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迎上岳不群目光,寸步不让。
“岳掌门,我让丁师弟他们陪同封不平封先生到华山派去和你当面理论,乃是为了弄清楚事实真相。
对事不对人,绝无故意针对你的意思。
还请你和宁女侠不要多心。”
这话表面上是示弱,其实是有恃无恐。
我就是支持封不平夺你掌门之位了,你想怎么样呢?
但同时也给了岳不群一个台阶下,不至于当场撕破脸。
岳不群当然知道左冷禅的意思,冷哼一声,也见好就收,不再咄咄逼人。
宁中则城府没丈夫深,听左冷禅说不是针对他们夫妇,不由得当真了。
“左盟主此话当真?那封不平的确是我华山派叛徒,当年早已被驱逐出华山派,又怎么能回来做华山派掌门?还望左盟主主持公道。”
岳不群微微摇头。
他的妻子性子直接,想不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竟是真以为左冷禅不知道其中内情。
这话不好明说,他拉着妻子的手,道:“师妹,左盟主虽是五岳盟主,可也只是在对抗魔教一事上率领我们同进同退。
我华山派的事情自己就能决断,却也未必一定要做盟主来主持公道。”
丁勉和费彬听岳不群这么说,心中十分不悦。
忍不住就要出言讥讽回去,
但左冷禅微微一笑,制止了他们。
这种口头上的争执没有任何的意义,没必要浪费口水。
岳不群和宁中则该说的都说了,告辞并肩往里走去,
玉玑子再次殷勤向左冷禅道谢之后,也先行离开。
过一会,费彬道:“人来得也差不多了。左盟主,是不是差不多开始了?”
丁勉则道:“还有还有两位最重要的人物没来。
我们可是专门递了请帖,诚邀少林武当两个门派的首脑过来。”
“丁师兄。”费彬脸上露出愤愤之色,“这两位一向自恃身份,往往我们武林各大派掌门都到场的盛会,他们却偏偏只托门下送个礼。今日想必他们也不会的过来,我们也没必要苦等。”
左冷禅云淡风轻道:“他们一定会来的。”
少林方丈方证和武当掌门冲虚不会让嵩山派这么容易促成五岳并派,而威胁到他们的泰山北斗地位。
原著里,左冷禅看到冲虚和方证来了,受宠若惊。
这是对自己太自负,对敌人认识不够的表现。
方证和冲虚就是搅局来的。
他们不会明着干预五岳剑派的事情。
但若其余四岳有任何一个门派不同意并派,他们就可以在旁坐镇,让左冷禅不能胁迫或动武威逼。
并且他们安插了令狐冲这个搅屎棍,做他们的代言人,和左冷禅处处作对。
只是漏算了岳不群,才让事态脱离他们的掌控。
丁勉和费彬都想不到这些。
他们看着左师兄,露出疑惑神情。
“今日毕竟只是我们五岳各门派的事,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自重身份,让人代为前来观礼,也不能说他们失了礼数。左盟主为何如此笃定他们会来?”
左冷禅微微一笑,也不和他们解释。
费彬和丁勉也都只当是左盟主是随口一说。
但没想到过一会儿真有门人疾跑过来,慌忙呼喊道:“少林方丈方证大师和武当掌门冲虚道长一起过来了!”
“啊?”
丁勉和费彬十分惊讶,没想到这两位竟真的过来了。
他们偷偷看一眼左冷禅,发现左师兄脸色平静,没有丝毫惊讶的神情,显然真是料定这两位肯定会过来。
他们在心里又觉得是师兄料事如神。
对这位师兄愈加佩服。
此时果然方证和冲虚被一大群人朝这边走来。
方证身旁,仍是跟着那位让此时的左冷禅都要忌惮的老和尚。
而冲虚,旁边有多名道士跟随,个个气质不俗,显然都是武当山上的高手。
这两位不愧是笑傲世界的幕后大佬,他们怕被“任我行”给阴了,安保工作做的很好。
左冷禅看在眼里,也不以为意,他并不想马上对少林武当下手。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一步一步来。
何况,魔教势力极大,若是少林武当出事,说不定会趁虚而入。
方证、冲虚一行人年纪颇长,步伐看起来蹒跚缓慢。
可不知怎的是,他们很快到了面前。
“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你们竟大驾亲至,幸甚至哉。”
左冷禅作为此间主人,上前招呼这两位贵客。
冲虚道长笑呵呵的说道:“左盟主客气了。今日是你们五岳剑派的大日子。贫道当然要亲自过来见证。”
方证大师也脸现忧色,道:“左盟主,这些日子任我行又到各地多处作案,许多正道武林高手都毙命于他手上,连武当的凌虚道长都遭了他毒手。
希望左盟主和五岳剑派诸位高贤们今日合谋大事,勿要相互攻讦,须知魔教、任我行才是当下正道各派最大的敌人。”
左冷禅听他这么说,知道冒充任我行吸功的目的已有了成效。
方证、冲虚迫于任我行的压力,对于左冷禅和嵩山派的扩张,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方证大师请放心,咱们名门正派之间,便有理念不合,总也是要依足了江湖规矩办事。
至于魔教和任我行…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我向你们保证,今日五岳合并之后,我左某人作为五岳新派的掌门人,必当一马当先,和魔教抗争到底!”
左冷禅这话说得铿锵洪亮。
少林主持、武当掌门、五岳盟主在聊天,周遭自然围满了英雄好汉。
虽然左冷禅的能耐很强,可这话一出,还是惹来一阵议论。
“这左盟主未免有些太过于自信了。”
“听说五岳并派只是嵩山派一家之言,其他四岳掌门从未公开表态。”
“就算是五岳并派了,新盟主难道就一定得是你?”
…
虽是小声议论,但怎么可能瞒过在场内功高手的耳光?
嵩山派太保们均脸现怒容,待要发作,可想到嵩山派是主人,不好煞了风景,只能忍着。
他们看向左师兄时,却见他全部在意周围的议论,只是对方证和冲虚说声“请”,便先行朝里走去。
嵩山太保们看着师兄背影,忽然觉得天塌下来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