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城一直在传宋毅要回来了,孙淑珍也打听不到消息,只听自己爹暗地里说了一下情况,听那意思是仗已经打赢了,但是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
果然不久后,宋毅已经率领军队,在京城外驻扎军营了,不日便会率将士们凯旋而归。
老夫人这几日已经开始准备接风宴了,将军府上下洋溢喜庆的氛围,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几日后,心心念念地宋毅终于凯旋归来了。
宋毅骑着高头大马,走在京城的街道上,老百姓的高呼:“恭迎宋大将军凯旋而归。”
孙淑珍搀着老夫人,在人群中远远的看着宋毅。
宋毅快走近时,才发现她们了,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老夫人头发已经花白了,皱纹也挺多了,整个人好似老了十岁。
孙淑珍褪去了稚嫩,模样倒更加清秀了。
宋毅红着眼睛看着她们,孙淑珍和老夫人也同样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周围老百姓太多,为了防止引起围观,三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宋毅走远后,还频频往回看她们,直到彻底看不到了,他才快马加鞭的往前走了。
等到马队过去后,老夫人的眼泪才忍不住落下来了。
宋毅去了宫中复命,皇上不但给他加官进爵,还赏了他黄金万两,良田千亩。
宋毅从皇宫回来后,这才快马加鞭的回府了。
此时,老夫人和孙淑珍已经在府门外迎接他了,各路官员也齐聚将军府了。
宋毅到了家门口后,他急忙下马,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夫人的跟前:“娘,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如今儿子回来了,儿子一定要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老夫人见状,连忙抱住宋毅,大声的痛哭起来,所有的思念,在此刻瞬间倾泻而出了。
老夫人哭了好一会儿,这才在孙淑珍的搀扶下站起来了。
宋毅也在这时看向了孙淑珍,但是他的视线只停留了片刻,便被她怀里的宋安吸引了。
“这是?”
“这是我们的儿子。”孙淑珍红着眼睛说。
宋毅激动地抱起了宋安,然后高声大笑道:“我竟然有儿子了,哈哈……”
众官员齐声恭喜道:“恭喜将军凯旋而归。”
宋毅左手抱着宋安,右手抱着小月月,然后开心地说:“走,喝酒去。”
接风宴足足摆了十桌,一时间宾朋满座,宋毅带着将士们开怀畅饮,划拳的拼酒的,吟诗的,作对的,酒桌上热闹的快把屋顶掀开了。
接近中午时,将军府突然闯进来两个人,一位是妙龄女子,一位是黄毛小子。
女子一进来就声称自己是将军的小姨子,下人们一听这话,忙不迭的把她们二人带到了将军跟前。
此时将军已经有些醉意了,他看到这女子后,下意识叫了一声:“玉华?你是玉华?”说着他便要站起来。
孙淑珍见状连忙拉住了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孙淑珍自然不能任凭他发酒疯。
“姐夫,我是玉兰,玉华是我的亲姐姐,还有这个是我的弟弟张子健。”张玉兰拉着自己的弟弟说道。
孙淑珍拦他时,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此时他的酒也醒了一点了。
“我记得你,你叫张玉兰,没想到你长那么大了,而且跟玉华长得如此相像。”宋毅感慨道!
张玉兰羞涩地说:“我与姐姐确实长得很像,村里的人很多都会把我认成姐姐。”
宋毅眼神闪烁着说:“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玉华一般。”
孙淑珍斜了宋毅一眼,然后看向张玉兰说:“二小姐也是来恭祝将军凯旋而归的吗?”
张玉兰看着宋毅说:“早就听说姐夫打了胜仗,如今姐夫凯旋而归,当真是一件喜事。如果姐姐在的话,她现在应该也会替姐夫开心的。”说到这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宋毅红着眼睛说:“你姐姐确实跟着我没过上好日子,这也是我始终愧对她的地方。”
张玉兰哭着说:“我们张家一向忠厚老实,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捉弄我们。去年家里闹洪灾,家里的庄稼还有房子,一夜之间都被冲没了。我的爹娘,也因为救我们而被洪水冲走了,我们张家如今就剩我们姐弟两个了,所以还请姐夫收留我们,给我们一口饭吃。”
宋毅立马看着她说:“你们是玉华的亲兄妹,她的兄妹就是我的兄妹,将军府以后就是你们的家。”
外人一听这话,纷纷就是赞扬将军是个重情重义,乐善好施的大好人。
张玉兰带着弟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嘴里喊着:“玉兰谢姐夫的收留之恩。”
宋毅看着她们说:“一家人不用讲这些礼节,淑珍,你命人去给她们安顿一下,不要委屈了她们姐弟。”
孙淑珍淡淡地说:“这是自然的,二小姐请跟我来吧!”说着她便起身带着她们进入后院了。
孙淑珍把她们姐弟带到一处院子,然后对着张玉兰说:“这个院子虽不是不算大,但是它离花园很近,也方便张公子在花园游玩。”
张玉兰转了一圈,然后对着孙淑珍说:“夫人安排的这个地方倒是极好,只是以后子健想多跟将军习武,不知道离将军的住处远不远?”
孙淑珍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张公子好像只有六七岁,距离练武应该还尚早吧?”
张玉兰轻咳一声说:“玉兰是想着,怕以后再搬太麻烦不是?”
苏淑珍勾起嘴角说:“练武之人,多走些路是好的。而且这里离将军的正殿倒是不远,绕过我的听雨阁就是了。”
张玉兰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低下头说:“夫人说得极是,玉兰离着夫人近,那以后我便可以常去夫人那边小坐了,还望夫人不要嫌弃就好。”
孙淑珍淡淡地说:“我素来喜欢清静,所以二小姐如果想来,只怕要跟仆人知会了才行。”
张玉兰面露尴尬地说:“那是肯定的。”
孙淑珍吩咐好管家,然后便起身走了。
张玉兰对着管家问道:“将军夫人好像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管家轻扯一下嘴角说:“二小姐,我们夫人性子冷淡,但是心地却是很善良的。”
张玉兰干笑了一下,然后便指着院子里那棵枯树干说:“麻烦管家帮忙把这棵枯树了,看着怪晦气的。”
管家低下头说:“是!”
临近黄昏时,宾客们才慢慢散去了,宋毅也喝的人事不省了。
七八个家奴把宋毅抬进了孙淑珍的卧房,孙淑珍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待她正准备给他更衣时,宋毅嘴里突然嘟囔了一句:“玉华,我好渴。”
此时,孙淑珍正在脱衣服的手瞬间停住了,她掐了他腰一把,然后便命家奴把他给抬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宋毅起床后,先去看望了一下张家姐弟,还叮嘱奴才们要好好侍奉他们。
小青骂完奴才,便气呼呼地进屋了。
孙淑珍看着她说:“怎么了这是?”小青撅着嘴说:“小姐,奴婢替您不值,怎得将军醒来便先去了张氏姐弟那里,定是那狐狸精勾引他了。”
孙淑珍垂下眼皮说:“人家长到将军的心上了,哪还用勾引啊?”
小青气呼呼地说:“小姐,您得想法把她们弄走啊!”
孙淑珍叹了一口气说:“这个事可不是我想把他们弄走,就能弄走的,人家将军喜欢,就养着呗,反正这家大业大的,也不差她那几口饭。”
孙淑珍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老夫人那里,此时,宋毅和张家姐弟在那了。
老夫人看到孙淑珍后,赶忙说道:“淑珍,你怎么才来啊?我们可都等着你呢!”
孙淑珍看了一眼宋毅,然后垂下眼皮说:“安安不想起床,所以闹了一会儿。”
宋毅皱着眉头看着宋安说:“宋安是男儿,万不能太娇气了,以后每天早上六点必须起床。”
孙淑珍轻扯一下嘴角说:“安安确是男儿,但是也才三岁而已。”
老夫人赶忙说:“可不是吗?别听宋毅的,安安才多大啊?”
宋毅表情略显不悦,倒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张玉兰适时地站起身,给孙淑珍行了礼。
孙淑珍淡笑了一下,便又把视线放在孩子身上了。
这时,张玉兰突然红着眼睛抱住了小月月“月儿,你可让小姨想死了。”说完这句话后,她的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落下来了。
宋毅显然被触动到了,他红着眼睛低声说:“小月长得像极了玉华,每每看到她,我这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张玉兰梨花带雨的看着他说:“姐夫,姐姐在天之灵,看到我们亲人聚在一起,她肯定会很高兴的。”
宋毅微微点了点头说:“说得对,以后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孙淑珍心里冷哼一声:“永远不分开了。”
老夫人招呼他们一起坐在餐桌前,张玉兰既娇俏又活泼,整个餐桌上,就她最是活跃了,仿佛她是这里的女主人一般。
吃完饭后,将军带着宋安和月月,还有张子健一起去了练兵场,张玉兰美名其曰照看弟弟,也一并跟着去了。
许是因为天气冷,也或许是因为这些事,孙淑珍到了下午,莫名的发起了烧。
晚上,宋毅过来时,孙淑珍已经好多了,但是她还是躺在床上不愿动弹。
宋毅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低声说:“看你现在体格挺壮的,怎么会突然发烧了。”
孙淑珍垂下眼皮说:“接风宴准备了好几天,许是累着了吧!”
宋毅拉起她的手说:“辛苦你了。”
孙淑珍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说:“再辛苦也不能倒下,毕竟我们府里现在又添了两个主子,我得仔细盯着,不能委屈了张氏姐弟。”
宋毅面露不悦地说:“府里奴才多,不够就再招几个,将军府家大业大,养两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孙淑珍勾起嘴角说:“这个事说轻松也轻松,但是说麻烦也是很麻烦。一个主子身边要围四个奴才,两个就是八个奴才,这一来二去等于添了十个人呢!”
宋毅冷声说:“你这是在埋怨我了吗?”
孙淑珍沉下脸说:“不敢,将军府是将军的,张氏姐弟也如将军亲兄妹一般,我自然是无权干涉。”
宋毅黑着脸说:“那你就闭上你的嘴。”
孙淑珍沉默了一会儿说:“将军还是回去吧,妾身身子不适,最近怕是不能侍奉将军了。”
宋毅气呼呼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便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