的队友还活着，她就还有希望，没准哪天，卫博士就被人发现了真面目，彻底倒台了呢？
彼时的季夕还如此乐观地想着。
回想起曾经的痛苦记忆，季夕眼中的戾气还在不断翻滚，整个空间，甚至都因为她这突变的情绪而有了轻微的震动，原本还飘在半空中的器灵“啪叽”一下子掉下来，摔了个狗啃泥。
但他来不及抱怨，一看到季夕此刻的表情，器灵就彻底闭紧了嘴巴。
他这段时间总算是发现了季夕情绪变化时候的规律，季夕现在这个表情，一定是在回忆往事，他要是敢出声的话，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憋屈的器灵不得不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球，隐藏在阴影的角落里，不让季夕注意到自己，同时还要观察凰空外的情况。
等下季夕问答的时候，他要是回答不上来，那肯定也会死很惨的！
科学家助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诡异的地方，他只是觉得自己面前女孩的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些不对劲，受到她的影响，他觉得自己身旁的空间都有些窒息。
科学家助手被惊出来一身的冷汗，脸色都憋成了猪肝红，他险些就要被这股窒息给呛死了。
好在就在他即将昏迷过去的关键时刻，季夕的理智回笼，她收回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闭眼又睁眼，眼中翻滚的戾气终于被强行压下去。
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季夕在心里告诫自己。
她的基地还没有强到能够光明正大和卫凌风开打的时候。
她还需要靠这个人问清楚里面的情况。
季夕深呼吸一口气，声音冰冷得能掉渣：“敢说一句假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恶意惊得还在咳嗽，猛烈喘息的科学家助手身上的冷汗都掉下来。
他艰难地咽咽口水，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一定会配合。
“卫凌风现在在研究什么？”
科学家助手看看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助手。”
看到季夕扫过来的充满恶意的冰冷眼神后，他猛地打了个哆嗦，小声说：“不，不过我听说，博士刚刚研发出来四级异能者的升级药剂，最近正在找实验体。”
“还，还有，一个我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我，我听说博士在偷偷研究丧尸……”
丧尸！
季夕的瞳孔猛地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