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男女成婚,自然可以离。
一般情况下,双方同意,就是和离。八壹中文網
和离最不伤人,说出去虽然不是好事,也只说各方面不合适。对方都没什么问题。
只要没撕破脸,就肯定是和离。
再就是休妻。
休妻很好说,一般都是男方家嫌弃女方有什么问题。说出也是难听,被休妻的女子虽然可以再嫁,到底不如和离好。
至于义绝,那就是说有一方对另一方的亲眷犯过罪。
韩氏是韩菲姑母,死了的是沈怀意生母周氏。
倒是正合适。
只是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沈家和韩家算是对立起来。
可韩氏还是沈家妇,这就特别尴尬。
沈青书肯定不敢跟韩氏义绝的。毕竟还有太子妃在。
只是,沈怀意要义绝,方方面面都合适,马大人也没资格拦着。
这事自然是可以定下。
不好把韩氏带来,马大人只说这案子还要严查,就叫众人先散了。
无非是后续怎么办,再商议吧。
反正事已至此,没有结果是不可能的。
至于沈汐媛的事倒是解决了,与方家和离。方家不光退还她嫁妆,还要赔付银钱。
这也要慢慢来。
方家将方子玉推出来,方子玉自己承担一切。至于说方大人教子不严的后续,那就不是马大人该管的事了。
事已至此,也算是定下来了。
沈家不能把韩氏推出去,但是韩菲嘛,沈怀意要义绝,那也只能义绝。
还是那句话,丢人已经丢了,别的事,只能务实。
如今就是打落牙齿和着血吞。
出了京兆伊府,谁都能直接走,唯独沈昳是不能的。
毕竟此时,五公子和六姑娘都不顾娘家脸面了,她这个‘好女儿’还能不顾自己父亲的脸面?
“父亲和大哥回府吗?”沈昳问。
六姑娘已经被安排上车了。
“怀玉先回去吧,我也许久没跟你四妹妹说话。正好这个时候也该用膳了,我们父女,去吃点好的。”沈青书笑了笑。
这一看就是有话说。
沈昳轻笑:“去我府上吧。”
“也好,正好父亲还没去过呢。”沈青书笑了笑。
沈怀玉看了他们父女一眼才道:“那侄儿先回去了。”
沈青书点头:“我就跟你四妹妹用一顿午膳就回去,不耽误事。”
沈怀玉点头。
沈昳嘱咐东陵:“你要是去见侯爷就去,跟他说说今日的事。我与父亲就先回府。跟他说我与父亲说些家常话,叫他不必赶回来了。”
不然女婿知道老丈人来了,不回来迎接就是错的。
虽然沈青书不会说,但是沈昳要话说在头里。
沈青书听罢笑了笑:“昳儿对夫君真是周到。”
沈昳也笑:“究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呢。”
父女俩这话究竟打了多少机锋,就只有父女俩自己知道了。
沈昳上车,繁星就道:“请二老爷回咱们府上啊?”
“他是我父亲啊。”沈昳笑着道。
谷雨还在,所以繁星也只能点头了。
倒是谷雨笑道:“回咱们家有什么不好的?全是咱们的人。”
繁星回神,可不是么。
华阳侯府上依旧。
众人见了沈昳,还是忙不迭请安问好,规矩一丝不乱。
见了沈青书,口口声声沈大人。
沈大人还没辞官呢,不过芝麻大的官职。
沈昳直接带人进了后院。
沈青书一直挂着笑:“这府上井井有条。听闻都是你打理的,难为你了。”
“人少,好打理。左不过就是听我和侯爷的话。”沈昳道。
进了正院客厅坐下来,沈青书叹口气:“一早就折腾,还真是累了。”
“快去泡茶来,父亲爱喝银丝。”沈昳摆手,就忙有人去了。
“繁星啊,你去膳房预备午膳吧。父亲爱吃的冬笋火腿汤,麻油鸭子,再做一道红烧鲤鱼。冬瓜要清炒。”沈昳语速很快的报出一串菜。
“哎,奴婢这就去。”繁星一福身就走了。
“都是我爱吃的,昳儿有心,竟还都记得。”沈青书叹口气。
“父亲的一切,好的坏的,女儿都记得。”沈昳勾起嘴角:“只是父亲怕是不记得女儿爱吃什么了。”
“好的坏的……哎,你五哥,你六妹妹,都怨恨的紧。想来,昳儿也怨恨父亲,只是不说罢了。”沈青书道。
“怨恨。”沈昳轻轻摇摇头:“父亲一句怨恨,就抹杀了两条命啊。”
“四哥过世的时候,父亲可曾伤心?那是父亲的嫡子,父亲定然伤心的。那我哥哥过世的时候父亲伤心了吗?我想,也是有的。毕竟家养一只猫,一只狗,养到了十四岁忽然死了,主人家都要落泪的。父亲虽然冷漠,到底不会连伤心都没有。”
“只不过,父亲伤心过后,也就过去了。”
“原来这些年,昳儿一直恨父亲。”沈青书叹气。
“父亲怎么会觉得,昳儿不恨您呢?”沈昳对他笑起来:“于父亲而言,无非是家里众多子弟,少了一个。众多妾室,死了一个。可对我来说,那是家破人亡。”
“敬重喜爱的父亲,原来当我们只是玩具。朝夕相伴的哥哥惨死。娘亲苟延残喘。终究熬不住也死了。为什么这样的事,你们都觉得我会不恨啊?”
“还是说,你们太自负,以为我惧怕沈家家世。或者非得依靠沈家家世,就会不恨?就能忍下去?”
沈青书沉默了一阵才开口:“看来,终究是父亲小看了你。”
沈昳忽然又笑起来:“瞧父亲说的。可惜我是恨,却没能叫韩氏在我手里倒霉。五哥哥六妹妹可真是好样的。”
沈青书这回沉默的时间更长,近乎于审视一般的打量着沈昳很久后道:“你是个聪明孩子。过去的事,是父亲不好。终究对不住你们娘几个。只是……要知道慧极必伤。你如今这般筹谋算计,于你自己而言,并不是好事。”
“韩氏会有她的结局,过去的事,父亲疏忽了。这件事,也该就此打住。再纠缠,就不合适了。”
沈昳看他:“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按理说,我也该顺势上告,说韩氏害我兄长母亲,可我并没有这么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