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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当定国公夫人和夏侯欢颜、时老夫人和时芙音回来的时候,即便四人再强颜欢笑,大家还是感觉到了异样。
对于太皇太后叫走四人,在场之人隐约都猜到了什么,但猜测是猜测,做不得准,便有好事者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 这个时候就能明显看出定国公府和武昌伯府的地位了。 定国公府乃一品国公府,几代定国公都是肱股之臣,有权有势,无人敢得罪。 但武昌伯府就不一样了,虽说有时定轩、时定浩这两个出息后辈,但一个被贬为捕快,一个只是皇上身边的大喇叭,在朝中没什么根基,大家自然不用对武昌伯府有什么顾忌。 于是就有好事者,直接出声询问时老夫人:“时伯夫人太皇太后把你们叫去寿康宫所谓何事呀?”说着,还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时芙音。 “你家这个三姑娘长得可真是不错,可是有好事将近?”
时老夫人面色不变,笑着道:“太皇太后的事,老身可不敢妄谈,几位夫人若是真这么好奇,不如直接去寿康宫问问。”
好事者笑不出来了,看了看时老夫人,没再说话。 另一边,定国公夫人和夏侯欢颜也被相熟人家给围住了,相较于他人对时家的不客气,这些人对定国公夫人和夏侯欢颜却面露关切。 “没事,太皇太后只是叫我们过去说说话而已。”
订婚的旨意还没下,就被先告知有一个贵妾了,这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定国公夫人不想多谈。 皇后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又看了看刚刚被太皇太后叫去的四人,笑了笑什么都没过问。 太皇太后...... 别看她贵为皇后,姑母贵为太后,后宫早就被她们掌控在了手中,可是对于寿康宫,她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忌惮。 据闻,当初摄政王的死,是因为太皇太后给了最为致命的一击。 摄政王...... 虽然先皇在摄政王死后,让人大肆传播摄政王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几乎将其妖魔化,可他们这些权贵世家是知道的,摄政王的手腕、才能均不弱,不仅不弱,隐还高过先皇。 年少登基的先皇对上大权在握的摄政王几乎毫无对抗之力,可最后,败的人却是摄政王!!! 太皇太后到底是如何和摄政王周璇的? 美色? 可是世间美人何其多,摄政王想要什么美人没有,更别说太皇太后并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 即便是因为身份原因,太皇太后一时激起了摄政王的兴趣,可也不该持续太久。先皇8岁登基,25岁亲政,中间可有整整十七年的时间。 哎,摄政王到底是如何败的,至今都让人迷惑,不过有件事可以确定,那就是太皇太后手腕超然! ...... 虽说对于太皇太后召见一事,定国公夫人和时老夫人都闭口不言,但众人还是忍不住探究和打量。 “姐。”
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时芙昕握住时芙音冰凉的手。 时芙音笑了笑,对着妹妹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 深处尴尬处境中的时家人,觉得这次宴会,尤为的煎熬,到了晌午吃了宫宴,又说了一会儿话,皇后总算是宣布这次宴会结束了。 目送皇后的凤辇离开后,各家女眷才结伴出宫。 一坐上时家马车,时老夫人才卸下了伪装,难掩忧心和疲惫, 时大夫人见了,欲问出什么事了,可时老夫人直接闭眼小憩了起来,根本没有理会同乘的三个媳妇。 倒是后一辆马车中,时芙音将太皇太后想要她给安国公做妾的事,告诉了时芙昕。 时芙昕听后,面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安国公可真是够厉害的,你救了他的命,他竟这样报答你,当初在江汉,还不如不救他!”
时芙音默了默:“未必是他的意思。”
时芙昕拧起了眉头:“姐,你怎么想的?”
时芙音垂眸:“我怎么想重要吗?”
她虽拒绝了太皇太后,可太皇太后若执意要将她指给萧子清做妾,她能弃家人于不顾,拼命反抗吗?
时芙昕握住时芙音的手:“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妾的。”时芙音抓紧了妹妹的手:“你不要乱来,这事未必能成,我们离开寿康宫的时候,萧子清来了,他应该会劝阻太皇太后的,还有,定国公府也断然不会答应的。”
时芙昕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 若是萧子清没有劝下太皇太后呢? 若是最后定国公府没抗住压力答应了呢? 这种全然将自身处境交给别人,只能被动的等待,可不是她的风格。 看着时芙昕眼中闪着的冷芒,时芙音茫不跌的说道:“昕姐儿,答应我,不许伤害安国公。”
正考虑要不要给安国公下点毒让他下不了床短时间内成不了亲的时芙昕:“......姐,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这样做?”
时芙音看着她:“你答应我了吗?”
时芙昕有些头疼:“行,我答应你。”
时芙音松了口气,像小时候那般摸了摸了时芙昕的头:“姐姐相信你。”
时芙昕无语了,扭头不想说话。 她这是为了谁?竟这般不领情! 时芙音也靠在车壁上,沉默不语。 ...... 相较于出府时,大家的喜笑颜开,回府时,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时大夫人原以为回到府中后,时老夫人就会告诉大家太皇太后召见她和时芙音到底所谓何事,谁知,时老夫人提也没提。 时老夫人还交待了时芙音,让她也别跟金月娥和时正和提。 “若是安国公能劝阻太皇太后收回成命,把你指给安国公为妾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冲撞太后,拒绝太后指婚,可都是大罪,传出去,即便太皇太后没降罪,好人家也不敢娶一个这么刚硬的媳妇回去的。 时芙音点了点头,面露歉意:“祖母,我......” 时老夫人摆了摆手:“这不是你的错,是府里的错,是府里护不住你。”
若是伯府没有落败,伯爵家的嫡出姑娘,怎么可能会沦落到给人为妾的局面,即便那人是安国公! 另一边,揽月楼,看着时芙昕沉着脸从宫里回来,院中的下人都自觉收敛了行为,小心翼翼的干着自己的活。 ‘看来这次进宫参加宫宴并不怎么顺利,出什么事了呢?’ 冷嬷嬷眸光闪烁的看着上房,来六姑娘身边一个多月了,她能感觉到这个主子对自己的不信任,只在涉及感情的事上会征询一下自己的意见,其余事,全都交给了安然和小芳打理。 若是想要成为主子身边的心腹,这个时候,就应该主动上前为主子分忧解劳,不过冷嬷嬷却没有这样的野心。 主子的心腹诚然会得到重用,可相应的,要承担的风险也高。 如今六姑娘待她的方式就很好,有事才会找她,没事,她也乐得清闲。 然而,她不主动分忧,时芙昕却找上了她。 “冷嬷嬷,姑娘叫你呢。”
冷嬷嬷顿了一下,快步进了屋子。 等她进来,坐在窗前辣手摧花、一瓣一瓣掰花的时芙昕挥手让安然和小芳退了下去,然后才看向冷嬷嬷: “太皇太后想将我姐指给安国公为妾,嬷嬷对此事怎么看?”
闻言,冷嬷嬷算是明白时芙昕心情不佳的原因了,想了想道:“姑娘,皇命不可违,若太皇太后真有这样的想法,三姑娘怕是......怕是只能遵从。”
话音刚落,时芙昕‘砰’的一下,就将手中的花朵给扔在了地上,看着冷嬷嬷,冷笑道“皇命不可违?嬷嬷要是普通人,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可你在宫里呆了二三十年呀。”
“哼!”
“皇命不可违......真要皇命不可违,朝堂上的那些文武百官们,哪来的胆子敢跟皇上叫嚣,阻碍皇上的政令?”
“朝堂上,欺上瞒下、结党营私的事不计其数;后宫里,腌臜之事更是繁多,皇家子嗣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时芙昕看着冷嬷嬷:“嬷嬷,你现在是我的人,平日里你要怎么藏拙我不管,但是我开口了,那就请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然,我要你何用?”
冷嬷嬷心里抖了抖,抬眼看向时芙昕:“既然姑娘这么说了,那老奴就来说说自己的拙见。不过有件事,老奴得先确定一下。”
时芙昕看着她:“什么事?”
冷嬷嬷:“六姑娘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时芙昕:“当然是不让我姐做妾了。”
冷嬷嬷摇头:“不是这个,老奴问的是,六姑娘是否想要三姑娘嫁给安国公。”
时芙昕摸着下巴:“萧子清,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虽有个太皇太后管着,但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姐姐喜欢平淡简单的生活,萧子清的情况倒是格外的符合。”
看向冷嬷嬷,“可是太皇太后摆明了看不上武昌伯府,不会让我姐给萧子清当正妻的。”
冷嬷嬷:“姑娘若是想要三姑娘嫁入安国公府其实也不是没可能。”
“太皇太后之所以要给安国公找个贵妻,是为了在她走之后,有人能帮衬安国公。”
时芙昕点着头,这个不仅她知道,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冷嬷嬷继续道:“安国公府是一品公爵,其实只要安国公不谋逆,萧家的荣华富贵可保数代不忧,如此一来,有个强有力的岳家,并不是首要之急。”
“太皇太后最大的心病,是萧家的血脉延续。”
“安国公府如今就只剩下安国公这一丝血脉了,他的子嗣问题,才是太皇太后最焦急忧心的。”
“安国公幼时遭人暗算身中剧毒,虽被救了回来,但之后一直体弱多病,这些年虽在太皇太后的精心照看下痊愈,但是,安国公的身体还是要比常人要弱。”
“我们都知道,体弱多病的人,多半会子嗣艰难。”
冷嬷嬷看着时芙昕:“谁要是能帮太皇太后解了这个烦忧,老奴想,即便身份不够,太皇太后也会妥协几分的。”
时芙昕明白了几分:“所以,你的办法是?”
冷嬷嬷:“散播出去,告诉太皇太后,三姑娘的命格,一生多子。”
听到这里,时芙昕眸光闪了起来,可慢慢的,又皱起了眉头。 有她在,她姐生孩子的事倒是不用担心,只是...... “如此一来,我姐岂不是成了安国公生孩子的工具人了?”
冷嬷嬷一噎,有些不明白她家姑娘的脑回路,女人多子多福,那可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六姑娘咋还一脸鄙弃呢? “世间之事,总归是有舍有得的。”
嫁入高门提了身份地位自是要承担高门传嗣之重。 冷嬷嬷见时芙昕皱着脸,想了想又道:“姑娘若是不愿三姑娘嫁入安国公府,也是有办法的,只是这样的话,三姑娘可能就要背负一些不好的名声了。”
时芙昕看了过去。 冷嬷嬷:“还是那句话,太皇太后重萧家血脉传承,散播消息出去,说三姑娘和安国公八字不合,不利子嗣传承。”
时芙昕沉默了,想了一会儿:“这是姐的终身大事,总归得她来做决定。”
说着,就起身去找时芙音了。
...... “姐,你到底想不想嫁给萧子清?”浮翠馆里,时芙昕认真的看着时芙音。 时芙音眼眸一垂:“我哪里配得上安国公!”
不是不想嫁,而是配不上。 时芙音笑着道:“有安国公出面,我想太皇太后应该不会强迫我的,这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时芙昕哼了哼:“你倒是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