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越三人很快到了叶晃的家里,罗钊拿出钥匙朝苏景越和龚雪笑:“嘿嘿,我聪明吧。”
龚雪也愣了一下:“你这钥匙哪里来的?”他们又没有见过叶晃,而且今日会过来也是因为叶晃被拉去派出所了,龙老大知会了最好给扣足48小时。
苏景越也很好奇,被两人盯着看,罗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好吧,这钥匙不是叶晃的,像这种老式房子,锁都是差不多样式的,这个钥匙算是万能钥匙,不过现在新型的防盗锁就开不了,我带来也只以防万一。”
“哈哈……”龚雪拍了拍罗钊的肩膀大笑,声音很是洪亮,说,“不错嘛,今天怎么这么细心,表现很好哦!”
“哪有,我一向都这么细心的。”罗钊嘴硬地说着,悄悄抬眼看了一下苏景越,见苏景越看着对门出神,并没有注意到他,低头眼神暗了暗。
龚雪一向大大咧咧的,也没注意到罗钊的小动作,转头见苏景越一直盯着对门看,便问:“苏姑娘,怎么了?”
苏景越伸出食指横在唇上“嘘”了一声,然后侧着耳朵听了听,奇怪地说:“我们在这边说话这么大声,可这家人却没出来看看,这就算了,可这家家里太安静了,我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安静地出奇,仿佛没人存在过一样。
罗钊听见了,扬起笑脸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自从有了楼房,大家都是自己过自己的,可能今天变天了,冷了,早早睡觉去了吧,又或者是走亲戚去了?”
龚雪皱了皱眉,却说:“可灯还亮着。”
“忘了熄灯呗。”罗钊耸耸肩说。
“刚夸你两句又犯傻了。”龚雪没好气地拐了罗钊一下,就今天下午的这个暗沉沉的天气,谁家这个时候还走亲戚,若是早上就走了,那开什么灯……
“今早的时候,叶晃说他打扫卫生是跟邻居借的工具,说明还在的。”苏景越说,“我感觉有点不好,我连呼吸声都没听见。”普通人平时呼吸比较重,在安静的环境里,这么近的距离苏景越是能听得很清楚的,可这会儿真是什么声息都没有,难不成真是出去了?可这样的天气,真是奇怪了。
“我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家是叶晃邻居的原因,当年也不知道有没有参与‘欺负’叶晃他们一家?”龚雪说。
“要不我们敲门看看,就说是来找叶晃的,但叶晃家里没人在,我们就找他们问问。”罗钊看苏景越和龚雪都这么在意,赶紧应道。
龚雪和苏景越对看了一眼,齐齐点头赞同,查清楚点好,弄错了大不了道个歉。于是罗钊上前敲了敲门,没人应,回头看了一眼苏景越和龚雪,便转头更大力一点敲门,可还是没人来开门。
这会儿连罗钊都觉得不对劲了:“没人,组长,苏姑娘,怎么办?”
龚雪抬腿踹开门,罗钊感慨地说:“组长还是一如既往地暴力!”
“滚!”龚雪抽了他一下,率先走进屋里,边叫道:“有人吗?”
罗钊嘴贱:“组长,要是有人你这就是擅闯民宅了哦,还破坏居民私有财产!”
“罗钊,报警!”龚雪这会儿没空搭理他,只扔下这一句话。
罗钊有些懵,跟着进来,一看也懵了,赶紧拨电话报警。
屋子门口一米短的走廊进去就是客厅,厅内一览无遗,一家三口齐齐整整地躺在中间,跟个祭祀现场似的,呈现在几人眼前,几人都是修炼之人,一眼就看到了这几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出身了,声息也没了,便没走近去,免得破坏了。
“苏姑娘,组长,鱼……鱼缸!”罗钊打完电话没敢乱走,转着头四处看了看,突然大叫起来,指着鱼缸说。
苏景越和龚雪的目光从尸体上转移到鱼缸上,鱼缸里赫然立着一小株的水莽草,怨气绕体,青翠欲葱,顶山紫花,妖异非常,在水中晃晃悠悠,甚是惹眼。
龚雪一口气堵在心口,深吸了一口气,说:“又是水莽草,看来也是水莽鬼所为。”
苏景越似笑非笑:“看来是在挑衅我们。”偏偏在这个时候,偏偏这么理直气壮地立着一株水莽草,怕人不知道似的。
再等待等警察来临的时间,他们去叶晃家里也逛了一圈,然而不出所料,除了一堆杂物和灰尘,并没有其他什么发现。
“哎呦!”罗钊又被绊了一下,随口吐槽,“不是说打扫了吗,怎么这么多东西乱堆乱放。”
“所以,这叶晃说他没问题都没人信。”龚雪说。
附近的警察很快就来了,来的还是熟人,正是仇倪和余光亮,仇倪还小小地打了声招呼,苏景越和龚雪几人便让到门外,让他们搜证,因为是第一发现人,所以仇倪便让他们等一下,局里还挂着两只尸体,这又出事了,而且之前被抽调了一些人,人手实在不够,得等简单搜证完才有时间问情况。
龚雪趁有空,赶紧挂了电话给龙净浩,一会儿,就看到仇倪和余光亮走出来,仇倪看了看三人,说:“我接到电话了,我们局长说你们是特殊案件负责任,可以出示一下你们的证件吗?”
龚雪笑着说:“当然可以。”说着拿出自己的并示意苏景越和罗钊也把证件拿出来。
国家部门的证件是有防伪标志的,仇倪辨认了确定是真的后,还惊讶地看了一下苏景越,她是真没想到原来“大师姐”还是国家的人,还厉害,真不愧是偶像的夫人!
仇倪把证件还给苏景越几人,说:“好的,我们会配合好你们的工作。”
罗钊接到龚雪的眼神,笑着打哈哈说:“大家都是同事,相互配合相互配合,这样吧,还是你们先问吧。”
仇倪和余光亮互看一眼,余光亮拿出记录本,仇倪转头看着他们说:“好,那我们先来,到那边吧。”门口这里同事们进进出出地在搜证,不太方便。
于是几人便往旁边走了走,到了楼梯口,仇倪回头跟同事说:“你们弄完记得去楼上楼下问一下话。”见同事抬手比了个ok,便转头看向苏景越几人,问:“你们今天为什么过来这里?”
龚雪指了指叶晃的屋子说:“我们原本是想来叶晃家看看的,只是到门口的时候,苏姑娘发现对家那家也很不对劲,开着灯却连呼吸声都没有,我们便去敲了门,可是怎么敲都没人应,而且今天下午天气就开始变化了,这时间出门,也不会全家都出去吧,而且苏姑娘提到今早遇到叶晃,他说要回家打扫卫生,还向邻居家借工具的事情,所以我们想着宁错勿纵,进去看看,就发现了这一家三口躺在地上了,然后就直接报警。”
今早遇到叶晃的时候仇倪也是在的,而且现在叶晃也在他们局里呢,不过看守的人据说就是这个特事处的人,只是不能泄露身份所以没有出现在叶晃身边,他们今天其实一直都在查叶晃父母的案子。听到龚雪的话便点点头,不过还是照例问了一下:“那几点到的这里,你们认识这一家人吗?”
龚雪说了大概的时间,接着苏景越三人同时摇了摇头:“不认识。”
仇倪示意余光亮记下来,说:“我们这边先到这里了,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吗?”
龚雪看了看苏景越,苏景越想了想,开口问:“现在能不能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
仇倪看了一眼余光亮,余光亮进屋问了一下跟着来的法医,出来说:“初步推测时间是下午两点到三点左右,死亡原因还是水莽草中毒,法医判断是下在桌子上的茶水里。”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带走叶晃的?”苏景越又问。
仇倪说:“大概是一点半左右,那会儿刚刚吃过午饭,上面就来了消息,说十几年前死亡的叶家夫妇的儿子没有死,回来了,所以以协助调查的名字把叶晃带过去,之后便一直在局里没再出来了。”
“也就是说叶晃没有作案时间。”余光亮补充说。
苏景越笑了笑说:“不一定,水莽草中毒并不会让人立刻死去,而是要隔一两个小时后才会发作,所以……”
“所以叶晃完全有时间下毒,并且让整个警局的人给他作证。”罗钊接着往下说。
“可若是叶晃所为,他想做什么,到现在已经死了四个人了!”仇倪疑惑地说。
“难不成是想报仇,他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在凶手也没有找到呢。”龚雪说。
“他不会以为村里人合伙把他父母杀死的吧?这样的话,杀这四个人可不够,他难道还想整个村子的人一起杀了?”罗钊深吸了口气。
“现在说这个还早一点,反正叶晃现在已经被看起来了,只是这家人死的时候叶晃已经在局里了,那是谁把他们摆的这么整齐的呢?”龚雪说,“水莽草中毒可不好受,人一定会挣扎的,但现在这个状况可不像挣扎过的样子。”这一家三口的尸体太整齐了,连衣服也是整整齐齐的,完全不像是挣扎过的样子。
仇倪也赞同地说:“这个可能要等法医检验过他们身上的衣物,看看是否有指纹之类的残留。”
苏景越从小窗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慢慢飘雪了,于是说:“行,那等你们检查完了,告诉我们一声,龚雪,水一线到了没?”
龚雪点了点头说:“到了,在外面等着呢。”
苏景越对仇倪说:“那就这样,有什么问题。电话联系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好。”仇倪和龚雪互留了电话。
苏景越三人便先离开了,到了楼下,鲤鱼精水一线就在那等着。
“一线。”龚雪挥手叫了声,介绍,“这是苏姑娘。”
水一线长着一张娃娃脸,红色的头发,是个性子有些腼腆的男孩子,他朝苏景越羞涩地笑了笑也没说话,苏景越便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