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回去画符之前,他们得先把那只伤了人的鬼物抓起来先。
沾染了血煞之气的鬼物,很快就会失去理智。
“文道友,那么那只伤人杀人的鬼物你知道在哪?”张金钟问文温玉,“它是能随意离开木克村到其他村子的?那还能到其他地方吗?”
要是那鬼物能随意走,那对他们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想在,能在木克村和安多村随意走动,对他们也很麻烦,毕竟他们时间不多。
文温玉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摇摇头说:“抱歉,我只知道他是跟我们这些祖宗是同一时代的,是我们的敌人,手上带着刺刀,我遇到过两次,可惜我本事不到家,也没能抓下它,一般情况下它是不能离开村子的,它隐藏起来的话,我找不到它。”
他只是稍微学过一点玄门知识,本事不大,不过这里是他的故乡,他对这边的一切习俗比较了解,因此才被分配到这边来,特事处很多分部的人员都是如此。
一般如果有搞不定的事情,便直接上报,龚雪他们就是属于支援部门,也就是哪里需要往那里搬的那种。
“哼……就是个小鬼子,如果不是他最后耍阴招,我们的祖先也不会被困在这里这么久,不能去投胎。”石村长生气地说,看向祖祠的眼光蓦然变得悲怆。
那都是为国为民的英雄啊,可惜让人害了,连死了都不能投胎!那些天杀的玩意儿。
苏崽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急忙跑到祖祠附近拿着手电筒照着不知道在找什么。
“昭昭,怎么了?”何洋跟着跑过来,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苏崽崽在弄什么,问。
“嘿嘿……小家伙可真机灵。”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石村长见此,却嘿嘿笑着说。
但不得不说,在如此阴暗的环境,石村长干瘪的面容再加上诡异的笑声,实在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龙纹锦暗自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抿了抿嘴,没说话,这里的环境对她这个女孩子真不友好。
苏崽崽速度飞快地绕了祖祠一圈,拉着何洋回到张金钟他们身边,奶声奶气地说:“祖祠附近有个阵法,困住了这些冥鬼。”
石村长骄傲地说:“对的,当年有个道长路过这里,看到了祖先的英魂们在受苦受难,于是就在这里摆了个阵法,虽然是困住了祖先英魂,其实也是保护。”
“昭昭?”张金钟三人对阵法不熟悉,只能看向苏崽崽,苏崽崽点头:“确实是这样,所以你们每家每户都有供奉大仙,其实就是给他们出去透气的机会,也是给你们庇佑。”
石村长惊奇地看着苏崽崽:“你这小娃娃懂得不少呢,那位道长是这么说的,原本是想把地方圈大一点,好歹让他们有个活动的场地,可是那时候啊……”
石村长叹了口气,继续说:“死的的人太多了,血流得到处都是,道长说,有冤血流过的地方都不行,冥鬼一旦沾染上冤血容易异变,因此找来找去,就只能圈到这么一点地方,真是委屈他们了,就这么熬了这么多年。”石村长说着连眼眶都红了,眼底滚着混浊的泪。
张金钟几人听着心里也沉重下来,那段历史,是整个国家都不愿回想但却不能忘却的伤痛,他们身为玄门中人,见过太多前辈们死后的残缺不全魂魄,比之普通人更能体会到这种伤痛。
苏崽崽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只是他到底太小,没学过这段历史,便还不能理解,他只能抿着嘴左看看这个,右看看那个。
不过石村长到底年纪大了,缓了一下,继续说:“这一眨眼就五十多年了,当年道长说,死的人太多了,地府人口爆炸,在重整秩序,这些英魂无法下去,五十多年后,会有几个年轻后生到来,解放他们,你看,你们就过来了。”
其实那会地府并不是在重整秩序,而是已经瘫痪了,所以冥鬼们根本进不去地府,最后只能被满地的血煞之气晕染成鬼怪,那位道长应该也是没办法,所以才只能把他们困在这里。
张金钟和何洋龙纹锦苏崽崽他们对视一眼,那位道长可以啊,这么厉害,五十多年后都能算到?
何洋便问:“那位道长姓甚名谁,你们可知道?”
石村长摇摇头,说:“我那会儿十来岁,只知道姓陈,我爸爸喊他陈道长,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张金钟沉默了一会儿,说:“罢了,现在我们先去找找那只杀人的鬼物吧,对了,您能确定只有一只?”
石村长点头:“就只有这一个,其他的都被道长打散了,道长那会儿说,因为这个生前是什么阴阳师……临死前给祖先们下咒语,才导致他们不能投胎。”
“原来如此。”大家顿时理解了,“不过,为什么有人家里没有供奉祖先英魂呢?”
石村长收拾好心情,语气淡淡地说:“他们血脉不纯,没资格供养。”
什么叫血脉不纯?何洋想问,但是看到石村长一副不予再提的脸色,便识相地闭上了嘴巴,所谓血脉不纯,大概也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张金钟说:“陈道友他们说招魂也没招到,我猜大概那个魂魄被那只鬼物吸收掉了。”
龙纹锦皱了皱眉头:“沾染了血煞之气,又吸收了魂魄,这鬼物实力怕是不弱。”
何洋回头看了看祖祠里的英魂们:“以前那鬼物伤不了人,是因为有他们庇佑,石村长,那鬼物可以伤人的条件是那个石雕?”
“是,也不是。”石村长说。
只是答了跟没答差不多,几个人不理解地看着他。
石村长说:“那尊石雕想来你们也看出来了,比较新,而且没受过香火的。”
大家点头,对的,那尊石雕神像上面一点信仰之力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没受过香火供养,身上虽然沾满泥土,但也没有明显的破损。
文温玉说:“我来说吧,外公告诉过我,那时候,道长灭不了那只鬼物,于是就把它封印在这座新做出来的石雕上,告诉村里人说,不要怕,把它放在空地上,一直能被太阳嗮到就好。”
那时候木克村和安多村是一块的,还没有分开,都还信仰安多娘娘么,这座石雕雕的其实就是安多娘娘,刚做出来准备放在安多娘娘庙里。
只是还没举行仪式呢,村里的两个大姓,一个是木克村的石姓,一个是现在安多村最多人姓的马姓,发生了争执,一开始只是口角,后来演变成你砸我门我砸你窗,你断我水我放你火……以至于到不死不休的节奏。
于是两姓的比较能说得上话的老人便主张分开,一分为二,因为木克村那会儿的男壮比较多,所以就简单取了南笙村。
之后战争蔓延到了这边,安多村因为在外围,死的人就更多了,后来慢慢又有人搬进去,因此现在的安多村姓氏比较杂。
而木克村因为地势隐秘,很多的革命战士在这里进行转移,后来有一次被鬼子发现了,这也不打紧,村里人都有经验了,但没想到这次的鬼子里有一个懂妖法的,打不过就使用了不知道什么咒语,导致了大面积死亡,这也是木克村祖祠英魂最大的由来。
陈道长来了后,给他们布了阵法,也给他们村里改了名字,木克村,木源生,意为生生不息,克为克制,意思就是用生生不息的生气克制住村里的死气。
“只是前阵子,不知道是谁,把石雕埋进地里去了,要不是地震震出来,我们也真不知道去哪里找。”石村长郁闷地说,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村里人都没怎么把这石雕放在心上,好久过去了,才发现不见了。
“后来,就是有人受伤了,我们发现,手上的都是家里没供奉的人,于是便猜测,是当年那只鬼物出来了。”文温玉说,“后来,我见到了,确定是那只鬼物。”
“因为村里人都碰过那尊石雕,所以一开始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碰了石雕就会惹出鬼物。”石村长说,“其实安多村也有人受了伤,有没有人死就不知道了,他们跟我们关系不好,也不好打听。”
“为什么埋在土里,鬼物就能出来了,以前它是不能出来的吗?”龙纹锦问。
石村长说:“对,以前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苏崽崽说:“那位道长让他们放在阳光底下,其实就是为了消耗这只鬼物的鬼气,也是为了保证封印不被破坏,但埋进地里后,地底下的阴气和水汽较重,那封印经过这么多年也减弱了许多,被内外一侵袭,就被破坏掉了。”
“原来如此。”张金钟说,然后问苏崽崽,“昭昭,那有什么办法能找出那只鬼物?”
“用石雕和它的联系试试看,一开始它应该不能离开石雕太久,不过现在实力增强了,就说不准了。”苏崽崽说。
“行,那我们先去找石雕,还是明早再去?”何洋说。
“晚上去比较好,白天我们之前看过了,什么都没看出来,晚上阴气重,他们的联系也紧密。”苏崽崽仰着头说。
张金钟点头:“好,不过先跟陈道友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先回去画符,准备超度这些冥鬼英魂,顺便盯着安多村。”
其他人点头同意,张金钟打了电话跟陈家云和李木魁说明情况,便跟石村长和文温玉告别,几个人准备去处理那只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