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客官，您要的药材已帮您买好送来了。”
客栈的伙计在门外说道。
左冷禅开门，接过了伙计手中的一大包药。
修习辟邪剑法，需要服用大量燥药，剑谱里面就有药方。
之所以要自宫练剑，其实也和服燥药有很大关系。
要是不自宫，会补过头了，爆阳而亡。
左冷禅顺手给了伙计点赏银，这几天都让这小伙子跑腿，这是他该得的。
该狠毒的时候不能手软，可这样的小伙计却没必要为难。
客栈伙计拿了碎银，开心道谢离开。
左冷禅径回房，继续练剑。
原本的左冷禅就天赋异禀，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
如今得系统再度提升悟性根骨，练起武功来更得心应手。
辟邪剑法本又是速成的武功。
这几个因素累加之下，只花了三天功夫，左冷禅就可说将辟邪剑法学有小成了！
辟邪剑法原理其实很简单。
就是诡。
就是快。
单纯的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其实只是一套比较奇特的普通剑招罢了。
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镇南苦练大半辈子，也就是青城四秀的水平。
但自宫才能练就的这个快字，那就不得了了。
敌人眼睛都还没眨一下，剑就从无法想象到的方位，刺到面前了。
所以看原著时也有人分析说，东方不败为什么要用针？
可能不是因为他当时正好在绣花。
而是因为针能将这套武功快的精髓发挥到极致。
这种说法也不无道理。
但左冷禅既然练的是剑法，当然还是用剑为主。
此时他深吸一口气，身子动了！
只一息之间，他身法七变!
手中的长剑也随之唰唰唰刺出了七次！
好可怕的剑法。
哪怕是面前有七个好手，刚才那瞬息之间可能就都解决了。
有这样的剑法，何愁大事不成？
左冷禅收起长剑，走出房门。
算了下，差不多是时候了，这会，余矮子应该把林家灭得差不多了吧。
来都来了福州城，该去讨点彩头。
...
此时的余沧海，又喜又怒。
喜的是他有了正当的由头，可以对福威镖局动手了。
余沧海师父长青子昔年曾败在林远图辟邪剑法之下，见识过辟邪剑法的威力，心里留下了阴影。
事后长青子总是念念不忘，想不通辟邪剑法为什么能厉害到这种程度。
这份执着传给了徒弟余沧海，导致后者也一心想得到辟邪剑谱。
林远图在世的时候，当然没人敢打剑谱的主意。
林远图死后的若干年，余威仍在，也很少人对林家动歪心思。
可黔驴终归会技穷，过了这么些年了，林震南几斤几两，江湖上都看在眼里。
如今福威镖局送礼都不敢往华山派等五岳剑派送，可见卑微到了什么程度。
用原著方证的话来说，林远图就好像三岁小孩抱着金碗大摇大摆走在街上。
只看谁最不要脸最先动手抢了！
余沧海脸皮一向很厚，决定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这次收下了福威镖局的贺礼，借口回礼，让弟子打头阵，自己亲身过来，便是要找茬搞事。
比如林家请他们吃西瓜的时候，先问一句这瓜保熟吗，要是不熟你自己吃了？然后抽剑劈瓜砍人，抢夺剑谱。
找茬还是很容易的。
没想到，瓜没吃成，自己儿子余人彦先挂了。
虽然不用另外找茬了：报杀子之仇，江湖上谁能说这理由不正当？
但...这可是亲儿子啊！
这可是余沧海不多的二十几个私生子的其中一个啊！
余沧海震怒之下，命人围住了福威镖局。
从镖局里出来的任何活物，都杀无赦！
到今日时，福威镖局已被屠戮了二十多人，还有林平之最心爱的白马。
福威镖局上下人心惶惶，已全体崩溃。
余沧海总算稍解怒气，并最终将矛头指向了林震南夫妇和林平之。
此时林震南夫妇和林平之乔装打扮想偷偷逃走，却早被余沧海看穿，派了徒弟于人豪、方人智、贾人达去捉人。
捉住之后，不愁逼问不出辟邪剑谱。
余沧海志得意满，狂笑两声，忽然笑声停了。
他察觉到有人靠近。
“是谁？”
一人缓缓走过来，身姿挺拔，气度犹如山岳。
“原来是左盟主，好久不见。”
余沧海脸色大变，万料不到左冷禅竟会亲身过来。
即将得到绝世剑谱的关键时刻，突然横生枝节。
却不知道，左冷禅早已拿到了余沧海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辟邪剑谱，并且已经练至小成了。
左冷禅和余沧海其实私交不错。
为了心中抱负，左冷禅广交各路势力，就是为了要成事的时候振臂一呼，各方支援。
然而事实证明，和左冷禅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样，没卵用。
原著里，左冷禅一旦失势，这些结交的势力都不见了。
甚至不少都倒向新五岳盟主岳不群了。
所以，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左冷禅决定换一种方式壮大嵩山，简单粗暴的方式。
“余观主，你做的也太绝了，怎么杀害了福威镖局几十个无辜镖师？这实在是有悖我们侠义道。便是魔教中人，也少有做出这等灭门的行径。”
左冷禅冷下了面孔，用一种阴寒的语气说道。
“这，这...”
余沧海本只担心左冷禅会向自己索要辟邪剑谱，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指责自己做事太绝。
此刻几十名青城派弟子就在身畔，余沧海虽然畏惧左冷禅，却也不想太倒架子。
“嘿，左盟主会否管得太宽了？你们五岳剑派的人，自然要听从你左盟主的号令，可我们青城派的事情，似乎还无需由左盟主来过问。”
余沧海话里内容针锋相对，说话时语气却不敢尖锐，显然很怕撕破脸面。
左冷禅只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何况，福威镖局林平之那畜生杀我儿子余人彦在先，我为我死去的儿子报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又怎能与魔教滥杀良民相提并论。”
余沧海又说道。
“还在胡说！”左冷禅怒斥，“我早已调查清楚，你儿子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在先，林平之是出面见义勇为，争执中误杀了你儿子。”
余沧海闻言一惊，倒不是惊讶左冷禅为什么能知道当日实情。
而是震惊左冷禅说这番话究竟有什么用意。
按理青城派和嵩山派一向交好，余沧海向福威镖局动手之前，也暗暗向左冷禅这边通过消息。
为什么左冷禅突然要过来寻衅？
左冷禅又道：“便算你要报仇，光明正大下了通牒，将林平之一人杀死也就罢了。
可你青城派却大肆杀死与此事无关的镖师，简直是丧尽天良，当真令人发指。”
听到这里，余沧海和身后的一众青城派弟子都听出来了，左盟主就是来找茬的。
江湖上这种仇杀多的是，管不管有时候不在于有没有道理，只看拳头大的人想不想管。
比如少林、武当，一向是很有选择性的管江湖里的事情，只为追求现有秩序的平衡，不容许江湖里出现和他们分庭抗礼的势力。
余沧海还是想不通左冷禅为什么要管这事，但事到临头，他作为一派之主，也不能退缩。
“左盟主不必多说，您今日过来，究竟是意欲何为？”
余沧海声音竟有些颤抖，似乎预感到了些什么。
“很简单，我五岳剑派的宗旨，就是除魔卫道。余观主你这等行径，已是入了魔道，本座要替天行道。”
左冷禅摸了摸腰间佩剑，冷静说道。
余沧海听他这么说，顿时满头大汗。
五岳剑派盟主，正道武林或许能排进前三的高手。
谁不怕？
但到了这个时候，余沧海也知道没有其他退路了。
同时他注意到，左冷禅是孤身一人前来，并没有其他后援。
“左盟主看来真是自诩为武林盟主了。”余沧海狞笑一声，“那就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实力，可以只手遮天，干涉我青城派的事务。”
青城派弟子脑子都不笨，听自家掌门这么说，知道要动手。
抽剑出来，将左冷禅团团围住。
笑傲这低武世界，高手是怕群殴的。
比如岳不群在药王庙被七个黑衣人围攻，就招架不住。
桃谷六仙六个二流境界，可以出其不意将一个一流高手给撕了。
余沧海见众多弟子在旁，总算有了些底气。
不管左冷禅是不是吃错了药，总之今天干了再说，总不能让他一个人给吓住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左冷禅动了。
瞬间到了余沧海面前。
叮一声，比迅雷还快。
谁也没看清左冷禅是怎么在一瞬之间从三丈之外飞身过来的。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左冷禅手中的剑已指着余沧海的胸口。
余沧海大骇！
他虽然早预想到左冷禅武功极高，不能轻敌。
他其实也一直在防备着左冷禅突然出手。
甚至余沧海下意识间手里已聚起了十成的催心掌功力。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全无还手之力！
快！
实在是太快了。
世界上竟能有如此快的剑？
左冷禅也对自己新练成的辟邪剑法很满意。
果然是绝世的剑法！
鸡蛋没白给。
左冷禅手一挥，长剑没入了余沧海的胸口，将他直接刺死。
反派死于话多，左冷禅决定要做一个不多逼逼赖赖的反派，杀人干脆利落。
呆住了！
青城派所有人都呆住了。
实在想不通他们平时敬如天神的掌门人怎么就这么被一剑刺死了。
哐当、哐当。
有几个青城派弟子吓傻了，长剑直接掉落在地。
“你们的师父枉为正道门派青城派的掌门人，行事却与魔教恶徒无异。本座为了弘扬正道将他杀死，你们可有谁要帮他报仇的？”
左冷禅知道这时候要立威，所以故意用森寒语气说道。
当然没有人敢报仇。
便算先前不知道五岳盟主左冷禅含金量的，这会见识了他手段之后，也已拜服了。
只听扑通一声。
有一个醒目的青城派弟子跪在地上。
“左盟主，左爷爷，您武功高强，心怀正义，实在是正道典范。
余沧海他心胸狭窄，坏事做绝，不配当我们师傅。
还请您老人家收我做徒弟。”
这弟子边说边爬到左冷禅面前，舔起他的鞋底来。
十足的舔狗。
不过，这在古代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哪怕高贵如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后，为了安抚李渊，也要跪在地上吸吮其乳。
古代生存资源太少，跟对了主人，才能活得下去。
为了生存，人的底线是可以很低的。
至于女人，更是可能低贱到尘埃里，当ruabq什么的，那都算主子怜惜了。
左冷禅安然受着跪舔，目光柔和了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赵人富。”那青城派弟子在跪舔间隙谄媚答道。
“很好，人富，我就收你为徒了。我们嵩山派向来不藏私，到时候嵩山剑法、大嵩阳掌，自然悉数教你。”
左冷禅知道千金买马骨的道理，这种时候一定不要吝惜好处，要收买人心。
“余沧海好色成性，每每强抢蜀地民女做妾，为我们所不耻...”
“余沧海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余沧海性情乖戾，动辄打骂我们，弟子早已不堪受辱，还请左盟主收留我们...”
“小的早就对余沧海深恶痛绝，想弃暗投明。恳请拜入嵩山派门下，受嵩山派正义之士的敦敦教诲。”
树倒猢狲散，有第一个弟子跪舔打样，还得以被大名鼎鼎的五岳盟主收为亲传弟子。
其余人纷纷效仿，跪倒了一片，磕头声不绝。
左冷禅见目的达到，顿时换上了和缓的面容，连声答应，将他们收做嵩山弟子。
反正收弟子也没什么成本的，左冷禅不介意见一个收一个。
弟子们的东西自然都是我的，我的东西还是我的。
可惜如今力不从心，不然可以效仿曹丞相，多关怀一下这些弟子的媳妇们。
随余沧海出行的，自然都是青城派的精锐弟子，收服了他们，也就等于接手了青城派。
如今余沧海既死，只要扶持一个傀儡掌门，那么青城派等若变成了嵩山的私产。
此外，福威镖局被青城派重创，嵩山正好捡这个便宜，将福威镖局给接管了。
双喜临门！
壮大嵩山的第一步极为顺利，好极了！
而且，此次出手，可谓是师出有名。
余沧海灭人满门，无异于禽兽，我嵩山派仗义出手，有错吗？
青城派自愿归附我嵩山派，轮得到你们这些妖怪反对吗？
当然，这种直接吞并的事情做一桩两桩可以，却也不能太过肆无忌惮。
否则容易引起江湖上的警觉。
到时候说不定嵩山派犯了众怒，成了魔教一般人人喊打的势力，被所有门派围殴。
在实力达到一定层次前，尽量还是要稳稳图之。
左冷禅望向北方。
少林、武当、魔教，是他最终要吞并的目标。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