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茹看着齐言的动作,眼神暗了暗,扫过苏景越,目光挑剔。
总不能让长辈先问好,该有的礼貌苏景越还是有的,她淡笑着开口问好:“姑姑,夏鑫大哥。”不过,那位姑娘是谁,齐言怎么没介绍?苏景越看了一眼齐言,齐言回了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眼神,苏景越眉脚挑了挑。
夏鑫坐下,转头见自己母亲没说话,便面带笑容说:“苏小姐看起来真年轻,长得也好看,怪不得能得我们阿言喜欢。”
苏景越嘴角平了平,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搭话,这话若是齐大姑说出来的,倒不算什么,可夏鑫便是比齐言年长得多,他们仍是平辈,这种充着长辈的话头,确实不礼貌了。
齐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更是温和,说:“我家苏苏确实好看,我当初可是追了她很久才娶到的,实在是我平生之幸。”
“哈哈……”夏鑫闻言顿了顿,笑了两声,转头介绍起了齐大姑旁边的女孩子:“阿言,这是你嫂子的表妹,严家的严安雅,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去美国的时候,安雅也住在我们家里,我记得你们那阵子相谈甚欢啊。”
严安雅嘴角噙一抹羞涩的笑,眼神专注地看着齐言,含情脉脉的样子,声音轻柔:“阿言哥哥,好久不见。”
闻言,苏景越斜了一眼齐言,嘴角微微勾了勾,看来真是让花花说对了,这怕是一场鸿门宴呀!
齐言看到自己媳妇的眼光,心口顿时紧了一下,连忙说:“夏鑫哥说笑了,我就见过严小姐一两次,说过两句话,哪来的相谈甚欢。”要死了,他是真的不认识啊,就见过一两次面,这个夏鑫,没看到我媳妇在吗,说这么暧昧的话做什么!要我命吗?齐言心里吐槽。
严安雅抬起水润的眼眸看向苏景越,一副小白花的架势,语气弱弱地说:“嫂子别误会,我跟阿言哥哥真的没什么的,就是说过几句话而已,真的,你别误会。”
可听语气倒是她巴不得误会一样,苏景越好笑地看着严安雅,啧啧,真是朵小白花,这是做戏做到她头上了,可真是,找死!
只是苏景越还没开口呢,齐大姑先说了:“误会什么,安雅,你是名媛淑女,见识匪浅,你跟阿言你们两家室相当,又都是出国留过学的,自然比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聊得来。”说“别的乱七八糟的人”的时候,还特意瞄了苏景越一眼,然后又说,“我们齐家的媳妇最重要是大度,可不能如此小家子气。”
齐父看着齐言收起了笑容,脸色越来越平淡,心里暗叫遭,他这个小儿子他了解,平时怎样都没关系,但是一旦触碰到底线,那是什么情面都没得讲的,现在,两个孩子和苏景越就是他的底线。可齐茹总归是他大姐,于是赶紧出来打圆场说:“严小姐一直在国外留学吗?说起来,我跟老严也算熟悉,下过几局棋,也常常听他提起家里有个留学的女儿呢。”
严安雅对上齐父俨然变得笑意盈盈,说:“是啊,我是最近才回来的,在家时我也常听父亲提起齐伯父,说齐伯父不仅眼光独到,棋艺也很精湛,想着什么时候能跟您再手谈几局呢。”
夏鑫见此,也笑着说:“舅舅原来跟严小叔关系这么好啊!改天一起出来喝茶,我听说文东路那边新开了一间茶室,环境还不错,正适合喝茶下棋。”
齐父摆摆手,爽朗地说:“廖赞了,行啊,我下次约他,之前我还跟老严说了,改天要是嫁女儿可不能不叫我去喝杯喜酒。”
严安雅却看了齐言一眼,红着脸低下头没说话。
齐父这爽朗的笑只好以尴尬的“呵呵”结束了,齐母在一边没好气地看了齐父一眼,活该,然后又伺候两个宝贝孙子吃饭去了,不管齐父了,两小只吃着东西左看看右看看,这些人话里带话的他们也听不懂,只是觉得这个“呵呵”两声,那个“呵呵”几声的很好玩,他们甚是好奇。
而齐言见齐父开口了,想着到底要给自家老父亲几分面子,也帮着苏景越夹菜剥虾哄媳妇去了,不然晚上妥妥地要睡书房了,长夜漫漫,容易孤枕难眠啊!
这会儿场上一度尴尬起来,夏鑫也不知道怎么圆话了,只好端起茶杯喝茶。
齐茹却仿佛没意识到一样,盯着齐言这般伏低做小的做法,于是皱着眉头说:“阿言,我听你爸爸说,你不怎么拍戏了,这是好事,那下面你准备做什么?”
齐言抬头看着齐茹,淡淡地说:“看看吧,以前经常拍戏没时间,现在先在家里多陪陪苏苏和孩子,之后的事再说吧。”
听到这话,齐茹眉头皱的更紧了,说:“男子汉大丈夫,老是在家里陪……”撇了苏景越一眼,说,“成何体统,要不就上你爸公司去,你哥一个人撑着偌大的公司也累,你去帮帮他,或者来美国,进你表哥的公司也行。”只是夏鑫听到这话,脸上的一直挂着的笑意抽搐了下。
齐父赶紧说:“没关系,年轻人吗,多练练就好,阿言想做什么都可以。”
齐茹看着齐父说:“你不能这么惯着他,之前就说去拍戏,现在又呆在家里,这哪行!”又盯着苏景越说,“你既然已经加入齐家了,当以夫为天,劝丈夫上进才是,而不是让他整天在家陪你,耽误他上进。”
以夫为天!这是什么封建时代的思想,苏景越庆幸自己这会儿没喝水,不然肯定要失礼地喷出来。齐言也被吓得不轻,手上剥着的虾都掉桌子上了,眉心跳了跳。齐父更是尴尬不已,只有齐母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想必这套理论她之前嫁给齐父也是听过的了。
偏偏严安雅还附和着说:“是啊,姐姐,阿言哥哥这么优秀,虽然出去会有很多的优秀女孩倾慕他,你也不能因为嫉妒就把阿言哥哥锁在家里呀,你这是耽误阿言哥哥。”说道后面更加理直气壮起来了。
苏景越纳闷,她今天可是一句话都还没说呢,怎么就嫉妒了?怎么就耽误齐言了?
齐茹听着这话更生气了,眉心的褶印更深了:“苏小姐,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其实要我说……”
话没说完就被齐言打断了:“大姑,苏苏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我希望您能尊重她,看在我的面子上,即便您不能亲切地称呼她一句‘小景’,至少也要叫声‘齐太太’。反正就算你不满意,苏苏是我的妻子已经也是更改不了的事实,我也从没想过更改。您是长辈,年纪已经=大,我也不想惹您生气,如果您实在不想见我们,那以后便不用再见了。”说完齐言转头跟齐母说,“妈,昭昭和朗朗,今天你照顾一下,我跟苏苏有事情,先走了。”
齐母笑着点点头说:“你们有事情忙就先走吧,昭昭和朗朗我会看好的,好好照顾小景啊。”
“好好听奶奶话,爸爸和阿娘明天就去奶奶家带你们回家。”齐言拍了拍两小只,嘱咐说,待等到两小只点头应承后,便拉着苏景越起身,对齐茹和夏鑫神色冷淡地说:“大姑,夏鑫哥,我们先走了,你们吃好喝好。”
“阿言哥哥,你别这样,伯母也是为了你好,你……”
苏景越眼神清冷地看着严安雅,似笑非笑地说:“严小姐,我一直很想说,对着别人的丈夫用如此亲热的称呼,可不是什么名媛淑女所为,而是下三滥的手段,如果你再盯着我丈夫不放,那颗别怪我不客气,或许你可以精神病院去看看你的前人。”苏景越说的是邱家在精神病院的那位,上次动了齐云朗,苏景越地府借了各种各样的鬼怪,连着一个月尽情地招呼她,又用着灵气完整地保持了她部分的理智。
严安雅虽然不知道前人指谁,但精神病院几个字还是让她毛骨悚然,却用无助地眼神看向齐言,发现齐言无动于衷,于是看向了齐茹。
齐茹刚想说话,却发现苏景越和齐言根本不听,转身就要走。
见齐言真是生气了,“阿言,我妈也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是……”夏鑫赶紧站起来解释。
只是齐言不想听,拉着苏景越转头直接就走。看到齐言这么强硬地维护苏景越,不惜跟她硬起来,齐茹脸色发青了,应该说从头到尾她脸色就没好过:“阿言!”
只是齐言已经拉着苏景越出门了,并直接把门关上。
齐茹只好看向齐父:“成文,阿言这样,你就不管管,按我说,都是这个女人带坏的,你看她说的什么话,什么精神病院,她叫苏景越是吧,你没去查查,这女人该不会就是疯子吧,以前阿言哪里会这样!”
“你才是疯子呢,我阿娘不是疯子!”齐云朗突然大叫起来,板着脸,生气地盯着对面的齐茹,苏崽崽也一脸不满地看着齐茹母子,随时要咬上去的样子。其他的他们没注意也听得半懂不懂,但是这话他们听懂了,这个人在骂他们的阿娘是疯子,坏人!
齐茹一顿,生气地指着苏崽崽和齐云朗说:“你看看,这孩子让她教成什么样了!竟然骂长辈!”
“坏人,是你先骂我阿娘的!”苏崽崽大声说,“你不好!”
“哇!奶奶,我要阿娘,我不要跟坏人待在一起。”齐云朗哭起来,就要跳下椅子。
苏崽崽也说:“我要阿娘,我也不要在这里!朗朗乖,哥哥带你去找阿娘。”
齐母被两小只突然爆发吓了一跳,赶紧哄着说:“好孩子,宝贝,不哭啊,没事啊,奶奶带你们去找阿娘。”说着不管齐茹脸色多差,直接带着两小只出去了。
父母不在,他也只剩下这么一个姐姐,齐父想到这,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姐,小景很好,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她,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做主,我们当长辈的祝福就好。就想阿言说的,你不喜欢那就不见吧,我也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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