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解不开的仇,如果有,一定是钱没到位。
一听朱勋表示加钱,陆北果断放下私人恩怨,大方表示,刚刚大嫂用胸口偷袭他拳头的行为既往不咎。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听到这般无耻言论,夏月蝉气得花枝乱颤,怒视自家丈夫,都怪他乱出馊主意。
朱勋深感委屈,夏月蝉生气,他还纳闷呢,明明确认过眼神,是自己人,怎么就成正人君子了?
挠头.jpg
朱勋和夏月蝉的出现,是因为皇极宗职责在身,不得不来。
同样是体制内的人,陆北表示理解,之前的对战,双方都有所克制,谁也没有痛下杀手的意思。
误会解开了,价格就好谈了。
陆北也没有为难朱勋夫妇,委婉索要了一笔资源之后,又委婉提及了自己也有一个双修道侣。
阴阳离合术的技能已经到手,但陆北不想为其腾出一个临时技能栏,索要技能书另行修炼。
朱勋恍然大悟,嘿嘿一笑朝陆北递了个眼神,勾肩搭背避开夏月蝉,偷偷塞了本秘籍过去。
“大哥,这怎么使得,秘术岂可轻传?”
陆北死死攥住秘境,直呼无功不受禄,礼物实在太贵重了。
“贤弟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
“没有,主要是……”
话到一半,陆北看清技能书上写着的‘金枪八十一式’等字样,一秒翻脸,推开臭不要脸的朱勋,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姓朱的,陆某忍你很久了,这是什么破玩意,污秽糟粕,何等不堪入目,我要的是这种东西吗?”
再次被侮辱到,陆北颇为愤慨,收好秘籍,反手赏了朱勋一拳。
“贤弟这是作甚,就算卸磨杀驴,未免也翻脸太快了。”
朱勋呕出二两血,挥挥手赶走欲要上前的夏月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女人家不要过来捣乱。
“陆某缺的是双修法门,要正经的,气息相连的那种,不是相连的那种!”
“贤弟此言差矣,为兄过来人,很明确告诉你一句,再正经的双修法门,练到最后都会不正经。”
朱勋唏嘘一句:“要么是你,要么是她,总之,肯定有一个先不正经。”
陆北:“……”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朱勋又笑了两声,将一本‘阴阳离合术’的技能书送上:“贤弟的意思朱某已经明白,这本拿回去好生修炼,具体什么情况,为兄只能说一句妙不可言,你和弟妹好生修炼,定然有所斩获。”
以防朱勋再拿一些乱七八糟的污秽书刊碍眼,陆北下意识翻了几页,看完之后,深感涨姿势。
还有,画工巧夺天工,堪称艺术界的无上瑰宝。
两本技能书没有直接联系,但意外地可以同时使用,这么一看,朱勋一开始倒也没给错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师姐什么时候向他敞开闺房呢?
喜提两本技能书,陆北笑着看向朱勋,好处捞到了,接下来就是经验了。
不怀好意的目光直把朱勋看得毛骨悚然,飞快退至贤妻身旁,色厉内荏道:“贤弟,做人要言而有信,为兄已经加钱了。”
“自然,陆某言出必行,拿钱办事,不会为难两位,但是……”
陆北搓了搓手:“两位无功而返,长老院那边不好交代,你们去西王府要跑路费也不好开口,陆某吃点苦,帮两位一把。”
“……”x2
你这人,好小的心眼。x2
朱勋和夏月蝉不知陆北馋他们的击败经验,只当这人小肚鸡肠,还在对之前的站队耿耿于怀。
小世界散去,金光远走西王郡方向。
夏月蝉艰难起身,一旁的朱勋觍着脸过来相扶,被她一脚踹开。
“边去,看你就烦。”
“你都烦多少年了,还没烦够吗?”
朱勋小声bb,扭头发现不止他夫妻二人,随行的几名客卿也被陆北一并放了出来。
就是模样有些凄惨,人人带伤好不狼狈,尤其是那个初具人形的妖修,朱勋用了排除法才把人认出来。
“还行,这小子够敞亮,或许心眼不大,但他收了钱是真办事。”
朱勋感慨一声,乐道:“夫人,咱们赶紧回去,将今天的事只字不差汇报长老院,之后就等着看戏吧。”
“你说,天剑宗的斩乐贤死了吗?”
“肯定没有。”
朱勋笃定道:“这小子奸猾似鬼,看似无法无天,但比谁都守规矩,岂会得罪天剑宗,如料不差,斩长老活得比谁都好。”
“那么,以他的性子,价高者得,咱们皇极宗能把斩乐贤买下来吗?”
“嘶嘶———”
朱勋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夫人,此计甚妙啊!”
“能成?”
“肯定不能。”
……
另一边,陆北直飞西王郡,皇极宗的大管事和大统领同样不在计划之内,但比起斩乐贤,这两人绝不可扣押,更不能绑了勒索好处。
不仅不能,还得卖个面子,顺手将几个客卿完璧归赵。
他在西王府上空晃荡了一圈,刷了刷存在感,而后转道直奔献州玄阴司衙门。
手里有一幅画,想请本地的鹧吾紫卫品鉴一番,看看是否为当今天子真迹。
他没别的意思,单纯就是分享名家大作,但鹧吾看了之后,误会他有别的意思,那他就管不着了。
一盏茶后,陆北离开献州玄阴司衙门,鹧吾一路送到门外,他是个聪明人,知道陆北专程见他一面所为何事。
一切尽在不言中,只可惜,以后不能常去西王府蹭饭了。
————
宁州,东王郡。
玄阴司临时衙门,地宫大牢。
陆北甩手砸出大片锁链,指着一众昏迷不醒的俘虏道:“关关好,跑了嫌犯,本官拿你们的人头顶上。”
一众跑腿的金卫上前,走常规程序,将众俘虏扣上枷锁,穿了琵琶骨,挨个关入小单间。
没有成功。
这群俘虏,两个合体期,余下都有炼虚境修为,玄阴司特制的刑具对他们无可奈何,真想把人锁在大牢,得送到京师的玄阴司总部。
陆北也不多说,摸出双玄宝图,临时布置了阴阳五行阵图,以锁链将俘虏挨个拴好。
“老二,这些都是什么闲杂人等,数量有点多……咦,这还锁着一把剑?”
狐三摸着下巴,挨个审视过去,郡主朱齐明算是二进宫的熟人,西王朱齐可有详细情报,他一眼便能识别,其他人就有些模糊了。
“我来给大哥介绍一下。”
陆北指着顾子辛三人说道:“这三位分别是渡云山庄、紫光剑宗、惊雷门的掌门人,和西王府穿一条裤子,人均炼虚境修为,偷袭朝廷命官,也就是忠君爱国的我,当场擒下。”
“原来是他们三个……”
狐三无语看向陆北:“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怎么把人带回来了?”
“带回来给大哥抽两鞭子泄泄火。”陆北严肃脸道。
“义气!”
狐三欣慰点点头,不愧是他,人群之中一眼找准目标,认了个好贤弟。
“这几个是西王府的修士,都姓朱,十有八九是西王的亲戚,偷袭朝廷命官,被我当场擒下。”
说到这,陆北看了狐三一眼:“带回来,给大哥抽两鞭子。”
“讲究!”
狐三连连点头,贤弟固然平时嘴臭,大哥出了事,是真帮忙。
“这位就不得了了。”
陆北指向朱敬亭:“西王府朱敬亭,档案里最重要的一人,我请他来宁州做客,不怕西王府赖账不给钱。”
“啊这……”
狐三听得头皮发麻,档案里写得很清楚,朱敬亭有合体期修为,实力强劲,不可轻易为敌。制定计划的时候,他反复叮嘱陆北,敌得过就打,敌不过就跑,没必要死磕,有朱齐明一人在手足矣。
万万没想到,陆北不仅把人干趴下,还把人带回来了。
一时间,狐三感叹连连,以前是他小人之心了,贤弟待他如此,娘亲百年之后,定然不会将他赶去柴房。
“二弟圆满完成任务,还超额……咦,这人是谁啊,西王府还有别的高手?”
狐三指着斩乐贤,后者闭目垂头,黑发遮面颇为狼狈,然其满身宗师气势不可小觑,绝非顾子辛等人可比。
好似一柄神兵在鞘,出则尸山血海。
“这位来头就大了。”
陆北赞叹道:“他名叫斩乐贤,持有神剑大威天,位居九剑,是天剑宗长老,货真价实的实权派。”
“咳咳咳———”
狐三愣了半晌,呼吸逐渐短促,一口气没续上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一把抓住陆北的胳膊:“老二,你疯了,让你去西王府讨回公道,怎么把天剑宗的长老抓回来了,这…这……快快来人,赶紧给斩长老松绑。”
铁剑盟意图造反,欲要光复前朝青乾,狐三是少有的知情者之一。
正是因为心知肚明,他才更清楚斩乐贤不能抓,至少现在不能,牵一发则动全身,万一天剑宗误会了什么,提前造反打了皇极宗一个措手不及,陆北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大哥莫要如此!”
陆北一把拍开狐三的咸猪手,四目对视,义气满满:“此人是西王府的保护伞,不把他抓了,西王府不会低头。”
“可是你惹了……”
“只要大哥能出这口恶气,我怎样都无所谓的。”陆北斩钉截铁道。
“贤弟!”
狐三双目泛红,狠狠拍了拍陆北的肩膀,啥也不说了,别说以后住柴房,当坐骑他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