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度假村,刚坐下来吃饭,方宇龙就迫不及待地问:“到底什么是水莽鬼?”
梁辽也在,听到更迷惑,问:“不是水鬼吗?怎么又有水莽鬼?一样的吗?”
“不一样哦!”苏崽崽嘴上含着东西含糊地说。
“把东西吃下去再说话。”苏景越看着苏崽崽说,苏崽崽赶紧咽下嘴里的东西,吐了吐舌头,忘记了阿娘最不喜欢有人含着东西说话,这时候阿娘会好凶。
“那有什么不一样?”方宇龙好奇地说。
“阿娘,我咽下了。”齐云朗咽下嘴上的东西,朝苏景越张了张嘴巴。
“嗯,说吧。”
于是齐云朗说:“水鬼是死于溺水的,水莽鬼是死于水莽草中毒的。”
方宇龙和梁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方宇龙说:“也就是说,水鬼杀人是把人溺死,水莽鬼杀人是用水莽草让人中毒?”
“对哒!”苏崽崽点头说,“所以水莽鬼和水鬼的样子看起来就不一样。”毕竟死法不一样吗。
“那水莽鬼是怎样的?”梁辽也觉得好奇,鬼原来也是千奇百怪的吗?
水莽鬼因是服用了水莽草也就是雷公藤死的,所以整只鬼的皮肤看起来呈蓝色或者蓝黑色,腹部涨起,肚子鼓鼓,因为也要长时间呆在水里的,所以,手和脚会慢慢变成蹼,就类似于鸭掌,身上时时缠绕着水莽草,水莽鬼身上的水莽草比普通的水莽草毒性要强烈地多。
不过如果被水莽鬼害了服下水莽草的话,其实还有一种自救方式,就是如果知道下毒的水莽鬼生前是谁,你拿它生前穿过的裤子煮了水喝,就能解毒。
方宇龙和梁辽听得一愣一愣的,梁辽原就是一副矜持贵公子的模样,因此听见这个操作脸色有些难看,说:“拿人家的裤子煮水喝,这么恶心!”
“比起命来,恶心算什么。”方宇龙倒是难得清醒了一回儿。
齐言给苏景越剥了只虾,说:“所以今日水边的那水莽草是水莽鬼带过来的?”不然没法解释怎么突然有株水莽草在,就是有人偷偷培育也不是放在这地方,水质根本不适合。
苏景越点了点头说:“应该是,那条河绝对有问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鬼却不在河里。”
“哎……那怎么办?不是说这类鬼离不开谁吗?”方宇龙有些怕怕地说,要是跑到这里来,“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这里交给警察算了。”
苏景越也皱紧眉头,按道理说,不管是水鬼还是水莽鬼,都离不开水,这是怎么回事,而且水里的怨气又是哪里来的呢?再说,一般死在这充满怨气的河里的人化成的冥鬼是很容易变质的,为什么这两个人死后的魂魄一下子就不见了,到底是不是被拘魂使者拘走了,还是有人把他们带走了?果然她不太适合动脑子这种事情。
齐言看着苏景越想着想着又放下筷子,看着对面吃得很欢乐的两小只,心里叹了口气,怎么到了他这里哄媳妇吃饭比哄儿子吃饭还难。齐言温柔地哄着苏景越,说:“苏苏,我们先吃东西,等一下再讨论,我们一起在慢慢想想,你们也是,问题不要这么多,先吃饭!”说着后面语气严厉地看向方宇龙,还瞪了他一眼,就属这个家伙问题最多了。
方宇龙还有些莫名其妙,瞪我干嘛。梁辽却赶紧拿起筷子吃饭,心里暗笑,方宇龙这傻子,阿言明显心疼老婆没吃饭呀,哎,连阿言都有媳妇了,他难道也要找一个去。
吃完饭,梁辽叫来人把东西收拾好,端来几盘水果,几人坐在沙发上,边喝茶便吃水果。
“阿辽,其他人都送走了?”方宇龙这时候也想起来度假村里的人,边问道。
梁辽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方宇龙说:“都回去了,不过也有留下来的,就是那孙太太和孙小姐,他们一直在等你呢,宇龙。”
方宇龙一听差点跳起来:“我都说了我跟他们都不熟悉。”
“人家可说了是你青梅竹马哦!”梁辽笑着说。
“哦豁,青梅竹马!”苏景越和齐言带着两小只在旁边睁着大眼睛,吃着水果,一脸感兴趣地看着方宇龙,听八卦。
方宇龙看到大家都一脸兴趣迥然地看着他,更是大声说:“什么青梅竹马,不过是小时候做过两年邻居而已,我连话都没跟他们讲过。”
“爸爸,方叔叔这叫吃完不认账吗?”苏崽崽和齐云朗对视一眼,突然放下手中的苹果,歪着脑袋看着齐言问。
齐言还没来得及说苏崽崽乱说话,齐云朗就先说了:“昭昭,方叔叔这个叫始乱终弃才对,是吧,爸爸?”
方宇龙一听笑骂说:“你们两个小豆丁,什么吃完不认账,乱说什么,叔叔跟他们不熟,没有吃,更没有始乱终弃!”
“哦,朗朗,我知道哦,方叔叔现在这个,就叫恼羞成怒啦!哥哥棒不棒!”苏崽崽弯着眼睛,眯眯笑地问齐云朗。
齐云朗很捧场地说:“朗朗也知道了,哥哥好棒哦!”
两小只一唱一和地能把方宇龙郁闷死,却又拿他们两个无可奈何,只好无奈地看向两小孩的父母,控诉说:“你们两就不管管!”
苏景越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方宇龙说:“你自己得罪的,自己搞定,私人恩怨我不管。”看了他们一天的笑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齐言手一伸,揽住苏景越,眉毛一扬,笑着说:“我听我家苏苏的。”
齐云朗举起手,发言:“方叔叔,你这么大人了还找家长不合适吧。”
“是呀,是呀,哎,方叔叔,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找家长啦!”苏崽崽看着方宇龙,夸张地叹了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
“你们……”方宇龙指着苏景越和齐言,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你们这家子有毒是吧?可是两小的他不能揍,两大的他揍不过,也只能自己在心里憋屈。
梁辽在一边看着实在有趣,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顺口问道:“你今早这是怎么了,怎么得罪他们了?”还一下子一家子一起得罪,厉害了!
方宇龙想到早上几次幸灾乐祸,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于是谄笑着跟两小只说:“昭昭,朗朗,今天是方叔叔不好,叔叔知道错啦,你们能原谅叔叔吗?”
苏崽崽和齐云朗对视一眼,苏景越拐了齐言一下,齐言了然,轻声跟两小只说:“昭昭,朗朗,叔叔跟你们道歉了,孰能无错对不对?”
苏崽崽转了转眼珠,看着齐言回答说:“可是,爸爸,我们也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我们些三十张大字?”齐云朗也看向齐言。
齐言顿时卡壳了,不知道怎么说,苏景越忍住笑说:“那,就让方叔叔陪你们一起写三十张大字,怎么样?”
“好!”苏崽崽和齐云朗齐声应道,边幽幽地看向方宇龙。
方宇龙能怎么办,谁让他嘴贱,要撩拨这两个记仇的小家伙呢,只能苦笑着说:“行吧。”天知道他初中后就没写过作业这东西了好吗!
“好了,这事情过了,你们两该去睡午觉了。”苏景越看着两小只说,“大字晚上吃完饭再写。”
“嗯嗯。”有人陪着受罚,两小只点着脑袋爽快地应着,跳下沙发,苏崽崽还提醒方宇龙,“方叔叔,吃完晚饭记得带毛笔和宣纸哦。”说着两个人手拉着手进房间睡觉去了,苏景越起身跟着进去。
“不……不是吧,你们这个大字是用毛笔写……写的?”方宇龙听到这话,瞪大眼睛,有些被吓到了。
齐言弯起嘴唇,笑着说:“对的,你就辛苦一下,给他们做个榜样,不然他们可要造反的。”
方宇龙内心崩溃,他连钢笔字都写得不好看,写毛笔字,那是要他命啊!
苏景越给两小只盖好被子出来,看到方宇龙一脸崩溃的表情,在齐言身边坐下,淡笑着说:“该,谁让你没事老招惹他们的。”
“你们这两孩子真是厉害!”方宇龙伸出大拇指,认命地说,见梁辽在一边看得直笑,一把拦过他肩膀说,“我们是不是兄弟?”
梁辽知道这家伙尿性,挣开,直接说:“我想今天可以不是。”
方宇龙又按住他的肩膀:“不行,兄弟要有难同当,大家一起写。”
梁辽掰开方宇龙的手,坐到另一边,祸水东引:“别,今天真可以不是,我都八百年没写过毛笔字了,你找阿言,反正是他罚的。”
齐言只好笑着说:“行,晚点我跟你们一起。”心想,他这也算砸自己了。
“这才是吗,阿辽你也来。”方宇龙还是不想放过梁辽。
梁辽一脸无情,拒绝:“不!”
说说笑笑也就过了,齐言问:“苏苏,这事情你要不要跟特事处的人说?”
苏景越说:“已经说了,下午就有人过来。”
她毕竟有很多流程都不太熟悉,包括怎么跟警方合作交流之类的,她还是比较适合当打手,侦探这活不适合她,于是她刚刚又打电话给了特事处的人,说了这里的情况,连死了两个人,而且确实有特殊现象,这就不能不管了,所以特事处马上就让龚雪带着人过来。
“特事处?那是什么地方?”方宇龙不解地问。
梁辽家里是走政治路线的,只是他自己出来行商而已,所以倒是听过这特事处的名头:“特事处,是那个特事特办的特事处?”
苏景越点点头说:“应该说,是特殊事件处理中心。”
“特殊事件,就是那些……鬼,做的案子?”方宇龙心惊地问。
“对,所有一切非人类的事件都归他们管。”
“所以,国家是知道有这些东西的,并且还成立了部门管理,那为什么还要宣传这是封建迷信?”方宇龙说,他家里的老头是最不信这些东西的,导致他从小也以为这真的是封建迷信,要不是之前就见过苏景越的手段,保不齐今天还是觉得这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