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跟着孙淑珍去了听雨阁,宋毅和孙淑珍一起坐到了软榻上,孩子们在房间里嬉戏打闹,场面甚是热闹。
“宋安又长高了。”宋毅眼睛盯着宋安说道!
孙淑珍撇了他一眼说:“宋安已经六岁了。”
宋毅表情不自然地说:“确实是大孩子了。”
孙淑珍垂下眼皮说:“将军心怀家国天下,自然不能把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
宋毅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老阴阳怪气的?”
孙淑珍撇了他一眼说:“妾身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将军若不喜欢,妾身不说话便是了。”
宋毅皱着眉头看着她说:“我听说侍郎夫人温柔娴淑,那你这性子是随谁了?”
“将军觉得我不温柔吗?”孙淑珍拨弄着手里的佛珠说。
宋毅看着她说:“张玉兰那件事,将军府在外面可以说是丢尽脸面,可是唯独议论你时,他们全是夸赞你沉稳内敛足智多谋的。”
孙淑珍冷哼一声说:“那是他们不知道我曾经经历了什么?”
宋毅看了她一眼,然后拿着茶碗盖子刮着茶碗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就应该享受当下,而不是天天活在怨恨中。”
孙淑珍抬起眼皮看着他说:“我活在怨恨当中?”
宋毅看了她一眼说:“不是吗?你每天不与我叙话,也不与我亲近,难道不是因为你一直怨恨本将?”
孙淑珍轻扯一下嘴角说:“将军,如果在战场上有人差点杀了你,你会怎样?”
宋毅看了她一眼,然后皱着眉头垂下了眼皮。
孙淑珍冷眼看着他说:“我想将军应该会直接挥下砍刀,让那厮死无全尸吧?”
宋毅沉默了一会儿说:“张玉兰已经随着你的心愿嫁给张三了,你这心里的气还没下去吗?难道你要恨她一辈子,然后再怨我一辈子吗?”
孙淑珍红着眼睛看向他说:“妾身心里过不去,是因为将军始终袒护张玉兰,你哪怕把她关到地牢里吃些苦头,我都会舒坦一些,偏偏将军什么也不做,妾身真是心寒透了。”
宋毅心虚地低下头说:“这件事是我疏忽你了,我对不住你,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反正如今张玉兰已经嫁出去了,咱们就把这一页翻过去,好好过日子,好不好?”说到这他突然抬头看向了她。
孙淑珍轻轻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她垂下眼皮说:“妾身也想翻过去,但是这事也不是说翻就翻的。”
宋毅点了点头说:“好,我给你时间。”
孙淑珍没有说话,只是把视线放到了孩子身上。
一边地周全凑到小青边上,小声说着:“小青,你平时要多劝劝夫人,哪有夫妻两个不在一起睡觉的。”
小青红着脸瞪着他说:“你闭嘴。”
周全干笑一声说:“为什么?”
小青斜了他一眼说:“因为你太讨人厌了。”
周全挠挠头说:“你没听将军说吗?我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可以这么说,我的月例银子是这些奴才里面最多的。”
小青一脸无语地说:“你说这话,好像自己不是奴才似的?”
周全撇撇嘴说:“做奴才是命改不了,但是能跟对主子,然后再被主子赏识,那就要看自己的本领了。”
小青听完他这句话后,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小子看着虎头虎脑的,倒是挺通透的。
周全见她不说话,于是小声凑近她说:“你喜欢什么?等我什么时候出府了,给你买回来。”
小青低下头说:“我什么也不喜欢,小姐对我可好了,我什么也不缺。”
周全点了点头说:“夫人人倒是不错,就是有点太固执了。”
小青瞪着他说:“你敢说我们家小姐?”说着她还掐了他一把。
她的小手虽不大,但是手劲很大周全被他掐的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宋毅斜了一眼周全说:“鬼叫什么?”周全咧着嘴,硬挤出一个笑容说:“将军,卑职突然肚子疼了一下。”
宋毅看向孙淑珍说:“你看这小子,看到你家小青,就一点分寸也没有了。”
孙淑珍扫了一眼她们那个方向,然后垂下眼皮说:“将军管好你的奴才,别欺负了我家小青。”
宋毅斜了她一眼说:“放心,我的奴才随我清心寡欲。”
孙淑珍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到了深夜,孩子们实在熬不住了,乳母便带着他们去睡觉了。
宋毅看向孙淑珍说:“夫人,咱们也该歇息了。”
孙淑珍努力睁了睁眼睛说:“妾身还不困,将军先去睡吧!”
宋毅轻咳一声说:“天色不早了,熬夜不利于身体安泰,夫人还是早些就寝吧!”
孙淑珍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眼皮说:“将军清心寡欲惯了,妾身不想扰了将军清静。”
宋毅喉咙动了一下说:“本将为什么清心寡欲,你还不知道吗?”
孙淑珍白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说:“将军说过给我时间的。”
宋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去休息,你也别熬太久了。”
孙淑珍微微点了点头。
宋毅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便转身走了。
将军走后,小青看着孙淑珍撅着嘴说:“小姐,将军都那么低三下四了,您怎么还不原谅他啊?”
孙淑珍垂下眼皮说:“他也就这几天低三下四了,之前人家可是牛气地不得了呢!”
小青叹了一口气说:“您总是这样,将军早晚是会不耐烦地。”
孙淑珍沉下脸色说:“他不耐烦,我拼了命生下两个孩子,他却为了张玉兰跟我置气,你懂我当时心里有多难受吗?”
小青红着眼睛说:“小姐,我错了。”
孙淑珍眼圈泛红的说:“我知道你希望我好,但是我现在一时半刻就是翻不过去,我就是气不过,为什么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他的亡妻一家人,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他才会把我放在心上。”
小青一脸心疼地看着她说:“小姐,其实将军对你还是不错的,亡妻依然是亡妻了,小姐还计较那些虚幻的人做什么?张玉兰只是将军的一个承诺,将军一向重诚信,这您也是知道的呀!”
孙淑珍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说:“休息吧。”
小青一脸欣喜地看着她,只听孙淑珍说了一句:“我去西厢房。”
小青撅着嘴哦了一声,然后便差奴婢去收拾了。
早上宋毅醒来后,见床边并没有孙淑珍,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所以当孙淑珍过来吃早饭时,宋毅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年过完后,皇上突然一时兴起,想要去南巡了。
一般南巡一次就是个把月的样子,而宋毅作为将军,要陪王伴驾,所以这就预示着,宋毅要离开一个月。
宋毅下了早朝后,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夫人时,老夫人听到后,又忍不住开始唉声叹气了。
宋毅出了老夫人的院子,便来到听雨阁了。
他刚到听雨阁门口,脚边便滚过来一个藤球。
他用脚轻轻踢了一下,球就飞出老远了。
两个孩子见状又笑着去追球了。
孙淑珍此时正在院子里的小亭喝茶,宋毅走到她跟前,然后慢慢地坐了下来。
“我过几天可能要出府一段时间。”宋毅沉声说道!
孙淑珍闻言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问道:“又要去打仗了?”
宋毅看了她一眼说:“不是,皇上要南巡,而我需要陪王伴驾,保护皇上的安危。”
孙淑珍拿着茶碗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赶紧把茶碗放了回去,然后抬头看向他说:“好,这几天我就让侍女给你收拾一下东西。”
宋毅看了她一眼,然后冷笑一声:“我走了,你应该最开心的?”
孙淑珍没想到他会说这些,所以她皱着眉头看着他说:“你若那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宋毅沉着脸说:“我可能会走一个月,这期间我希望你好好照顾老夫人,好好恪守你将军夫人的本分。”
孙淑珍轻扯一下嘴角说:“该恪守本分的应该是将军。”
宋毅凑近她身边,然后伸手挑着她的下巴说:“夫人倒是倾国倾城的,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孙淑珍躲开他的手,然后瞪着他说:“将军这般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宋毅看着她勾起嘴角说:“此去陪王伴驾,皇上或许会赏个宫女伺候我,长得好看的,没准我会带回来纳了她。”
孙淑珍垂下眼皮说:“将军喜欢,我随时会欢迎她们。”
宋毅冷哼一声,然后便起身走了。
孙淑珍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