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海听到这个消息,顿时面露喜色。
他怕左冷禅不知道诸葛虹是谁,解释道:
“诸葛虹是余沧海二房的亲兄长,青城山子虚观的观主,外号飞虹剑,剑法了得,几乎不下于余沧海。”
赵人富目露兴奋,补充道:“便是此人处处找我麻烦,说我背叛了余沧海不配当青城派掌门。
他撺掇青城派内资历高的人反我,要立他的外甥余人俊当新掌门。派内人多有被他说动的。”
说到这里,赵人富和赵四海一齐看向左冷禅。
他们的意思很明显,诸葛虹是青城派内不稳定的关键,只要把他杀了,事情就解决了大半。
左冷禅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却不置可否。
“以往我也想过要杀他,只是他武功高强,子虚观内亦不乏高手,我怕难免会露了行迹,反倒不利于自己。
如今他秘密前往峨嵋派,多半是和峨眉的金光上人勾结,想要搞什么动作,随行人不会太多。”
赵人富目光炽热,“托师父您的洪福,此乃天赐良机,咱们正好在路上将他杀了。”
他虽有计划,可要成事依仗的却还得是嵩山派的力量,所以说话时语气愈加卑微。
嵩山派七太保赵四海来这些日在青城派摸清楚了情势,知道的确是个好机会,也对左冷禅说道:
“掌门人,此事可行。虽然诸葛虹被杀,任谁都会怀疑是人富下的手,可只要来个抵死不认,他们又能如何?
如今局势紧张,行此非常手段的确比大肆武力镇压为佳。”
左冷禅耐心听完他们这一大段的话,没有打断,这时候见他们都说完了,这才看着赵人富,问道:
“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知道诸葛虹去了峨嵋派的?”
赵人富面露得色:“回禀师父,弟子在派内总归还是有几个亲信。我让其中一人假装投向诸葛虹,暗里却做内应。消息是他传过来的。”
嗯,又是二五仔。
左冷禅淡然道:“你是否能确信你这位亲信完全值得信赖?”
此话一出,赵人富先是愣了一下。
接着他眼珠子朝右上方转动,显然在回忆有关这亲信传递消息的细节。
过一会,他额头上渗出几滴汗珠,脸现怒容。
“畜生!枉我这般信赖他,他竟然要害我!”
赵四海见他这个样子,不禁道:“你派去做内应的人有问题?”
赵人富道:“还好师父点破。我仔细想了想,这人多半已被诸葛虹收买。”
左冷禅之所以要问明消息是否可靠,本是因为劳德诺的事情,知道二五仔的消息一定要好好鉴别。
这时候听赵人富这么说,晓得果然有猫腻。
“这人叫周人冲,是入派才两年的年轻弟子。他今日急匆匆跑来找我,说打探到一个消息,便是诸葛虹正从峨嵋派回程的消息。
他的描述细节十分详尽,我刚才以为定是真的,凑巧听到师父您过来了,连忙过来和您商量。现在想来,的确是大有问题。”
赵人富继续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有问题?”
赵四海忍不住问道。
“问题就出在他所述太过详尽上。试问便算他知道了诸葛虹从峨嵋派回来的消息,又怎么知道对方到了哪里?他是连诸葛虹哪一日会从哪条路上经过都和我说了。
若不细想还不觉得什么,经师父您老人家点醒,我几乎可以断定,这周人冲就是怕我不派人去截杀诸葛虹。”
赵人富本就是聪明人,开始只是没往这方面想,所以没有寻出破绽来。
如今一一照应,登时发现了不少漏洞。
“这么说来,敌人就是为了引我们过去,他们可能反而先设下了埋伏专等着我们。嘿,此计着实阴毒。”
赵四海听他这么说,不禁后怕,他们嵩山派虽有多名好手过来,可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对方有心算无心,说不定全军覆没。
赵人富闻言脸色有些发白,知道若不是师父左冷禅亲自过来,他肯定要着了道,到时候万事休矣。
他们二人都觉得自己的智商被压制了,对敌人生出恐惧心理,不约而同看向左冷禅。
这时候左冷禅的身形在他们眼中异常高大,他们想要抱这条粗大腿。
左冷禅这时候已经完全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诸葛虹果然不是吃素的,竟有点小岳不群的意思,还会玩谍中谍的把戏。
但对于左冷禅来说,这种小把戏算的了什么呢?
大岳不群都已经被我宰了,还怕你这种青城山上的小角色?
“师父,要不要我把那假传消息的周人冲叫过来,严刑拷打,逼问出真相?”
赵人富面目转而狰狞,十分愤恨着说道。
若不是师父在这事事要先请示,他早就去杀人了。
“不用。”左冷禅道,“你的猜测应当不会有错,揪他出来除了泄愤之外没有太大用处,还会打草惊蛇。”
“那该如何是好?”赵人富自问平时有点小机灵,可毕竟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面对这种大事没什么计较。
左冷禅穿越半年以来,已做了半年的五岳盟主。
更将任我行、方证、冲虚、岳不群等原著里面的顶尖人物玩弄于股掌之间。
尤其是最重要的是,他如今的武功,早已经到了低武世界绝无敌手的地步。
应对这般情形,实在是轻而易举。
左冷禅淡淡道:“对方既然划下道来,咱们只管接招便是。按周人冲的消息,诸葛虹这时候到哪里了?”
“回师父,周人冲说他快到灌城附近,我本来是想在灌城郊外必经小路上设伏杀他。
如今看来,这定是他的计中计,早已在那等着我入瓮。还好您神机妙算,咱们才不会中这狗贼的奸计。”
“嗯,很好,那咱们便到灌城郊外会一会这诸葛虹。”
“啊这?”
赵人富和赵四海同时大惊失色,万料不到左冷禅竟会这么说。
“掌门人,咱们虽确实无惧青城派这些杂碎,可毕竟没必要赌这口气。
您既然亲自过来了,我们召集了兄弟,找个好时机发难便是。”
赵四海急忙劝道。
赵人富也连声附和,显然也觉得这么做不妥。
而左冷禅露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