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蛟龙之水的庇护下,三人这次终于顺利通过了院子里的尸蛊花圃,来到真正的停尸房。
停尸房内,整齐摆放着十数具尸体。
这些尸体,都是近十日内死亡的。
在经历了刚才的诡异事件后,赢南他们已经没有最开始那种紧张感,即便是看到真正的尸体时,也没有太多感觉。
赢南作为一名合格的群演,比起两个小姑娘来,算是更见过世面的。
他虽然没见过尸体,但是他演过啊!
“这些死者?”随着赢南掀开白布,没有料想之中的狰狞画面,只是稍微有些腐烂的趋势。
“死状并不凄惨,更像是在无意识之中死去的。只是,如何能从尸体上找到线索呢?”
赢南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且依次掀开另外几个白布,男女老少几具不同的尸体,依次呈现在众人面前。
“果然。”
赢南看完几具尸体以后,了然道。
听到他终于开口,芈夏和荆非烟面面相觑,不知道他究竟发现了什么。
“一具尸体,可能并不能看出什么来。所以这个时候,我们需要更多的对照组来进行观察,所以,你们能够发现这些尸体之间,有什么共通之处吗?”
“共通之处?”
芈夏的眼底微微泛着淡紫色的光芒,她将每一具尸体一一扫过,开口道。
“这些尸体,虽然男女老少各有不同,但他们也有共同点,那就是瘦!”
“骨瘦如柴,不是死后萎缩导致的,而且在生前就很瘦,是营养不良的表现。”
“他们的死状都很平静,应该是用了同一种手法将他们杀害。”
“还有,他们的尸体都很奇怪,死亡五天的尸体,腐烂速度不应该这么慢。”
赢南赞同的点了点头,他没有再卖关子,而且说出自己的推测来。“同种杀人手法,尸体腐烂速度变慢的原因,这两个我们暂时不得而知。”
“但是从这些尸体上来判断,他们有极大可能,全部都是奴隶!”
“奴隶?!”
“没错。你们看这里。”赢南说着,伸手翻开一具尸体的手腕。
“这里,只有长期佩戴过镣铐锁链的人,才会有伤痕,而且从结痂程度来判断,已经属于陈年老伤。”
“除此以外,它们每具尸体的手腕和脚腕,都有骨骼畸形的趋势,严重程度各不相同,这或许跟他们佩戴镣铐的时间长短有关。”
“所以,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都是奴隶。而据我所知,雍城其实在暗地里,一直进行着奴隶买卖的交易,并且还有一处专门的奴隶市场!”
说到这里,另外两女也已经明白过来,跟上了赢南的思路。
“所以我们只要去奴隶市场,调查一下最近有谁购买过奴隶,再从这些买过奴隶的人里面进行筛查,就能够推断出凶手是谁!”
这就是他们今天晚上,最大的收获。
如果赢南没有决定夜探义庄,而且等着韩在礼提供搜集好的证据和线索,再从茫茫多的真假线索里面去调查筛选。
那估计给他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够找到有用的线索。
但是现在,赢南只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调查的范围人群,缩小到了一个很小的范围。
这种利落干脆的手段,根本无法和一个纨绔子弟联系起来,也打了韩在礼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把白布都重新盖上吧,明天我们去一趟三里镇,那里就是雍城的奴隶交易中心。”
“不会有人发现我们来过义庄吗?”
“不会。尸蛊花能够让四境以下的修士都陷入幻觉,猝不及防之下任凭是谁都会中招。尸蛊花的价值不菲,有此布置,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来义庄。”
“等到他们发现有人来过义庄,再想要去隐藏其他线索的时候,就为时已晚了。”
赢南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这也是他一开始刚到雍城,就已经计划好的事情。
三个人按原路返回,回去的时候没有再遇到什么情况。
只是荆非烟走得有些扭捏,老是用手捂着衣服,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
刚回到住处,她就着急忙慌的换衣服洗澡去了,赢南没有管她们两个,自己倒头大睡。
第二天,赢南没有理会韩在礼派在外面等候的人,只说自己要去三里镇逛一逛,查案的事情等他回来再说。
听到赢南这话,韩在礼的手下哪敢说半个不字,只连忙点头哈腰的给赢南三人准备好马车。
刚上马车,赢南就看到,在马车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三箱金子。
“倒是贴心。”赢南笑着重新合上箱子,然后坐在了上面。
荆非烟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些死去的奴隶,她已经默认将韩在礼和帮凶画上等号,看到这些金子,她面露嫌恶道:“又是不知道吃了多少人血,才弄过来的脏钱!”
“他这是想要用钱来封我们的口?公然贿赂秦王的儿子,他是不是疯了?”芈夏困惑道。
赢南催动马车,朝着三里镇驶去,周围的场景开始快速倒退,给赢南送“马车”的手下也已经落在身后很远。
“疯了?没有,恰恰相反,韩在礼此人,真的很聪明。他对人心的琢磨十分到位,甚至可以说是投其所好。”
“只可惜,我与他熟悉的那个七公子赢南,并不是同一个人罢了。”
…
手下这边,在看到赢南驱驶马车疾驰而去以后,也连忙回去向韩在礼复命。
此时的韩在礼,正头痛地揉着脑袋两边太阳穴,昨天喝多了,加上骑马,纵使是二境修士,也有些吃不消。
“大人,七公子已经往三里镇去了。要不要通知奴隶中心的人,今天暂时不要…”
“不用。七公子赢南,性格荒淫无度,没看到他出行都要带着两个女人吗?这样的人,去奴隶市场又能为了什么?无非是买两三个长得好看的女奴隶,夜夜笙歌罢了。”
“对了,早些时候派往咸阳的探子,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最近咸阳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什么王上要突然调查雍城这边的事,是那位出了什么纰漏?”
“大人,探子应该已经抵达咸阳,但那毕竟是咸阳,想要传递消息,不是易事。不过那位大人最近正在行宫闭关,应该不会有纰漏。”
“嗯,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房门重新关上,一具皙白的年轻女子躯体,顶住韩在礼的后背,双手慢慢攀附上他的脖子。
妩媚娇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韩大人,再来一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