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年未见。
嫣,甚思...
春江之约,哥哥是否还记得。
嫣等你,一天,两月,三年...嫣等你余生。
哥哥先前所送之物,嫁不得哥哥,嫣便是卖了,再加上嫣的身家,如果能帮到哥哥,嫣便是知足了。
此生,若是先生不是哥哥,嫣愿独居一偶,了却残生,桑花作墓,东篱之下,与君,梁祝诀...
浅白的信纸上几行娟秀字迹,夜玄读到此处,后面的几字便是被已干的泪迹模糊。
沉沉的放下手中信纸,夜玄行至窗前,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气,此时窗外已经下起冬雨,寒风阵阵...八壹中文網
怪不得,今日她的发上不见一支发簪...
案上,信件旁,还放着那些银票,被风吹动,乱了几分,窗外掀进几片枯叶雨雪,正巧落在信件上,夜玄赶紧关上窗户,将信件上的杂物雪尘吹尽,仔细检查一番,松了一口气。
之后便是收进了内阁抽屉中,拿了那些银票钻进了后院杂房内。
这儿被他清出了一角,放了些案桌柜子,供他炼器之用。
雨嫣与叶玄的情深记忆,纠缠交错,于他心中已是隐隐成了心结。如果此事不能得到妥善解决,于他之后,恐怕会成为心魔般的存在。
这姑娘的执念太深了,唉。
伏在案上专心刻录箓纹的夜玄,叹出一口气,就连现在,那些原主的记忆与他融合的更加充分,甚至到了影响他心境的地步,这一封信,彻底勾起了内心深处的记忆片段。
夜玄的心一岔,手中劲力稍许重了几分,一把柴刀便是立刻碎了,无奈他只能重来,取了另一把继续。
想他曾经的玄境大地古今第一天才,何时被一个凡人女子扰乱过心境,还是乱到了不能集中注意力的地步。
苦笑几声,手中的柴刀又是碎了,这,已经是碎的第三把了。这样下去,待会还怎么出摊去筹些银两。
但夜玄也是毫无办法,这自己的原因只能自己解决,所幸,废了四把之后,渐渐的夜玄的心智重新掌握了主导权,心境渐渐平稳。
这第五把柴刀伪箓宝水到渠成,刻录成功,依旧是强兵咒,但却是6级6窍水准,已是他现在最高的技术水准。
箓纹包裹的柴刀,已脱胎换骨,凶气逼人,这样一把伪箓器都可以与灵气正面抗击一波了。
又是几把凶器出炉,夜玄伸伸手,发觉身旁的柴刀已是用完了,他的脚下,都是废掉的刀段,无奈,这些柴刀出自不同的铁铺,本来用料手艺就不一样,还得因材施教随机应变,失败率也是降不下来。
合上房门,夜玄摸进了叶府厨房,见现在还未到做饭时间,还未来人,便顺走了全部的菜刀,收进灵袋中,回去。
之后,几个时辰,做饭的厨官来到伙房,一把菜刀都是找不到了,因为这,叶家的午饭足足推迟了半个时辰。
而当夜玄与家人共同吃饭时,叶老爷子还在抱怨家里进了贼,别的金银细软不偷,只偷厨房的菜刀,真是奇怪。
夜玄扒拉着饭菜,啥也不说,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是自己干的,肯定又要挨揍了,想想也有点好笑,自己前生璀璨,今生还得忌畏于一个糟老头子,想必这便是血脉压制吧。
这糟老头子还管人吃饭礼仪,手不能放在桌下,必须一手捧碗,一手夹菜,不然就会挨上几句骂,小时候叶玄可没少因为这个挨筷子,同一道菜也是不能夹上三筷。
吃完夜玄便是从后门独身离开了叶家,于一无人角落换上黑袍,又是戴上了狐面面具。
自从林家开始跟踪他的行踪以来,门口便是少不了几双整日盯着的眼睛,他不得不小心点。
...
摆摊筹钱是他的第一步,今后的修炼药材灵宝必是不可少,薛家那已是打点完毕,今后修炼资源的路子是打开了,但对于银两的消耗定是水涨船高,开源是必然。
夜玄打算之后,便是筹办建设自己的公司,他为法人,招收各路人才,就卖他炼的器。
今天的摆摊一为筹钱,二为查清当地的市场蛋糕是否符合,有多大,能不能吃饱。
...
城西,百械坊,这里与慕容家班鲁房仅有三街之隔,是为散市小摊集聚的地方。
这里鱼龙混杂,所卖之物深浅有低,只有想不到的,没有拿不出来卖的。故,此地常年游客颇多,来此淘宝之人则更多了。
宽宽的街道两旁,皆是支楞起的小摊,夜玄的摊位位于右侧最后,由于是临时租的,只是摊了块不大的黑布,坐着小椅,打着哈切。
所卖之物,有三样,皮甲,菜刀,柴刀,再有的就是旁边竖着的假人了,身上穿着皮甲,测试之用。
来了也有些时辰了,但由于是摊位最末,来的人不多,再加上夜玄懒得吆喝,自是没有多少人对他卖的这些感兴趣。
再讲平常人等谁会来此买几把破刀呢,寻常铁匠铺多的是。上面的刻的纹路也是没有人识货,还有几个大妈让他换个卖法,这么好看的花纹绣在布上,说不定还能卖出几个给赏货的姑娘家家。
夜玄也是懒得搭理他们,打起盹来,好酒不怕巷子深,自有识货的有缘人。
他没等多久,便是再来人了,但等到的不是识货之人,而是来者不善,来此收保护费的了。
抬头看去,只见三个溜背光头的汉子,伫立在他的摊前,踢了踢脚边的菜刀,叼着牙签问到。
“小子,眼生啊,没见过啊,第一次来的?”
“不买别碰!当心脚没了。”
夜玄是真担心刚刻好的菜刀见了血,损了吉祥,待会给卖不出去了。因为这菜刀刻了疾锋咒。但那哥仨却是认为他初来乍到,不知道他哥仨在这一带的规矩。
“嘿!小子,怎么和我大哥说话的!找死啊!你也不自个打听问问,这一带都是我们哥仨镇天西管的,把安摊费交了,我大哥就念你刚来不懂事的份上饶了你。”
旁边的摊子摊主见他惹上了这哥仨,赶紧将他的摊主往外挪了挪,看向夜玄的眼神也是变了,像是躲避祸水。
“摊位费我已经交过了。别的没有。”
夜玄冷冷的回到,却是让领头的大哥脸上挂不住了,横肉跳了跳,撸起袖子就要干他。
“大哥消消气,对付这般识抬举的小子,何须大哥动手啊,咱哥俩就能把他给杨喽,兵子,上!”
两汉子拉下怒气冲冲的领头,抄起旁边摊主的狼牙棒就是朝夜玄砸来。
而夜玄这儿的动静又是吸引了不少人,让他无奈摇头,他本想低调的卖卖货补贴点家用,但总有些苍蝇吵闹他的安宁。
他刚想动手,人群外,却是自动分开一小道,挤进来一老头,腰间挂着酒葫芦,脸上微醺,有点摇摇晃晃,往里走着。
老头穿着墨金色的袍子,两个袖子却是嫌碍事,都给撕了,露出扎实肌肉的双臂,胸前的图案是一柄锤子与一刻笔的图案,有三星。
“是炼阵师工会的鲁老,他怎么来这了。”
人群议论纷纷,但见那老头走来,那收钱的哥仨顿时收起了棒子,显得恭敬安分,夜玄正顾着将被哥仨弄乱的摊子恢复原样。
那老头行至夜玄摊前,留意到刀上的箓纹,眼睛一亮,惊诧道。
“咦!小伙子,这刀咋卖!”
随即他又是注意到那哥仨,瞬间明白了前后,不耐烦道。
“这没你哥仨什么事了。以后收敛点,尤其是这小兄弟的摊。”
“是是是,鲁老教训的是!”
哥仨甚惶甚恐,赶忙溜之大吉!
老头回过头来,刚才的可怕面容已经不见,和睦的看向夜玄继续问到。
“小伙子,这些上面的箓纹,都是你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