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苏君阳三人便来到了水洛镇,至于苏小月兄妹,刚进水洛镇就被苏君阳打发走了,不管等会儿见的是不是他们的女儿,带着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起,且这个女孩子还有些自己的小心思,要是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总归是不好。
很快,苏君阳三人便来到了苏景越他们的院子门口,朱晓安心里紧张,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怎么样,我还行吧。”说着拉拉自己的衣服,一下子又扯扯自己的头发。
苏成仁说:“小婶儿,以前也见过不少,怎么不见您怎么紧张啊?”而且以前还是直接见了面的,虽然最后都证明了那些都不是,可做鉴定之前是不知道的啊,现在只是看了视频,连面都还没见呢。
朱晓安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无力地扯出一抹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这一次应该不一样,我也说不出来,哎……”
苏君阳搂住朱晓安的胳膊,安慰说:“没事,我在。”朱晓安看向自己的丈夫,脸上的笑意真切了些,心也顿时安定了下来,不管结果如何,他们夫妻总是一起的,那就什么都不怕了。苏君阳见此朝苏成仁点点头,示意他去敲门。
听别人说的再多,都不如自己亲眼所见,双方一打照面,两边人马几乎都愣了,朱晓安穿着一身青色的旗袍,摇曳生姿,只不过因为前几天刚生了病,脸色有些白弱,而苏景越,今日好巧,穿着一套天青色流沙裙,清冷精致,眉眼如画,也不知是否衣服颜色太过相近,乍一看过去,两人竟有七成相似,许文军和花花等第一次见到对方的,都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在场的人硬是给看呆了。
苏崽崽和齐云朗正好玩完回家,一进家门,看到好多人站在院里,两小只“哒哒哒”地跑到苏景越和齐言身边,苏崽崽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惊奇地说:“咦,两个阿娘!”
齐云朗正环顾四周,听到苏崽崽的话,歪了歪小脑袋:“不是两个阿娘!但是好像阿娘!”
小孩子语无伦次,但清脆软糯的声音一下子把院里几个人飞掉的神志拉了回来,齐言首先回神,笑着招呼苏君阳三人:“苏先生,苏太太,还有?”苏成仁赶紧接口说:“我是苏成仁。”齐言温和地说:“小苏先生,几位先坐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谈谈。”
苏君阳和朱晓安收起眼里的惊讶和惊喜,脸上也带上了得体的笑容,几个人便分作两派在大厅坐了下来。
“花花姨姨,怎么有两个阿娘?”苏崽崽看着里面的人疑惑地问,他们不就出去了一下吗?怎么阿娘变两个啦!
齐云朗纠正:“不是两个阿娘,是像阿娘!”只是怎么有人怎么像阿娘,难道是跟他和昭昭一样?齐云朗托着下巴思考ing。
花花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说:“我也不知道呀,姑娘之前信誓旦旦地说没关系,可现在看起来真的好像哦!”要是真的穿一模一样的衣服,看起来有八成会被认为是双胞胎,剩下两成估计会被认为是差几岁的姐妹!
“我记得书上说姐妹会像,就跟昭昭和朗朗一样,那她是阿娘的姐妹吗?”齐云朗转头问花花,苏崽崽也看着花花,期待花花的回答。
花花顿时觉得亚历山大,口气艰难地说:“姐妹就肯定不是啦,说不定是母女,但姑娘之前说不是的。”她相信姑娘的判断,但是眼前的事实也不容置疑啊!哎!
花花和两小只蹲在外面的藤架下面小声嘀咕着,在这里既能看清楚里面却又不会引起里面人的注意,当然,主要是里面的人现在也没人有心思去主意他们三,安牧在他们后面无奈地站着。
朱晓安忍不住开口:“明……不是,苏姑娘,我叫朱晓安,我……”朱晓安有些语无伦次,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
苏君阳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对苏景越说:“穗河大概也介绍了我们的身份,但我还是想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苏君阳,这是我的妻子朱晓安。”
苏成仁在旁边看了看自家小叔,有些郁闷,虽然他刚刚也自我介绍了一下,可小叔你不是要重新介绍吗?我呢?你亲爱的侄儿呢?你怎么给忘了!虽然心里郁闷,不过也只是心里吐槽,脸上倒还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这种郑重的态度叫苏景越有些不适应,她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什么,又抿了抿嘴巴,齐言了解她,便也握着她的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苏先生,苏太太,我是齐言,是苏景越的丈夫。”
齐家二公子,苏君阳是知道齐言身份的,不过这会儿听到齐言的介绍,也不免挑剔地看了他一会儿,勉勉强强,还可以吧。
齐言任由苏君阳打量,脸上的笑意连变都没变一下,待苏君阳打量得差不多了,便继续说:“之前苏老师说,你们认为我妻子是你们走失的女儿?”
“对!”朱晓安情绪有些激动,眼眶泛红,想再说些什么,苏君阳握了握她的手,阻止了,然后他才对苏景越和齐言说:“是的,你们也见到了,苏姑娘和我妻子实在相似,所以……”
苏景越这才开口说:“苏先生,苏太太,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只是人有相似,我只是不愿你们再经历一次失望。”看到他们苏景越心里有些酸涩,她第一世在现世是孤儿,什么都没有,只能靠着自己一路拼命才能整的一席之地,第二世在修真界却也是不讨父母欢喜,甚至在灾难来临之际被放弃,若是可以,她也想生为这对夫妻的女儿,那一定很幸福,可惜……
苏君阳脸上充满笑意,说:“虽人有相似,但我们也不愿意放过那万分之一的机会。”他说着边温情地看了看身边的朱晓安,又转头看向苏景越和齐言,“希望苏姑娘不要介意我们的无礼,我想做一次鉴定。”
苏景越很想说没必要,但面对眼前情真意切的夫妻两,竟说不出口,齐言看出苏景越的纠结,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苏太太如此相似的脸庞,苏景越还是那么坚定认为他们没关系,齐言眼神暗了暗,不过还是温柔地搂着苏景越,在她耳边低声劝到:“那就做吧,嗯,总归有个结果,大家也就信服了。”
苏景越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于是择日不如撞日,几人便立刻开车过去市里的医院做亲自鉴定,到了医院,抽了血,这是苏家自己的医院,可以加急处理,但等结果出来还要两个小时的时间,几人便在医院的休息间等。
“呼呼……”苏崽崽和齐云朗吹着苏景越被扎针抽血的手臂。
原本是要把他们两放在水洛镇让花花看着的,可两小只见阿娘和爸爸都出来了,也不愿意待着,连流水席宴都吸引不了他们,硬是要跟着来。齐言和苏景越没办法,只好带着了,花花见自家姑娘一家都来了,便也跟着来了。而苏穗河一看情况,和许文军一商量,得,正好,带安牧来复诊,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都到了医院。
“阿娘,不痛不痛哦!”苏崽崽心疼地说,在他的印象里,扎针是很痛的。
齐云朗还好,小时候扎针扎太多了,没什么感觉,不过看到自家阿娘的手臂被人扎也觉得心疼,窝在苏景越的怀里一直给她呼呼:“阿娘,生病了吗?”在他的印象里只有生病了才要扎针的。
苏景越一手针口位置被齐言按着棉签,于是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两小只的脑袋笑着说:“没有生病,有你们的呼呼,阿娘就不痛了!”两小只听到了呼得更起劲了,脸上带着认真可爱的笑容,真是让人疼到心坎上去。
朱晓安在旁边看着也笑说:“这两个小孩真是乖巧懂事。”
苏景越闻言朝对方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夸奖,朱晓安看到苏景越朝她笑了,心里顿时开心了起来,眼睛似乎都带着光,脸上的笑容也就更加真切了。
“好了好了,口水都快吹出来了。”齐言无奈地按了按越吹越兴奋的两小只,轻轻地把手上的棉签拿下来,仔细观察,发现不再渗血了,就把苏景越的衣袖轻轻地放下来,整理好。
苏崽崽和齐云朗看向苏景越,苏景越笑着点点头:“阿娘已经好了,不用呼呼了。”
“好。”两小只这才乖乖地停下来。
许文军带着安牧去复诊了,苏穗河没跟着,便和苏景越他们一起在休息室坐着等结果,看到两小只这么乖巧的样子,笑着调侃:“昭昭,朗朗,这么心疼你们阿娘啊,以后有了媳妇怎么办呀?”
苏崽崽歪着小脑袋看苏穗河,可可爱爱地说:“苏伯母,媳妇是什么呀?”“我知道,媳妇是老婆!”齐云朗举起右手回答。“那老婆是什么?能吃吗?”苏崽崽又问。齐云朗也懵了:“不知道呀,不能吃吧?”
花花在傍边点了点苏崽崽的额头:“昭昭,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吃货了?你阿娘就是你爸爸的媳妇呀!”
“所以媳妇是阿娘?”苏崽崽得出结论,“那昭昭的媳妇是阿娘!”“那朗朗的媳妇也是阿娘!”齐云朗也说。
花花被他们这个结论惊呆了,梗了一会儿才说:“不是啦,你阿娘不是你们媳妇,你阿娘是你们阿娘……”感觉怎么跟绕口令似的,越说越乱的节奏呢?
苏崽崽还认认真真地跟花花掰扯:“没错呀,你说阿娘是媳妇,那昭昭的阿娘就是昭昭的媳妇呀!”难为他还能说得清楚。
齐言被气笑了,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脸说:“你阿娘是我的媳妇,你自己的媳妇自己找去!”
“不要,昭昭要阿娘!”“朗朗也要阿娘,爸爸才自己找去!”“对,爸爸自己找去!”
两小只一人一句,童言童语都得休息间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原本有些沉默的气氛顿时一哄而散了,苏成仁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说:“这两小崽子真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