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5日。
这是毕业生的离校截止日期。
上午的时候,404寝所有人都回来了,聚在了寝室。
提前走归提前走,毕业证和学位证还得拿。
而且,按照学校的规定,只有所有离校手续都办妥了,才能拿到毕业证。
这其中,就包括退宿证明。
虽然之前没人住,但是退宿的日子就这两天,管你什么时候走,不到时间就是不给办。
404几个人倒也没放在心上,反正离得近,跑一趟无所谓,权当和学校作最后的告别了。
可能这会儿不觉得,等毕业以后,想回来还真不一定容易。
这一点,陈知壑最有发言权。
很多事就是这样,不经历一遭,别人怎么说你听着就觉得是放屁。
看着另外三个人嘻嘻哈哈的,陈知壑笑了笑
看着空荡荡的寝室,他竟觉得有些不适应,仿佛4年前来时的场景。
陆采薇说得对,时间确实过得有些快。
说起陆采薇,陈知壑不禁在想她是不是回魔都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是工作了,还是又独自一人出去旅行了呢?
对于她的不辞而别,陈知壑没有太多的想法。
只能说,这很陆采薇。
“老陈,过来拍个照,留念一下。”何林森的话把站在阳台的陈知壑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笑了笑,陈知壑走进了寝室。
“快来快来,咱四个拍个合照。”拉过陈知壑,何林森把他安排在了中间的位置,然后跑过去设置好手机拍照的模式,快速返回站成了一排。
“都笑一笑,开心点啊。”徐孝然笑道,还用手比了个耶。
“咔嚓。”
随着手机相机的声音落下,照片拍好了。
何林森拿过来一看,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照片里,大家都笑了。
徐孝然笑得最没心没肺,陈文也咧着嘴,何林森双手抱胸,做了一个搞怪的表情,而陈知壑,则是抿着嘴,目视前方,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看着照片咂摸了一会儿,何林森说:“一会儿我把照片发给你们啊。”
拍完照,几人在寝室漫无目的地来回走动,这里摸一摸,那里看一看,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提出来去办退宿。
直到,门外出来了一声“走了、走了”。
“我们也走吧,不然一会儿人多了,外面也热。”回过神,何林森说道。
几人点头,打开门,走出寝室,最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直奔楼下。
退宿的人不少,不过手续很简单,交了钥匙,宿管直接在一张单子上盖个戳就好了。
没一会儿,四人都领到了单子。
走出宿舍楼,阳光灿烂。
走在路上,都是拎着大包小包办理毕业手续的人,404提前搬走的四人反倒有点格格不入。
路过食堂的时候,陈文提议要不要再吃一次食堂,被集体否决了。
再好吃,吃了四年,也该腻了。
不过,在食堂门口,几人看到了一堆人聚在一块,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徐孝然好奇地凑近去看了一眼,溜回来说:“今年高考的学生,好像今天学校搞宣讲,提前过来了解情况的。”
陈文突然说:“好像高考是这两天出成绩吧?”
听他这么一说,徐孝然反应过来了,思索了一下,问陈知壑:“陈哥,我们那年是这会儿吧?”
陈知壑愣在了原地。
高考出成绩了?
直到徐孝然碰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好像就是这两天吧。”陈知壑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何林森看了一样不远处的人群,感叹道:“老生走,新生来,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陈知壑恍惚了一下。
快吗?
这一天,我可是等了三年了。
略过这个小插曲,一行人直接去了学院办公室。
办公室门前有不少人,互相打了个招呼,没一会儿就轮到404寝了。
没有任何的波折,前面三人都顺利拿到了毕业证。
陈知壑因为有心事,排在了最后。
轮到他时,辅导员林观澜看了他一眼,把毕业证和学位证递给了他。
“晚上一起吃个饭?”
陈知壑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林观澜。
“小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晚上聚一聚,刚好你这也毕业了。”林观澜解释道。
随即,她反应了过来,迟疑道:“她没告诉你?”
陈知壑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林观澜想了一下,作恍然大悟状,说:“可能她想给你个惊喜吧,那就这么定了,晚上你俩一起。”
陈知壑还在想阮宓什么时候回来的,下意识地点头道:“好的好的。”
等到出了门时,他才想来拿出手机给阮宓打个电话问问。
临拨通前,他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
问什么呢,问她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以他对阮宓的了解,正如林观澜所说,她想给自己一个惊喜是最合理的解释。
那就不要去破坏她这份心意了。
想到阮宓最可能是回到了师大的房子里,陈知壑加快了脚步。
拍了拍前面的徐孝然,陈知壑说:“我有点急事,可能要先走一步了,你们怎么说?”
三人面面相觑,本来几人是想着一起去吃个饭的,好歹有点仪式感,现在陈知壑有事,好像就没这个必要了。
“有事你就去吧,反正后面大家都在江城,也不差这一回。”何林森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
他没问陈知壑是什么事,正常的逻辑,让陈知壑上心的急事,他们估计也帮不上忙,问它干嘛呢。
陈知壑点了点头,快步的离开了。
开上车,他直奔师大的房子。
走到门口,打开门,映入陈知壑眼帘的正是阮宓。
正围着围裙戴着口罩拖地的阮宓,在看到陈知壑的那一刻,一把扔掉手中的拖把,向他奔来。
一边跑她还一边摘掉了口罩。
一把扑在陈知壑山上,阮宓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上挂了起来。
看着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脸上红扑扑的阮宓,陈知壑很配合地作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轻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没多久。”
阮宓仔细端详着陈知壑的脸,看了又看,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过了好一会儿,她抿了抿嘴唇,印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