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至微笑着，一一应了，“是。”
“不对，要订两张，除了明早回南城的，还要明晚来北城的一张。”
沈顾补充完，继续强调说：“还是不能让老头发现。”
赵至仍然应道：“是。”
……
两日后的周末，墨景湛难得没去公司。
新招来的管家从外面进来，恭恭敬敬地说，“湛爷，有客人来访，自称是乔小姐的父亲。”
“找我？”墨景湛眉头一皱。
管家摇了摇头，“他说找乔小姐，还提了不少礼品。”
“不是找我的，问我干什么？”
既然找乔绾，应该问乔绾要不要见才是。
“乔小姐半小时前出门了。”
管家面露难色，“所以……只能询问您的意见。”
墨景湛放下手里的商业杂志，眼帘微掀。
据他所知，乔绾的医疗站还没正式转移到北城，怎么会忙到周末还要出门？
“不见。”
管家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准备回复乔宏江。
“等等。”
墨景湛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既然来都来了，便见一面吧。”
不出片刻，乔宏江被管家领了进来。
看着惬意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乔宏江动作间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局促。
可他自恃长辈的身份，叫不出那声人人尊称的“湛爷”。
“墨总，好久不见。”
乔宏江自己想了个称呼，讷讷地说了句开场白。
墨景湛淡淡嗯了一声，随意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坐。”
“找乔绾有事？”
墨景湛边说，边将手里的杂志扔到桌子上，动作幅度稍微有点大，乔宏江屁股还没沾到沙发沿，被他动作惊得下意识弹了起来。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乔宏江脸上浮现一抹尴尬。
他轻咳了一声，“湛爷，我就是来看看绾绾，也没别的什么事。”
绾绾？叫得倒挺亲热，墨景湛黑眸敛了敛，没搭他的腔。
空气一时陷入一片寂静。
乔宏江顿感如坐针毡，活生生被人晾在一边，可不是什么好滋味，但墨景湛的面可不是那么容易见的，他即便找不出话说，也不想告辞离开。
当初乔星然刚搭上墨家时，他也曾想借着东风，顺势讨好讨好墨景湛，却吃到了无数次的闭门羹。
现在，他终于能坐在墨景湛面前了。
居然靠的不是令自己骄傲的乔星然，而是那个乔绾……
乔宏江内心复杂之余，又有几分庆幸。
幸好，他今天过来找乔绾，没错过这个抓住利益的机会。
如今场面尴尬冷滞，他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跟墨景湛搭话。
“上次在小女诗雅和秦少的订婚宴上，我一时怒气上头，对乔……对绾绾说了些过分的话。”
乔宏江叹了一口气，装得像个心疼女儿的慈父，说道，“这不是担心她生我的气么，所以今天特意过来哄哄她。”
“没想到绾绾碰巧出门了……”
他笑着说，就听见墨景湛说，“订婚宴过去多久了？”
乔宏江心底一沉，墨景湛这是在质问他为什么早不来？
可是乔绾当时被赶出墨家，他以为她失去了利用价值，再加上后来被曝出与男人纠缠不清，他厌恶嫌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找她？
后来网上的事被澄清，他又听说乔绾住进了墨景湛的别墅，所以才上赶着来搞好关系。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乔宏江丝毫不以为耻。
但是对上墨景湛那双漆黑的冷眸，他却没由来地心虚了。
“湛爷……我也是实在抽不开身。”
乔宏江为自己找借口，“因为绾绾，诗雅的订婚宴毁了，还被人捅进了医院，我忙得焦头烂额，到现在才刚把这些事处理完，就立刻马不停蹄地来看绾绾了。”
他说的这话半真半假。
这几日是忙没错，却不至于焦头烂额，乔诗雅的伤也没那么严重，早就出院生龙活虎的了。
乔宏江知道，墨景湛贵人事忙，根本不会关注这些。
所以，事情便随他怎么编了。
对于这番说辞，墨景湛并没有什么反应，乔宏江看在眼里，心里不免有几分忐忑。
“湛爷，其实除了乔……除了绾绾，我也想问问你……”
“你和星然的订婚宴上次没办成，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补办一次？”
乔宏江是在试探。
现如今乔绾和乔星然都跟墨景湛有牵连，可他一时弄不清楚墨景湛本人的意思，到底最后打算娶哪一个进门？
左右都是他乔宏江的女儿，不管墨景湛最后娶哪一个进门，他都会是墨景湛板上钉钉的岳父。
但他得弄清楚搞明白，最该与哪一个女儿搞好关系。
想到此，乔宏江盯着墨景湛没什么表情的脸，试图看出他的想法。
下一秒，他就懂了。
因为墨景湛眼底划过一抹厌烦，冷淡道，“没有再办的可能了。”
看来乔星然这颗棋，未战先输了。
乔宏江走后，墨景湛问管家，“乔绾去哪儿了？”
“乔小姐说与人约好了一起吃饭。”管家摇了摇头，“她并没有说去哪里。”
“司机也不知道？”
墨景湛眼帘一掀，黑眸隐隐透出慑人的冷光。
这点小事都不知道，他高薪养着这群人有什么用？
管家心下一惊，垂了垂头，“上次老爷子送了乔小姐一辆车，她现在出门都不让司机接送，所以司机也不知道……”
“你说谁给她送车？”
老爷子那副恨不得把乔绾赶出北城的样子，给乔绾送车？
“就是老爷子送的没错。”管家答复道。
墨景湛向来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怔愣。
随后他黑眸微眯。
老爷子打的什么算盘，他还是猜得出来的。
“备车。”
他从沙发上起身，淡淡吩咐道。
……
乔绾赶到约定的地方，才发现赵至居然选了这么豪华的餐厅。
看着面前过于正式和隆重的地方，乔绾心底隐隐浮现一抹怪异的感觉，只不过是把钥匙给她，有必要这么隆重么？
还是说，只是她不够理解有钱人的生活？
“乔小姐。”
赵至从餐厅里出来，笑道，“原来你已经到了，快跟我进来吧。”
乔绾点头笑了笑。
她没有发现赵至眼底的无奈。
乔小姐再不来，他们家少爷就要拿他是问了。
赵至在前方引路，乔绾跟着他一路来到电梯，再坐着电梯直接升到顶层，来到一个露天的空中餐厅。
她走出电梯，却没有听见赵至出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