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于对方对自己的称呼,都不置可否。
反倒是一旁的墨景湛,闻言眉梢微挑,“乔老师?”
这股子质疑的语气。
“称呼一声老师怎么了。”
乔绾眯了眯双眼,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你又来监工?”
“……”
现在都凌晨近三点了,还监工?
见她靠近,墨景湛站直了身体,垂头看着她,“来找你。”
电光火石间,乔绾想到了什么。
她抬起头看向男人,“你知道网上的事了?”
除了这件事情,她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墨景湛连夜过来找她。
“那些都是假料,随便拍了一张图,然后编了一筐故事。”乔绾摇了摇头,掏出房卡打开房门。
“我知道。”
男人淡淡应了一声。
乔绾推开房门,径直走入房间,墨景湛也迈着修长的腿进去。
忽然,她猛地转身。
“不对呀,那些舆论都是针对我个人的,应该没有波及到你和墨家才对啊。”
所以,墨景湛有什么必要过来找她?
“嗯。”
墨景湛又应了一声,“是没有。”
乔绾动了动双唇,还想说些什么,房间的门被嘭地一声关上。
是程离干的,他还把自己留在了外面。
乔绾:“……”
她总觉得,最近不但墨景湛不太正常,就连程离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诡异。
墨景湛的症状出现了人传人的现象。
她忍不住瞥了眼紧闭上的房门,“你有什么要紧事吗?”
从市区中心到城郊横店,不堵车的情况下也要两个多小时,大半夜的开两个多小时的车赶来这里,应该有很重要的事吧?
“不是说过了,来找你。”
墨景湛说着,径直越过她,走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
见他一副好像不打算走了的架势,乔绾忍不住提了个建议,“你今晚要是不打算回去了,就让程离给你重新开一间房。”
“没那个必要。”
墨景湛抬手捏了捏眉心,脸上隐隐浮现一抹疲意,“这个房间就挺好。”
“???”
什么叫这个房间就挺好?
乔绾本想打个哈欠,被他这句话堵得硬生生咽了回去,顿时清醒无比地看向他。
“墨景湛,你不会想今晚就在我的房间过夜吧?”
“不行?”
这个还用问?
乔绾斩钉截铁,“当然不行。”
她的房间是剧组统一订的,有一张一米八的床,不算大但也不小,倒是能睡下两个人。
可是,没那必要。
这又不是像上次在小山村,除了那一张小单人床他们没得选择。
现在他们就在横店最大的酒店里,空房多得数不过来,属实没有理由再挤一个房间。
“怎么不行?”
墨景湛神色未变,黑眸淡淡停在她的脸上。
乔绾理所当然地说,“你和我又不是可以正当地一起睡觉的关系,还用问?”
“……”
墨景湛眉心一跳。
被她堵得沉默了半晌,他才又开口,“你倒是说说,什么样才是正当的可以一起睡觉的关系?”
他说这话的时候,黑眸半眯着,带着淡淡的危险。
乔绾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至少得名正言顺,反正肯定不是你我这样的。”
话音刚落,墨景湛已经从沙发上起身,朝中间的大床靠近,她刚想阻止,却瞥见他眉眼间的疲倦,阻止的话立刻停在了嘴边,一时竟说不出来了。
有那么累吗?
都累成这样了还来剧组干嘛?
乔绾失神了片刻。
等回过神来,墨景湛已经躺下了,黑眸轻轻阖着,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她轻轻叹了口气,给他把被子扯过来盖上,然后转身就要离开,打算给自己另开一间房睡一夜。
乔绾是打定主意了,不会跟墨景湛睡在一个房间。
她无奈地转过身,还没迈开步子,胳膊便被身后的一股力往后扯。
下一秒,乔绾摔进了柔软的大床。
她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边被子一掀,她进了被子下面,被男人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想挣扎,却丝毫都挣扎不动。
“哪里都不许去。”
墨景湛低沉的嗓音有点沙哑,响在耳畔,“闭眼,睡觉。”
乔绾:“……”
她还没洗澡!
脸也没洗,牙也没刷,睡衣也没换!
靠,她不干净了。
……
另一边,沈轻跟着沈顾上了车。
“我送你回剧组。”
沈顾坐在驾驶座,说着便要发动车子。
“哥,我先不回剧组。”
沈轻摇了摇头,“导演给我放了一天的假,明天没有排我的戏份。”
放假?
只怕是停工吧。
沈顾第一时间想到了网上的那些事。
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给沈轻停工,傻子也知道是怕因为她影响到剧组。
“李崇华给你脸色看了?”
他的脸色骤然冷了几分。
他花了大价钱给李崇华投电影,完全是因为沈轻是这部戏的女主角,可跟李崇华本人的导演口碑没有任何关系。
说白了,若不是沈轻想演这部戏,就不会有沈顾的大手笔投资。
说一句是沈轻带资进组也不为过。
可现在,李崇华竟然敢拿有色眼镜看沈轻,还给她停工?!
“不是。”
沈轻有些无奈,“哥,是我要求要一天的假,好处理一下网上的事情。”
“最好是这样。”
沈顾脸上依旧有着淡淡的冷意。
“若是李崇华那个老东西敢因此刁难你,我分分钟让他这部戏拍不下去!”
说完,他又想起另一件事。
“你说处理网上的事,你那没用的工作室能怎么处理?这件事就交给哥哥,直接用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可是……”
沈轻有些迟疑。
“没有可是。”
沈顾直接打断她的犹豫,声音沉了几分,“早就应该承认你的身份了,却耽误了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老头不愿意承认沈轻,他也没有办法。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接手了沈家,老头的话语权早已不如当年。
他不会再让沈轻流落在外面受苦了。
想到这里,沈顾的脸色不太好看。
见他这样,沈轻心软安慰,“哥,我没事的。”
都这么多年了,她早就释怀了。
“沈家还能有你这么一个真心对我的人,我已经很开心了。”
亲生父亲都对她弃如敝履,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却成了她相依为命的亲人。
沈轻一时间有些感慨。
当年,母亲去世,她一个人半工半读,遇到了被沈家支脉陷害流落的沈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