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本就有伤在身。
近些日子被魔教追杀,也十分疲惫。
被左冷禅一掌打飞在空中,撞在五丈外一块巨石上。
“轰然”一声,巨石竟被撞碎一角,可见冲击力之大。
向问天爬也爬不起来了。
左冷禅一旦出手,就不再废话,飞身过去,将向问天的手脚都拗断了。
又知道这人是硬汉,就算手脚无力反抗,嘴上也会骂点难听的。
所以伸手扇其几个耳光,将其满嘴牙都给打落了。
然后开始吸功。
向问天果然张口骂骂咧咧,可牙齿漏风,已说不清完整一句话。
过一会,他内力渐渐流失,气息紊乱,连骂都骂不出口了。
左冷禅没有虐杀的嗜好,吸完了功力,一掌开瓢。
他站起身来,面露喜色。
果然是魔门顶尖高手,这内力简直了!
竟是比左冷禅、不戒大师还要高深。
直吸了好一会才见底。
爽!
今日接连吸了两位高手内力,收获巨大!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吸这么多高手的内力有点太过超纲了。
无法想象,如果自己使出十成的功力,天下有谁能抵挡!
无论是黑幕崖顶那位被公推为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
还是华山之巅的剑神风清扬。
或者是少林寺那位起码有百多岁的本圆老和尚。
左冷禅都浑然无惧!
甚至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现在碰到的这些高手都不够打的。
左冷禅已经忍不住要和这几个武道大宗师交锋了!
接下来的几日,左冷禅暗中蛰伏,打探到了黑木崖的所在,又吸了几个魔教落单好手的功力。
让魔教人心惶惶,和少林武当一样,出行都要大队人马出动,高手掠阵。
左冷禅知道差不多了,不再找魔教的茬,转而南下洛阳。
之前他让林平之去洛阳外公外婆家拜见。
近一个月来,林平之都在金刀王元霸家里。
金刀王家在武林上算不得什么,在洛阳城里却是豪门世家,家道殷实。
五岳并派后,急需钱财招兵买马,左冷禅立马想到了林平之这个外公。
他也不想逮着一只羊薅,只是这只羊实在是太肥了,太好下手了。
之前安排五十个死士过来,就是为了给五岳派创收。
左冷禅来到洛阳城,费彬见他到来,十分高兴。
“掌门人,这次按您的吩咐,事情办得干脆利落。”
费彬急忙汇报工作成果。
左冷禅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其实并无太大兴趣,只是需要用钱便设法去置办,当下只继续听费彬说下去。
“王元霸那三个儿子是软骨头,没怎么拷打,就把财物藏在哪里全招了。果然是有些家底的,竟给他们凑出了三十余万两。”
费彬继续说道。
“嗯。”左冷禅点头表示赞许,“事情做得隐蔽吧?”
这是最重要的。
如今五岳派是正道门派的招牌,要是传出去做这种打家劫舍的勾当,那真是要沦为笑柄了。
“当然!”费彬嘴角含笑,“事情是魔教干的,和我们五岳派毫无干系。我们事后还要仗义执言,帮林平之声讨魔教呢!”
嵩山派的五十名死士,冒充魔教的人,血洗了金刀王家,灭了其满门。
而林平之作为王家外孙,唯一幸存的亲缘者,自然顺理成章的要接管王家产业。
五岳派帮弟子林平之代管家业,也是十分合理的。
这就是这一次的吃绝户计划,并且甩锅给了魔教。
左冷禅叹口气,没办法,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平之怎么样了?”左冷禅问道。
费彬恭敬回答:“我们动手前,用嵩山那头的消息将他支开了。不然王家上下都死了,就林平之活着,难免让人生疑。
嘿,日后福威镖局、洛阳王家的产业都是挂在林平之头上,我们可得看护好他。”
“好。”左冷禅语气平淡。
他武功已天下无敌,却不似费彬这种天生的反面角色这么无情。做这种事情还是有些心理压力。
费彬在心里暗暗钦佩:不愧是掌门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总是这么冷静。
费彬并不知道,对金刀王家下手,只是一个引子。
左冷禅这次洛阳之行的真正目标,是绿竹巷里的任盈盈。
他打探到绿竹巷所在,即赶了过去。
经过几条小街,来到一条窄巷中。
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故名绿竹巷。
左冷禅虽知原著,但能否于此处找到任盈盈,终究是运气问题。
进入巷内,听得有人抚琴,琴声好听,隔绝了喧嚣尘世。
左冷禅并不心急,索性坐落在地,静听一曲。
五岳并派之后,他从未有片刻得闲。
精力永远充沛,却也需要片刻的放空。
一曲终了,一老翁出现在左冷禅面前。
“客人所为何来?为何坐地听曲?”
老翁开口问道。
左冷禅伸手入怀,拿出一本曲谱,道:“机缘巧合得到此谱,但觉深奥难懂。
听闻绿竹巷竹翁曲艺高绝,特来请教。”
那老翁便是绿竹巷的绿竹翁,闻言面色冷淡,道:“不过闲时胡乱弹奏而已,阁下太瞧得起老朽了。”
话虽冷淡,他却还是接过了曲谱,毕竟是生平所好,不禁也好奇是什么曲子深奥难懂。
只看了第一眼,绿竹翁便惊讶“咦”一声。
“果然古怪。”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放在一旁的瑶琴,照着曲谱弹奏起来。
琴声响起,悦耳动听。
左冷禅不懂音律,可凭纯门外汉的感受,觉得此曲十分好听。
并且这曲子他不是第一次听见了。
当日在衡阳城里,他是听过刘正风和曲洋二人合奏过的。
此曲即名《笑傲江湖》。
刘曲二人临死前曾央左冷禅觅人传下这曲谱,但左冷禅觉得诸事随缘,回绝了他们。
待要将这曲谱和他二人尸身一起埋葬时,左冷禅预料到今后还可能有用,所以收了起来。
此就是绿竹翁此时弹奏的曲谱。
过一会,曲调越来越高,绿竹翁脸上表情越来越惊异。
再高几个音时,听得“铮”一声,琴弦断了一根。
绿竹翁拍了拍额头,懊恼道:“世上竟有如此神曲!老朽琴艺不精,却也弹奏不来。”
左冷禅不发一言。
忽内里有女子声音传来:“此曲果真古怪。拿进来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