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珊去拿出洗漱用具去到通道的尽头的卫生间里洗漱了一番。

回到房间里面把床简单拾掇了一番，就躺下睡了，是该好好睡一觉了，坐了一个通宵飞机，虽说坐着也睡着了但时常醒来，然后又是一路上的各种迷路各种折腾，伊珊看着由落地玻璃门窗射入的澳大利亚名不虚传的灿烂的阳光，由外面的树叶缝间点点射入屋内，伊珊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拿去手机一看已是晚上六点来钟，外面已经呈深蓝色的颜色，伊珊一整天除了上午在burwood吃了一个生煎之外就没有吃别的东西了，想来可能是饿醒的吧，伊珊拿起钥匙，拿了一张澳币决意出门找点吃的。

来到外面街上，对面是一个三角形大屋顶，由于有路灯的缘故，由此可以看清上面写着“eastwoodvillage”右边一排过去是一些店面卖麻辣烫的，再过去是一家已经拉上了卷帘门的店，应该是超市吧，听许婷说这边的华人超市关的特别的早，这边是住宅区，几幢别墅独立矗立着，再往前是个路口，向右看远处亦有店面，但比较远，因而伊珊过了马路沿街继续上坡往上走，上面横向的一条比较大的马路，两边尽是商业街，人簇拥在那里，比较热闹繁华，伊珊下意识的往那繁华处去，上坡后横向的一条街果然灯火阑珊，人头攒动，伊珊仿若回到了国内的商业小吃街，果不其然，靠右边的一个大的入口出看上去热闹非凡，门口还有一个小型的led显示屏，上面再播着旧时的香港片，那里面又是另一个小吃街，那倒是名副其实的小吃街了，各处有位置可坐的店面搭着帐篷，一些简易的木板桌子和凳子，一些没有坐的店就只有店面了，只见里面三两店员忙碌着飞快把客人点的小吃如炸鸡排、烤鱿鱼、章鱼小丸子、珍珠奶茶或用纸袋子装着或用竹签串着或用塑料袋子包好递给在店门口排队等候的人们。

伊珊想起来今日白天许婷叫乔骏带炸鸡排回来的话来，想着不如就去买个鸡排吧，说不定还会遇见乔骏，可以问问他鸡排店是否还招人，那鸡排店就在进门的右手边，不知是地理位置很好还是味道很赞，已经排起了队伍，只见长一点的队伍是点好了餐付过了钱的人们手拿着一个纸袋子和一张小票子在另一端排队取餐，短一点的队伍在收银台那边等着点餐，伊珊排在了点餐之列，环顾着店内的情况，里面有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女的在飞快的制作着奶茶，男的一个在点餐收银，一个在炸鸡排的男生飞快的将鸡排递到排队的人们的纸袋子里面，没有看见乔骏，想着乔骏说晚上要上班的话，伊珊想着：“大约不是这一家吧。”

鸡排店并没有提供给客人可以坐下来吃东西的位置，伊珊拿到了自己的鸡排并一杯送的可乐，环视了一下周围，只见那些有成群结队的一簇拥一簇拥的人们，小伙伴三三两两，小情侣双双对对的欢欢喜喜的或站着或买了其他有地方有座位吃食的坐在了那有座位的地方吃着。这周围的热闹与形单影只的伊珊形成鲜明对比，又恰逢晚上，一股莫名的寂寞孤独之感涌上心头，算了还是回去吃吧，孤独的人在人群中更显得更加的孤独寂寞不是么，伊珊这么想着，就拿着鸡排往回走。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伊珊吃完了鸡排喝完了可乐，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着自己在异国他乡的孤身一人，那股淡淡的孤独感还是围绕着自己，“不行，得想想办法，得给自己找找小伙伴”伊珊摊在床上，这么想着，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在微信里翻出那个刚刚房东将她拉进去的“14号群”，“14号群”顾名思义就是这栋14号房子的租客所在的一个群了，这里面包括伊珊、房东，总共有5个人。

“嗨，大家好，我叫伊珊，是新来的，小伙伴们什么时候回来啊？伊珊发了这样的一条消息出去。

马上就有人回了，大家虽然都不认识，好在大约是房东打过了招呼，大家用的都是本名，selina回道：“你好啊，刚下班，就回来了，你没带钥匙吗？”

“没有没有，带了钥匙啊，今天刚来，想认识认识大家”伊珊连同一个笑脸一起发了过去。

“哦哦，哈哈，我们马上回了，买点吃的就回，你吃晚饭了么？需要带什么吃的回去么？selina又问道。

这么友好的态度顿时让伊珊暂时缓解了些许孤寂，她道：“谢谢啦，我吃过东西了。”

“好的，我们马上回来”selina回道。

伊珊顿时开心不少，人还挺友好的，果然，过了不多久，外面便响起敲门声。

只见一个打扮时髦的姑娘并一个小伙子站在外面的通道里。

“嗨，你好，我叫selina，这是我男朋友joe，我们是这里的留学生。

“你也是来留学的么？”selina问道。

“不，不是，我是打工度假签证来的”伊珊回答。

“哇，那你们现在还是学生咯？”伊珊问道。

“没有啊，毕业两年了”selina回答道。

“那你一定拿到绿卡了”伊珊问。

“没有啊，还是留学签证”selina答道。

“你是在这里读研究生的么？”伊珊问道。

“高中就来了，呆了八年了”selina答道。

“那你还没有拿到绿卡么？”伊珊问道。

“快了，马上就拿到了”selina回答道。

“哦，这样啊”伊珊说道。

“那你找到工作了么？selina问

“还没有哎”伊珊说道。

“哎，我工作的餐馆正好在招人唉，你要不要去试试看看”selina问道。

“真的吗？真是太谢谢你了”伊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只见selina掏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用粤语说道：“这里有个女仔啊，是workingandholiday来的.....”

“行了，你明天中午12点去食肆就好，就在马路对面。”selina说道。

“太谢谢你了……”伊珊回答道。

“没事儿，对了我带你看一下我们的这所屋子吧，然后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selina边说边往通道里面走去。

“好的”伊珊跟着她向后走去。

“这里是厨房了”selina带着伊珊来到通道的尽头，一个黄色木制地板的房间映入眼帘，右手边的墙边立着的是一个冰箱，冰箱左边是一个烤箱，右边是一个置物柜，左手边的靠自己这一侧的墙边是一个炉灶，有一方四个燃气灶的炉灶，靠里的那一面墙是窗户，窗台下是两个挨着的水槽，水槽底下的门上有几个垃圾袋吊着，对面是一扇门，那是通往满是杂草的院子，只见那院子外一圈由铁架子围着，乱七八糟的植物已经爬满了那些铁架子，到像是一个由植物为墙做的密闭的房间了，但里面通往那院子的靠门的天花板上只见塌了一块，石灰板都已经掉落了下来，那一块露出了黑色的底色，那些掉落的石灰被扫至一边，堆在角落里。

伊珊环视了一圈这个厨房，最后眼光落在了那塌掉的天花板那里，呆呆的看着。

selina顺着她的眼光追去，说道：“最近澳洲一直在下雨，然后这房子的植物太茂密里，屋子太潮湿了，那里就掉下来了，已经催房东来修好几回了，应该快来修了吧，应该要等天气完全放晴的时候才比较好修，你没事别到那一块去啊。”

“哦哦，好的，知道了”伊珊回答道。

“嗯嗯，这里呢是厨房，洗碗盆，这下面的垃圾袋呢是每个人一个的，自己丢自己的垃圾，用完厨房以后要记得打扫干净”selina一边带着伊珊走到洗手池那边一边说道。

“哦，好的好的”伊珊忙不跌的回答道。

“然后这是冰箱，房东已经通知了有新的租客要来，所以我已经收拾出了一格给你放东西，这个冰箱冷藏库正好有四个，我收拾出了最下面一格给你用，你不介意吧？然后这是冷冻库只有两格，分了一格的一小半给你，你明天可以买点食材食品什么的放到里面。”selina拉开冰箱对伊珊说道。

“哦哦，好的，真的是太谢谢了”伊珊由衷说道。

“没事没事，然后这边是厨房的储物柜，放一些个人的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的”selina走到冰箱左边拉开位于冰箱左边一个比冰箱大许多的置物柜的门说道。

“这最上面一格有一个水壶一个小烧锅还有几只碗，是上一个房客留下来的，她应该不要了，你也可以拿去用”selina指着最上面一层对伊珊说道。

“太好了，我还正愁去哪里置办这些物品呢，既然都有，再好也没有了”伊珊高兴说道。

“嗯，呵呵，你用完了记得洗干净擦干水放进来，还有那边水池一定要把倒进去的东西清干净，不然很容易引蟑螂老鼠什么的”selina指指柜子里的锅又指了指水池说道。

“嗯，好的，我都记下了！”伊珊回答道。

“嗯，垃圾是丢在外面的大垃圾桶里面的，绿色盖子的是一般垃圾，黄色盖子的是可回收垃圾，一般丢什么纸壳子啊塑料瓶子的，垃圾车每周二会来收外面的垃圾”selina说道。

“嗯！”伊珊答道。

“嗯，这边是卫生间”selina带着伊珊看完了厨房再带她转到卫生间，“卫生间你应该用过了吧，你不是上午就来了？”

“嗯，是啊，用过了”伊珊说道。

“嗯，这里是莲蓬头喷浴，这里是浴缸，但我们已经很久没用了，因为浴缸用完得清理很麻烦”selina道。

“哦哦”伊珊道

“这个是马桶，用完了记得清理干净，这个是纸篓，这个倒是共用的，但是如果你看到满了也记的丢一下，塑料袋在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selina拉开马桶旁边的洗漱台下的柜子把袋子的位置指给伊珊看道。

“哦哦，好的，没问题”伊珊答道。

交代清楚相关事宜，各自回房，刚到澳洲的孤寂暂时被刚刚友好的selina给一扫而光。

伊珊躺倒在床上，想着运气还不坏，来的第一天就找到工作了，真是“在家靠父母，外出靠朋友啊。”

第二天中午12点伊珊如约来到食肆，这是一家广东人开的类似于“广东茶餐厅一样”的中餐馆，由于是吃饭时间，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推门进去的右手边便是收银台，收银台后面站着一位中年女子，很典型的中式茶餐厅餐馆装潢，收银台上有一台点餐用的电脑，旁边有一只招财猫，招财猫的面前放着一只铁罐子，里面装满了钱，后背的架子上面一只大的金蟾。

因为正是吃中午饭的时间，因而店里大部分位置都坐了人。

“你好”伊珊走到收银台前怯生生的对老板娘道。

“你好，几位呀”老板娘热情的道。

“你好，我不是来吃饭的，我叫伊珊，是selina介绍来“试工”的”伊珊对那老板娘道。

恰好selina正好也是在店里的，因此老板娘喊道：“selina，这是你介绍来的那个打工度假签的室友么”

selina走了过来：“是啊”她对老板娘说道。

“你来啦？”又对伊珊说道。

“那正好，就由你来带她吧”老板对selina说道

“啊，又是我带啊”selina掩不住的无奈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带啊，最烦带新人了。”

“你介绍来的人，不你带谁带啊”老板娘看来跟selina很熟稔，一脸玩笑的对selina说道。

“好吧好吧，你跟我来”selina示意伊珊跟她走。

伊珊跟着她向大厅后侧走去，在后面是厨房，厨房和前厅吃饭的地方有一堵墙隔开，墙上有一个没有玻璃窗的“窗口”，菜便是由那里送出，再有服务员端给顾客。

在大厅和厨房拐弯的地方有有一个小内室，是一个小的储物间，空间刚好就容纳两个人的宽，四五步的长，后面的桌面上摆着一个大的水壶，前面的桌面上两个筐子，一个摆满了杯子，一个摆满了碗，在筐子的旁边是一叠堆得老高的碟子，水壶的上方的几层架子里摆满了水壶。水壶下面是柜子，关着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碟碗的下面是抽屉。在隔间的后面便是厨房的入口，摆水壶下面的柜子旁是一个大的桶子，上面有一个筐子，筐子里面有茶叶渣，看来是用来倒不要的茶水的。

你把外套脱下来放在这里，selina指了指伊珊身上穿的绿色休闲风衣外套，又指了指碟碗筐上方的置物架，示意伊珊将外套放在那里。

“我不热啊”伊珊不明就里的说道。

“等下干起活来就会热的，而且你看着大厅满是客人，服务员在其间穿梭，你穿的这么臃肿这么干活啊？”selina说道。

“哦哦”伊珊顺从的把衣服脱下来，卷成一团放到架子上，

只见伊珊里面是一件白色的t恤，下面穿着牛仔裤。

“你没有黑色的t恤衫么？你看我们店里的姑娘都穿的是黑色的”selina不满的说道。

“没有哎”伊珊回答道。

“哦哦，没关系，因为你是试工，没有给你提供衣服，如果你成为了正式工就会有工作服了”selina说道。

“嗯嗯，好的”伊珊看了看selina和另一个女孩子的黑色上衣就明白了。

“嗯嗯，因为厨房就在后面，所以这里会比较潮湿，所以建议你下次穿比较防滑的鞋子来”selina看了看伊珊脚上穿的运动鞋说道。

“好的，我记住了”伊珊说道。

“嗯，那我现在来告诉你我们要做哪些事”selina走到碗碟之前：“你之前在国内有干过餐馆么？”

“没有哎”伊珊老实回答道。

“那你在家里总干过家务咯，不然也不会自己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吧？”selina问道。

“嗯嗯，家务倒是不少干”伊珊说道

“那就好了，就怕是从来没有干过活的千金小姐跑到澳洲来体验生活来了”selina道。

“干过干过”伊珊忙不跌的回答道。

“嗯，你看好”只见selina伸出左手打开，右手放了一块小碟子，接着又放了一个小碟子叠在上面，接着又叠了一个小碟子在两个碟子的下面，然后在拿出三个碗放在碟子上面，碗上面各扣了一个杯子，接着她拉开碗下面的抽屉，只见里面也是两个长方形的筐子，一个摆满了筷子，一个摆满了纸巾，selina用右手塞了三双筷子到那满是碟碗的手的小指上，接着转过身用右手拿起一壶茶，下面的手指夹着纸巾。

“一般来了客人，你就要拿这些东西给他，碟碗杯筷子纸巾茶，如果客人点了饮料你还得拿吸管”selina先做了个示范给伊珊看。看着伊珊目瞪口呆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放下东西说道：“先教你叠碗吧”。

“叠碗，这是在这里当服务员最基本的了”selina看向目瞪口呆的伊珊说道：“你刚开始来，先叠三个，一般是要叠四个的”。

“啊？”伊珊道。

“你照着我刚才的样子来试试看”selina。

“好”伊珊上前试图学习selina的样子把碟子扣进左手里，样子虽然对，可是不得要领，三个小碟子没法在手掌中固定，更别提在上面放碗了，伊珊很努力的尝试着无奈碟子就不能好好的在手中固定拿好。

“哎呀，不是这样的，扣到虎口出虎口加紧第一个碟子，第二个碟子叠到第一个的下面，第三个叠到第二个的下面，食指和中指打开架在下面，根本用不到无名指和小指”selina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小碟子往虎口扣一边示范给伊珊看。

“哦哦，我知道了”伊珊卖力的把碟子往虎口里夹，终于，小碟子在手掌里固定好了，接着放碗，碟子因为还是直接跟手接触的，还是结结实实的拿在了手里，可是碗就是放在碟子上的了，伊珊小心翼翼的往碟子上放碗，就怕一不小心就把碗给滑了下来。

“你还是碟子没有拿稳，一般碟子拿稳了，碗是可以很平稳的放在上面的”selina说道。

“哦哦”伊珊专心练习道。

“嗯，你在这里联系一下”现在正好也没人。

伊珊站在那里练习着，终于可以拿起三个碟子，并且上面有碗，碗里扣着杯子。

过了一会儿，见伊珊联系的差不多了，selina说：“好现在把筷夹在小指之间，然后转身又手拿纸巾和水壶。

伊珊暗自流汗，自己拿起这个碗碟已是够吃力的了，因为碗碟杯都是实瓷做的，很有分量，左手已经酸痛了，右手还得去拿一只有家里烧水壶那么大的铁的水壶，伊珊有些吃不消，但是因为是好不容易找到的第一份工作，伊珊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去拿水壶，果然如她所料，很沉，伊珊吃力的拿起，摇摇晃晃的，突然使不上力气，那碗在碟子上颤颤巍巍的，碗眼看着就要摔了，说时迟那时快，幸好selina眼明手快接住了碗，伊珊忙道歉道：“抱歉抱歉，太重了，我第一次拿这么多东西。”

“拿不了你就说啊，不要逞强啊！做事情最头痛的就是逞强了，本来做不好没关系，但是因为逞强摔了碗筷吓着了顾客就不好了，还会给顾客留下我们店服务员不好的坏印象，记住了吗？”selina严肃的对伊珊说道。

“好的，好的，我记住了”伊珊诚惶诚恐的说道。

“selina，对新人别那么严厉么？”这时一个温柔一点的女声插话进来。

“不严厉行么？最怕爱逞强的人了，打破碗，点错单，上错菜还要连累我们也被骂”selina对她身后的人说道。

身后的姑娘走了过来，她对selina笑笑：“没那么严重啦，放轻松点啊。”

“唉，最烦就是教新人了，你来教吧，我去前面”selina又对伊珊说道：“你跟她学吧，她教会了好几个人了。”

“哦哦，抱歉啊”伊珊对selina说道。

“没事儿，你不用放在心上，主要也是怕你挨骂，回头工作没保住还要陪碗的钱，她也是为你好”那女孩对伊珊说道。

“是啊，我知道”伊珊说道。

“嗯，慢慢来吧，先别拿水壶了，先拿碗碟纸巾筷子就好，对了我叫张彤，大家都叫我桐桐”桐桐说道。

“哦，我叫伊珊”伊珊说道。

“好，你先把碗碟放下来吧，带你去看看外面”桐桐说道。

“好的”伊珊跟着桐桐走到了外间。

“先教你认下桌号，你看啊，这靠墙的一排从里面往又依次是1，2，3a，3b，5，6，7号然后从门那边过来是9a，9b，10，11，12，13号，然后往那边窗户过去的一排是是15a，15b，16，17号，因为这家店的老板是广东人开的，所以没有4号，而且怕客人专门制定8号，所以也没有8号，你记住了么？”桐桐说道。

“嗯，1，2，3a，3b，5，6，7，然后是9a，9b，10，11，12，13，靠窗一排是15a，15b，16，17号。”伊珊重复了一遍并且用手指着努力记住，“嗯，我记住了”伊珊说道。

“嗯，多记几遍啊，这样让你站在这里顺着这样数着很好记，但是上菜的时候就要很快，你很快分辨出每一张台号，不然会很麻烦，知道了么”桐桐说道。

“嗯，知道了。”伊珊说道。

“好，接下来，教你怎么招呼客人，一般客人从前面进来后，我们就要迎上去，问客人有几位，把他们引到桌台那里去，然后去后面刚刚的茶水间那里拿餐具茶给客人，然后当客人举手示意的时候就过去给客人点餐，然后到这边的电脑上面有台号，先输入台号然后输入餐，出单的时候这里的电脑会有一张单，前面收银的地方会有一张单，厨房的电脑也会有一张单”桐桐示意伊珊走到大厅后面厨房窗口下面的一张桌子前，只见那桌子上放着一台跟收银台那边一样的点餐电脑，旁边有许多小瓶子，从外观上来看应该是调味料，还有一个罐子里面装的是吸管，下面的格子里面摆的是抹布和蓝色喷水壶。

“这里点完餐后，把单子拿给客人，把餐单拿回来放在这里”桐桐指向一旁插着许多单子的格子。

“这个窗口是出餐的地方，单子一张给客人，一张插在这个窗口的上面，出一个菜划掉一个菜了，这些胡椒是给吃砂锅粥的客人的，盐，辣椒油，酱油客人要就给他，因为有些客人喜欢吃重口味的菜，这些是给他们预备的。”桐桐说道。

“最后就是收拾桌子了”这是正好有一张台的客人吃完了饭，桐桐上前，伊珊跟着。

“收台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收干净，决不能返工，也就是说一张台子一个人要收的干干净净，先把最大的盘子放在最下面，然后两边放小一点的碟子，再然后放在小一点的碟子，再把锅放在上面，然后把碗放在锅里，最后，用客人用过的纸巾把这些残渣扫到碗里，在用抹布抹一遍，“看好”桐桐说道，只见桐桐把抹布打开，用手掌压着打开了的抹布，由最外侧向里划了一个圆将所有的垃圾一次性全部包在了手心的抹布里。把抹布放到了最上面的碗里，然后桐桐将已经堆成一座小山的餐具端了起来，用的是靠近虎口的那三个指头，因为下面两根手指还有其他的用处，左手的小指和无名指勾住了茶壶，又手的勾起了和大杯饮料留下来的饮料杯。

伊珊，看着桐桐，简直惊讶到了极点，好像再看一个杂耍演员表演，因为那些餐具都非常的重，都是实瓷的，而且下面地面很滑，伊珊很担心桐桐会滑倒，但事实上，伊珊的担心很多余，只见桐桐稳稳当当的走到厨房入口处，把小山似的餐具放在了盥洗池里，接着把筷子丢进里下面一桶装满水的桶里。

“收回来的餐具摆在这里，筷子自己挑出来放在桶里，因为水池很大，筷子沉底不好捞，最后把这个抹布里的垃圾抖到这个垃圾桶里。”桐桐一边说着一边干完了所有的活。

“哦哦，知道了”伊珊自信满满的说道。

这时正好进来了客人，selina引着他们走向3号台，并抬手举了个三。

桐桐看伊珊半天没动道：“愣着干嘛，拿碗跟茶水啊。”

“哦哦”伊珊忙去向隔间，笨手笨脚的叠碗，只见selina一阵风似的跑来，把要拿的东西拿好又一阵风似的出去了，留下了还在叠碗的伊珊，好在，可能这边人吃饭比较晚，到了12点半的时候，人逐渐多了起来，伊珊的碗终究也还是摆到了后面进来的三个客人桌上，人越来越多，吃的也快，不一会儿好几个台子需要收，伊珊赶忙去收台子。

但是伊珊动作很慢，只见老板娘赶了过来，一边收一边说道：“你在家是不是没做过啊，怎么这么慢啊，外面等了那么多客人”老板娘边说着边把餐具摞成了“餐具小山”，“拿走”老板娘把餐具递给伊珊，“哇，好重”伊珊轻叫出声，伊珊没抱住，差点没摔了，老板娘轻叹一口气道：“闪开”，然后亲自抱着餐具走向厨房去了。

伊珊不气垒，去引在外面等候的客人来到台子坐好，问了客人是四个人赶忙去拿碗碟茶水，正好客人要点餐，伊珊只好站在旁边努力记下，去到点餐台对正在点餐的桐桐说：“桐桐，6号要白斩鸡和大虾砂锅粥，还有，还有......”伊珊挠挠脑袋，完全不记得了，桐桐一边输入台号一边说；“快去问”，伊珊只好反身跑回去问，在跑过来说。

“6号油焖猪蹄”selina回来准备点餐，她道：“怎么回事，6号是我刚刚接待的，怎么就有人点餐了”，“问伊珊”桐桐看向伊珊，伊珊忙指着门口第三个座位：“那一桌啊”“那是5b”selina和桐桐同时叫到，“哎呀，走开”selina到电脑面前操作着点“撤销”，这时厨房传来声音：“怎么啦，鸡都斩好了，是不要了么”，“先搁着吧，输错了台号，要的”selina由窗口向里面喊道。

“哎呀，我的大小姐，我说了别逞强，你没听见么，做错了返工最麻烦了，你先别碰点餐的了好吗？你就专心送碗碟和收台先”selina气冲冲的说完就忙去招呼客人了。

桐桐也赶着去招呼客人了，伊珊顾不上泄气，忙去收台，她很努力的像一旁收台的桐桐一样一阵风似的，只看一眼就知道该怎么摆放可以把所有的餐具收走，手忙脚乱的把餐具乱叠一气，selina走了过来，把伊珊“摇摇欲坠”的餐具山拆开，重新摆一边说：“你这样摆，根本端不起来，即便端起来了走几步就会倒，你知道这些盆子多贵么！”

“端走！”selina叠好欲递给伊珊，伊珊伸手，“用虎口出，两只手用力托好”selina教道。

尽管还是很重，伊珊咬牙端走。

接下来的活，伊珊很努力的做着，尽管大部分其实都是selina和桐桐做的，然后差不多人流没那么多的时候，selina跑过来对伊珊说道：“好了，伊珊，到时间了，一般试工是两小时，去对老板娘说你到时间了。”

“哦哦”伊珊心里想着终于解放了。

来到收银台，生意不错，老板娘看上去非常高兴，伊珊对老板娘说道：“老板娘，我试工到时间了”

“哦哦，好，那你走吧”老板娘道。

“那，我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录用啊”虽然不抱希望，伊珊还是问道。

“你先回去吧，晚上我让selina告诉你，你们不是住在一起么”老板娘说道。

伊珊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去，好在住所就在对面，伊珊在旁边的一家华人超市买了一包馄饨准备回去煮的吃。

回到住的地方，伊珊拿出上一个房客留下的小煮锅煮了馄饨，加进了一起买回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菜，买那个菜唯一的原因只是因为那个菜是超市里最便宜的菜，因为馄饨已经不便宜了，要10澳币，10澳币，换成人民币就是50块钱啊，50块钱可以吃多少馄饨，想想国内饺子也才6块钱一包，小煮锅煮了8个元宝似的馄饨，然后加入了一些那种不知名的最便宜的青菜，也不需要碗，见馄饨熟了，便着锅并馄饨向自己房间走去。

坐到桌子前，打开电脑预备看一下今年的研究生初试过线分数，在等待开机的时候一边吃着馄饨，“妈呀，这是什么馄饨好咸”伊珊心里想到，再吃了一口那绿叶子的菜，“啊，呸，苦的！”伊珊沮丧极了，简直是雪上加霜，酸痛的手，满身油烟的味道，咸的齁人的馄饨，苦的无法下咽的菜叶，这时电脑已经完全打开并自动连上了网络，伊珊打开网站，“天呐！我好像过复试线了”，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也亮了屏。

一条消息显示道：“你好像过了复试分数线”。

伊珊拿起手机，发现是自己姑姑来的短信，连忙回道：“是啊”。

“那怎么办？你是准备回来还是不回来啊？”微信显示

“不知道啊，我考虑一下吧，毕竟来这边也是想转留学签的”伊珊看向自己千辛万苦从国内带来的白色塑料袋回话道，里面都是“剑桥雅思”系列的书，但还没有打开过。

尽管做了没做过的活，挨了骂，吃了咸的不行的馄饨和苦的菜叶子，手掌虎口由于“卡住碟子”疼，手臂也酸痛的紧，想到要这样熬一年的后怕心理被因为研究生过了复试线而稍稍慰藉。

伊珊看了手机，只见selina回道：“伊珊，老板娘说叫你下午6点再来试试看，因为你还不是很熟”

“好的”伊珊回话道。

伊珊站起来，走到床边躺下心里想着：“我再试试看，如果受的住苦我就留下来吧，毕竟也是想要留学而先申请的打工度假签看看能不能赚到钱养活自己，家里付学费即可。”这样想着便放下心来，定下闹钟睡去。

再醒来是下午5点，正好是伊珊给自己定好的时间，平时在国内，现在应该是下午3点，悉尼跟东八区的北京时间正好相差两小时，平时在家里也是1点钟午睡，午睡一个半小时，2点半去上班，伊珊关了闹钟爬了起来，3月中旬的悉尼还是夏末，5点钟外面还是阳光灿烂，伊珊尽管不饿还是去到厨房，把剩下的半盒咸的齁人的馄饨给煮了，这一回没有再加苦的不行的菜叶，吃过晚饭，到了5点50的时候，伊珊出发去“食肆”，由于就在马路对面，十分钟也尽够了。

伊珊来到“食肆”，正想跟老板娘打个招呼，发现收银台后面换了一个人，但也是一个中年女的，这时selina走过来道：“这是另外一个老板，她们是合伙开的这家饭店，晚上叫你来是想让这个老板看看你，是不是让她满意”。

“哦哦”伊珊忙不迭的回答道。

“好好干呐，中午的那个老板娘对你并不是十分满意”selina很直接的对伊珊说道。

“好的，好的，我会努力的”伊珊脱下外套“二回熟”的向后面储物间走去。然后走了出来，欲寻桐桐，让桐桐继续带一带她。

放好东西，伊珊走了出来，站在大厅后面服务员点餐台的前面，那是服务员站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整个大厅，背后又正好是厨房，方便传菜，这时并不是那么忙，那里已经立了一个面生的新女孩，扎着马尾辫，跟桐桐和selina一样，穿的是黑色短t，下面是黑色长裤和防滑的黑色干活穿的小黑皮鞋，一看这装扮，伊珊就明白了这也是一个“老员工”并没有看见桐桐，伊珊想着请教她也是一样的，于是伊珊走过去打招呼道：“你好。”

“你好”那女孩操着一口广东话音回话道。

“你是留学生么？”伊珊问道。

“是啊，你也是么？”那女孩问道。

“哦，不是，我是打工度假签过来的”伊珊道：“我叫伊珊，你叫什么啊？”

“你叫我ann就好”ann友好的笑笑道：“你还在试工吧？”ann看了看伊珊仍旧穿着自己的白色t恤衫问道。

“是啊，你可以告诉我要做些什么么？“伊珊趁机问道。

这时，自外面走进来一个拎着大袋小袋子的人，那人向后面走来，正是桐桐，ann赶忙上前去接住桐桐手里的东西，那是许多瓶瓶罐罐和肉，ann接过来向厨房走去：“师傅，酱油，冻肉都买回来了”，伊珊心里吃了一惊：“服务员还要去买这买东西么？”

下意识的不解问道：“这也是我们做的么？”

ann和桐桐恰好放好东西出来，只见桐桐在收银电脑上敲了几下，下面的下抽屉打开来，桐桐把一张单据放了进去道：“对啊，不过现在暂时不需要你做，一般是做的很熟练了之后才开始的，因为要跟进货的超市和肉店都很熟悉了。”

“正好你回来了，告诉她晚上要干什么，我去收桌子了。”ann对桐桐说道，自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手套戴在手上向一桌吃好了已经在结账的一桌走去。

“你就不能教教她么”桐桐嗔怪道。

“你还不知道我跟selina一样啊，最烦的就是带新人了”ann远去，传来她的声音。

“你可不要学她戴手套啊”桐桐看着伊珊看着ann手上戴着的手套提醒道：“她的手敏感，碰到油盐会烂，一般也是这个老板好说话才戴一下的，一般中午另一个老板在的时候，她也是不敢戴的”。

“啊？我还想也带一副手套来呢”伊珊收回目光，略感失望，刚刚她看到ann戴手套心里想着什么时候也去弄一双手套来戴着收桌子，这样自己的速度也会快一些吧，收桌子时那些被掉落在桌面上的残羹剩菜的还好说，但就是有些菜吃剩的骨头啊渣滓啊之类的由人嘴里吃进去再吐到桌子上的东西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更别提有些客人擦过嘴巴鼻涕的纸巾了，中午的时候，伊珊收桌子时，就收了很多纸巾，她甚至能摸到里面湿湿的鼻涕浸湿了纸巾，被她直接用手触摸到了，别提多恶心了，她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啊，所以伊珊中午也是很小心翼翼的拿上面的位置导致了自己收桌子更慢了，当然，她也看到了selina和桐桐满不在乎的一把全部都抓到了手里，但是她还是做不到。

“嗯嗯，就别想啦，习惯了就好”桐桐好像能猜到伊珊的想法：“你想想看，要是你是客人，所有的服务员收桌子时都戴着一副塑料手套好像医生对待病人那样你受的了吗？”

“确实受不了。”伊珊想想那个场景老实回答道。

“好了，我现在告诉你晚上要干什么，基本上呢，晚上要干的事跟中午差不多，但是晚上会送例汤，你跟我来”桐桐引着伊珊向后厨走去。

这是伊珊生平第一次进一个餐馆的厨房，跟电视上见到的差不多，厨房有很大，差不多跟前厅一样的大，被分成了三个部分，由门进去的作手边有一个铁的大的架子，上面两层摆满了装砂锅粥的黑色砂锅，一个叠着一个，下面一层是吃面的大碗，也是一个叠着一个，中间有小碟子叠在下面的碗口处做托盘和架子架住上面一个碗，左手边向里面延伸进去的是水池，里面有两个大妈在洗碗，前面是一长条形的案台，两个师傅在切菜，一个师傅在收拾鱼，右边是一排炉灶，几个年轻的师傅在翻炒着些什么，上面是相应的一排油烟机，师傅用力翻炒着，颠着各自的锅子，好像新东方烹饪学校里面的广告那样子的，时而有火从锅里喷了出来。时而转身从后面的案台上接过后面刀工师傅切好的菜或者肉倒进锅里一起翻炒，突然一个最靠外面的小哥转身拿菜，脸跟伊珊打了个照面，是selina的男朋友joe，joe也看到了伊珊，冲她微微一笑，伊珊也报以微笑，再过去还有一个隔间，炒菜的那堵墙刚好是那隔间的墙壁，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只能在这边看到几个大妈坐在这边没有墙挡住的地方围着一个大红盆子洗着菜。

“这是汤”桐桐指着那些铁架子上的汤对伊珊说道：“这些汤呢，给三个和三个人以上的用这个大黑砂锅，两个和两个一下的人就给这些碗装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伊珊答道，这时，正好selina和ann刚好进来端了各端了一锅黑色砂锅的离开了。

“好，如果你看到了汤缺了就记得及时补上”桐桐指了指缺了的空缺，从架子下两格拿了一个空的砂锅，示意伊珊也拿上一个，引着伊珊走到了炒菜后面的那堵墙后，原来那堵墙后有一个大炉子，上面有一只大铁锅烧着满满的一锅汤，铁锅就好像一只石油桶子那么大，一只小铲子似的锅勺插在里面，伊珊走过去，感觉热浪袭来，那是一锅深绿色的汤，里面有排骨海带黄花菜和一些不知名的蔬菜，只见桐桐把大砂锅往旁边的带有一个筛子的铁桶里倒了倒，倒出一些渣滓来，在将一边搁在锅沿边上，先舀出一勺“料”，再添了三勺子汤，放下勺子示意伊珊照做，伊珊走了过去，热浪更加明显，地上全是水，是溅出来的的汤汁和洗菜大妈门盘子里溢出来的水，伊珊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把锅子学者桐桐的样子架到了铁锅的边沿，先舀出一勺料，再加了三勺汤，看着桐桐还在等自己就赶紧装好汤跟她走了出去，只见她把装好了的汤叠在已有的汤的上面，示意伊珊把手里的锅叠上去。

这时selina收完桌回来，把一个空的砂锅放在了铁架子下面，然后又端起了一锅走了出去，桐桐说道：“因为客人都是拿勺子舀汤喝，所以锅子装了汤还是干净的，不需要时时拿给阿姨洗，收回来的锅子就放在这个架子的下面，上面的汤有空缺了的就拿下面的锅子去装汤补上，记得把里面的渣滓倒到刚才那个桶子里面，记住了么？”

伊珊刚想说记住了，只见selina却端着刚刚端出去的锅子走进来说道：“这锅汤谁装的啊？”

伊珊结结巴巴紧张的说道：“是我装的，怎么啦？”

“怎么啦，你自己看看，这锅汤料这么多，汤水这么少，你让客人专门吃料啊！”selina说道。

“我看桐桐也是这么装的啊”伊珊急急为自己辩解道。

“你教的啊？”selina问下桐桐。

“我可没教，我做了示范，哪知道她......”桐桐道

伊珊知道，那么笨三个字被桐桐隐去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重新装一锅”伊珊赶忙欲接过砂锅。

“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让我们“返工”，客人本来就这么多，大家都这么忙，还要花时间来纠正你犯的错！”selina举着锅子气道。

桐桐接过selina手里的锅子递给伊珊，又重新从架子上拿了一锅汤递给selina道：“好了好了，你拿这一锅出去吧。”

伊珊赶忙回答后厨去装汤。

之后试工的一个半小时里，伊珊不是装多了汤给少了料，或是动作慢而被责怪，终于熬过了两小时试工，到了八点往外走去。

这时微信传来许婷的消息：“今天试工怎么样了”

“刚结束，快累死了”伊珊回道。

“来我家坐坐？”许婷道。

“好，正想找个人聊聊呢”伊珊回道。

伊珊跨过马路向许婷家走去，恰逢乔骏许婷都在餐桌边上看着雅思。

“你来啦？今天试工怎么样啊？”许婷问道。

伊珊一屁股坐到桌子前，说开了：“哇塞，你们知道么，我打工的店里三个姑娘都是悉尼大学的会计硕士，一个已经毕业2年了，她为什么不找跟自己专业相关的工作啊？澳洲工作这么难找么？“

许婷和乔骏相视一眼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边硕士可一点都不值钱，超市里买菜的，收银的，肉店里卖肉的，你去问，一保准全是硕士”

“这边来留学的一般都是为了移民，没有拿到绿卡你就只能在餐馆啊，华人超市啊，肉店之类的地方□□工咯。”乔骏说道。

“哦，所以你俩个也是为了移民咯”伊珊问道：“看你们都在这么拼命的看雅思，许婷不是说她来念计算机的么？你念mba？”伊珊问向乔骏。

“吃饱老米饭啊，为了移民，我之前在国内怎么找也是个白领吧，每个月工资也有8000块钱，如果我不走，在公司里现在也可以升职了，我在上海也有房子，跑到这里来搬砖，还不是听说这里搬砖一年可以赚20万，想存点钱拿个mba的学位回去啊”乔骏拿出一个塑料盒，里面装满了烟丝，又拿出一盒纸，里面装的是一叠正方形的白纸，只见他把塑料盒打开，从里面抓了一小撮烟丝出来平放到纸上，然后在用舌头在纸的外沿添了一圈，包好，粘好，接着拿出打火机点燃，放在嘴巴里吸着，然后翘起二郎腿把身子转向伊珊道：“可是这边的学历不值钱啊，而且贵，得读二年，但好在可以打工，我还是想去英国念mba，只要一年。”

听到这里，伊珊也是深有感触的，她把嘴一撇道：“嗯嗯，你们知道吗？那些姑娘好像个个都练过一样你们知道么，有两个姑娘还是学校里的在读的姑娘，一个叫桐桐，她明年才毕业，可是我感觉工一点也不好打啊，每天干那么重的活，那要怎么看书啊？”

“是啊，你知道我们还有一个室友叫艾米，也是悉尼大学的会计硕士，来这里7年了，可是雅思还是6分，要移民雅思要四个7才行啊，她毕业四年了，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么？”乔骏问道。

“不知道”伊珊回答道。

“她在这里卖鞋，虽然说卖鞋子的跟在办公室里做白领的工资差不多，但是累啊，得跑来跑去的给顾客拿鞋子”乔骏说道。

“7年雅思也没有过7么？雅思就有那么难考么？”伊珊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唉，可能语言也需要一点天赋吧，就像中国人自己去考自己的语文一样，150分的卷子能考到130分的也是凤毛麟角，但是7年只考6分就说不过去了”乔骏说道。

“那他们上课是用英语授课么？用英语授课的话，听力跟口语不是应该过关么”伊珊不解的问道。

“上课从来不听呗，或者去打工呗，反正硕士交论文就好了。”许婷插嘴道。

“那不是什么也学不到么”伊珊不解的问道。

“那有什么要紧的，反正就是为了混个“留学移民呗”再不济就去餐馆超市打工咯”乔骏满不在乎的说道。

“而且这边课程特别松，一个星期就两三天有课，一年的课程要扩展到两年，fuckaustralia，就是这样去吸引发达国家来读书，这是用它的环境来吸引一些想要好的生活环境的人来念书咯。”乔骏说道。

听乔骏说的头头是到，伊珊把自己心里的苦闷也一股脑门的说了出来。

伊珊说道：“我国内的研究生过了笔试，我不知道要不要回去面试啊，面试了肯定是要回去读的”。

“那我问你，你来澳洲是为了什么，你总要有个目标的吧”乔骏问道。

“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想过留学”伊珊实话实说道。

“那你打算学什么呢？那你留学是为了什么呢？增加学历？移民？如果是为了增加学历我可以告诉你，澳洲许多大学的学历并不值钱”乔骏说道。

“可你不也是来读mba的么？”伊珊问道。

“那是因为据说这边可以打工啊，可是完全是浪费时间，我还不如去英国念一个mba，只要一年，然后回上海，而且你想过将来留在澳洲干什么没有。

伊珊说道：“我只是不想当小学老师，让我当小学老师，我宁愿上街去讨饭吃，可我又不知道要干什么，我之前在国内是做小学老师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啊，中国的小学老师是这样的一种物种，他们长期生活在不懂事的小孩子之中，长期在这个“儿童国王”里为王造成了他们自信心空前的膨胀，他们虽然从来都不看书，但总是以“人民教书匠”这样的身份自诩，总以为自己也是人类伟大的灵魂工程师。长期在孩子们中间的“颐指气使”滋长了她们莫名的自信和自傲。久而久之，恨不得对这世间的一切都要用她们无知浅薄的头脑去评价一番才好。但她们的日常，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从来不看一本书，每天的话题离不开“我儿子、我女儿、我老公”

“我儿子今天又吃饺子啦……

“我女儿今天又拉香蕉屎了……跟她爸爸一样爱吃鱼”

“你什么时候结婚呐？”

“你什么时候生孩子啊”

“今天看了什么电视剧呀”

办公室里每天都是这些没有营养的聊天，我在她们之中，多待一分钟都觉得是煎熬，我就感觉我自己呆在一群菜市场买菜的大妈中间。哦，对了，据说中国开放二胎以来，她们是最先开放的那一类，为什么，因为她们是最适合生孩子的那一类啊，小学老师被称作“高级保姆”一样的存在，又有工资，又有寒暑假，又轻快。

“要生活还是要价值”乔骏对伊珊说道：“留学移民这条路多难走，你自己看到了，这片华人区多少悉尼大学、麦考瑞大学的硕士在华人餐馆里端盘子，在超市做收银员，在菜市场卖菜，在肉店卖肉，我不是说端盘子不好，工作从来不分三六九等，很多工作到最后都变成了简单重复，端盘子也有后来端成大老板的，很多餐馆的老板娘当年也是端盆子过来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些服务生都这么厉害，这其实都不算什么，因为这些“大妈女老板”刚开始来澳洲的时候都是黑在餐馆里面打工，而且能包个一日三餐饭就很不错了，工资都不要想，她们都是这样苦过来的，所以会很严苛的对待这些女孩子们，但你总要看到头吧，像你自己说的，你室友selina来澳八年了吧，从高中读起，读到研究生，给你算一笔账啊，2年研究生学费生活费起码六十万，8年起码接近300万，她花了这么多钱读到了会计硕士，在华人餐馆打工了八年，相当于用八年光阴，300万买澳洲绿卡。但又怎么样呢，端了八年的盆子，当然你如果说你就是要离开国内高污染的环境，给自己后半生在发达国家生活的机会，十年的苦和300万换发达国家的绿卡，做好吃十年苦的准备，干十年没有一点意义的工作，你吃的了苦么？”乔骏问道。

“我......”伊珊陷入沉默。

“肯定受不了的吧，今天才是第一天，从你进来到现在，你都抱怨过多少回了，你在国内做学生，爹疼妈爱的，毕业去学校里，至少在国内教师的社会地位还是比较高的，你应该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活吧”乔骏吸了一口烟慢慢的吐出来看到伊珊说道。

“.......”伊珊沉默，今天的确是领教到了，今天不停的做错事，受责备，在国内，教师的工作虽然无聊，虽然没营养，但是学生都很怕老师，而且家长也很尊敬老师，人前人后的都是：“伊老师前伊老师短的。”只有她骂学生说教家长的分，今天被这么骂的狗血淋头的的确是第一次。

“而且，你想想看，这些姑娘都是高中过来的，你有问过她们的年纪么”乔骏问道。

“selina是90年的，桐桐是92年的，ann我没问”伊珊老实道。

“是了，她们一个是已经毕业两年了的，一个是还有一年毕业的，你自己想想看自己的年龄，耗的起么”乔骏说道。

“除了年纪，还有就是毕业之后你找什么样的工作，你想想看，移民专业就是护理，会计，幼师这种服务行业的，都是动手实践的，在国内你读个中专就可以做了的，需要读到硕士这样的么？fuckaustralia，乔骏讲到激动处又是一句“fuck”就澳洲这么些破铜烂铁，靠农业发家的国家，你听过哪个很有名的汽车、手机是澳大利亚产的么，根本没有工业制造业作为支撑，你见过哪个大企业是澳洲的，你自己掂量吧，那还是家里有家底的，如果你家里人就你一个孩子，家里有钱，就是想让你移民，花个几百万不成问题，那你就别回去呗。乔骏一根烟抽尽了，缓缓的站起身倒了一杯水。

伊珊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

走在回家的路上拿出手机发了一句：“我买票回去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