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供奉的厉鬼，变成了鬼王。气脉分赤橙黄绿，由浅至深。姜家原本供奉的厉鬼为浅橙，这次气脉却直接涨成了赤红。这世界供奉鬼神不算什么稀奇事，不同的是鬼神的强弱之分。

位于瑞城的姜家，本就气势不弱，虽然跑了一个厉鬼，但是却来了一个鬼王。黎都本就是三大家族，姜家排第二，经此一事，姜家却隐约有了第一的势头。

“为何供奉她，不供奉我？”

姜怀锦的屋内，多了一个小圆桌，圆桌上摆满了各种新鲜的瓜果，还有刚刚烤出来蜜汁鸭，配着两壶清酒，屋内食物的香气久久不散。

原本她是打算跟夏之禹把酒共言欢的，结果却来了个不速之客，夏之禹当即抱着烤鸭跟一壶酒就跑了。放下白色瓷杯，淡淡的酒香萦绕的在鼻尖。

“姜家喂不饱你，也承受不住你回馈的气运”捻了颗翠绿的葡萄，塞进自己的口中。八壹中文網

“我不需要这些俗物，姜家只需要把你献给我就可以了”修长而冰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目光在她的鼻尖唇上流转。

姜怀锦双手抓住座椅两边的扶手，“我也是俗物，配不上你”

“不，你不是”明明他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姜怀锦却觉得她浑身上下都被那人碰遍了。

姜怀锦：“□□的，不好吧”

“怎会？”将她抱起自己坐下后，拥她入怀，“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春.宵”

她无法阻拦对方所有行动，因为没有伤害到她，她所有的防御都不起作用。她可以任人宰割，但是前提得她乐意，这种强迫的任人宰割行为，她不喜欢。

昌瑞王他自己都不记得等了多久了，所有的记忆全部清空了，只记得关于他跟禾嘉的事情。还有就是那种等待了几千年的空白，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他像是被锁在一个封闭的盒子里，等到禾嘉出现了，他才被放出来。

曾经，是禾嘉让他对世间有所求，没想到一睁开眼，还是她。这世间于他而言，皆是虚妄，一碰就会化为幻影，可唯独禾嘉，是他怀里唯一的真实。

“你是变.态么？”姜怀锦瘫软着身子，嘴上却不饶人。

昌瑞王舔了舔手背上滑落的水珠，“本王只是有些饿了”

“变.态！变.态！变.态！”她也是气急了，而且她隐约觉得对方刚刚那个动作，有点眼熟，这简直让她心慌。

“啧，我饿了”

“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

“别说话，省点力气，我喜欢你昨晚的声音”

因着姜怀锦早已吩咐过，她要跟夏之禹一起用餐，不许打扰，所以这也就导致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她的房门都未曾被人敲响过。

昌瑞王想念了几千年的可口点心，仅仅一夜怎么够？他只觉得，禾嘉即便是变换了样貌，但是她还是她，依旧与他如此的契合，像是早就为他准备好了的一样。她身子的每一处都令他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从娇糯软语到喑哑残破，泪珠儿干了又落下。窗外，血红的月亮再度隐藏到了乌云后面，姜怀锦感觉自己被抱起，温热的水滴密集的洒满了她的身躯，带走了些许疲惫。被放在洗漱台上时，坐下的冰凉，让她瞬间醒了神。

昌瑞王抱着她，盯着她肩膀上的齿痕，那个齿痕并不重，他控制了自己的力道，毕竟情浓时，他也没忍住。可那个齿痕，现在似乎变淡了，“果然，不管什么痕迹都不会在你身上留下来，留不住你，就跟曾经一样。”他得想点其他的办法才好，神若是来渡劫，搅乱了凡人的心水，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呢。

抵着她的额头，一下又一下的轻啄着她的双唇，神若是想要抛弃凡人，那凡人只好拉神入深渊沉沦了。

趁着她迷离飘散之际，咬破自己的唇，将一颗血珠，渡到她的口里，安抚着她，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咽下，然后，结下契约。

姜怀锦眼神清明了几分，似乎所察觉，昌瑞王反抱住她，光滑的后背抵着自己的胸膛，抓住她的双手，卸了她挣扎的力气，“镜子里的你，被看不见的人如此对待，兴奋么？”

“你变.态————呃……啊~~~”

白玉躯体染上了粉意，看她再无心思去注意，昌瑞王松了口气。等到契成，一直冰冷的双眼，这才含了笑意。这次她不管跑到哪里，他都能找到她。

第二天下午四点

夏之禹拿了一颗苹果，咔嚓咔嚓的咬着，一边吃一边安慰姜怀锦：“不就是被酱紫酱紫了吗？”

姜怀锦：“好好说话！”

“哦”夏之禹咽下口里的苹果，“不久被人上了吗？就当嫖了个免费的鸭子”

姜怀锦：“你跑的很快啊。”

夏之禹：“虽然他体力好了点，但是这不正是表明了他有多爱你的身体吗？说明你魅力足”

姜怀锦：“跑之前你还带走了烤鸭跟一壶酒”

夏之禹：“他是鬼帝，你撒个娇，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想做这个世界的女王吗？到时候你再暗戳戳把他灭了，养他十个八个的小奶狗”

姜怀锦：“你连句话都没说就跑了。”

夏之禹：“我要是不跑，可能就死了”

姜怀锦：“你已经死了”

夏之禹：“身为人的我已经死了，但是身为鬼的我，还活着”

姜怀锦：“再有下一次，以后你就光喝水吧”

夏之禹：“不能怪我，当时那种情况，打又打不过，他看我那一眼，我觉得身为鬼的我，距离死亡，只有一点点距离”两手指比了个一厘米。

其实除了怕以外，她还有一种隐秘的，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颇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感。但这话她不能说，而且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她也说不明白。她确实是第一次见到姜怀锦，难道在她失去的记忆力，她们两人见过？

“你这什么眼神？”姜怀锦嫌弃夏之禹看自己的眼神，就是那种粘了吧唧，湿漉漉的有种看故人的眼神，她还没死呢。

夏之禹摇摇头，“如果我恩人在，估计就知道了，但我是弄不明白。昨天的烤鸭还有么？”

“除了吃，你还能想到什么？”

“没了”夏之禹再度摇摇头，“吃最重要”

姜怀锦怀疑道：“你怕是饿死鬼吧”

夏之禹啃了一口苹果，“好奇怪啊，不想了，我饿了”

她是真的觉得姜怀锦给她一种熟悉感，当时她到姜家，就是因为这股熟悉感，但是，她看到吃的，全忘了。现在那种熟悉感又出现了，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