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白护然他们顺着那女尸的痕迹,无邪的脚步在看见楼梯的瞬间迟疑了一下,这木梯特别的大,木料都是碗口粗细的木头,阶面很窄只能放得下一个手掌的宽度,但是每一节之间的距离居然差不多有一米多。
在两层的连接处,他们看见这楼梯通往的竟然是喇嘛庙后面的一扇门,从门的样式上不难看出来这应该是一道暗门,一定是有谁打开了这门…
门边挂满了毛毡和写着藏文的黄色绸缎,这些东西看上去很有规律,无邪能从它们的新旧程度看出来这是从几个世纪前的老东西再到近几年刚挂上去的依次排列。
他看着怪异的楼梯,心里的直觉告诉无邪这楼梯应该不是给活人用的…
那这后面又是通向哪里?
小护然扫了一眼那些奇怪的毛毡和符咒,对这里的所有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厌恶,她和小哥一跃上了楼梯的扶手,踏着楼梯两边的长杆一路往上蹿去。
胖子拍拍直晃的扶手,再看看自己的体型,认命的爬上楼梯。一边艰难前行一边嘴里小声嘟囔,“我是人…我是人…”
摸到门边的位置,小护然的眸光一凝,这后面有人!
突然的危机感让她浑身的汗毛竖立,脚步试探着往前,“嘭”的一声枪声炸开在脚边,木制的扶手炸裂摇摇欲坠,后面的小哥的反应速度十分的快,揽着她的腰身影一闪隐进一层层的毛毡中。
后面的无邪他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着毛毡的缘故,他们似乎没有发现这楼梯上还有人,胖子小心翼翼的动了一下身子,咻的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皮划过,他甚至都能清楚的感受着子弹划过的灼热。
这一声枪响,小护然的目光落在毛毡的一处,那里藏着那个放枪的人!
她轻拍小哥的肩头,两个人顿时从原地离开,猛地冲向那处…
毛毡中蓝光闪动,似乎有一个穿着蓝色藏袍的人也在毛毡间快速的移动,胖子拎着兵工铲摸了一把头上新鲜热乎的血。
奶奶的,胖爷的发型!
小哥的身影暴露在藏人的眼皮子底下,旁边是胖子冲过来的声音,那藏人的枪在毛毡中来回晃动,四面八方好像都有人包了过来。
只是迟疑的一瞬间,小哥的身旁突然多出一道身影,小护然速度极快的抽走他背上的黑金,快如闪电般竟到了那人眼前。
在他扣动扳机的前一秒,眼前青光划过,刀身的冰冷落在脖颈上带着轻微的刺痛。
她不喜欢这种热武器,对于这种攻击方法也没有研究过,刀枪相向之际她只能快刀斩乱麻!
这个藏族人十分的年轻,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他的瞳孔放大,震惊得盯着自己被削掉一半枪管的枪。
阿宁从这藏族人身后的毛毡出来,如果小护然没有上前,那么下一秒她也会控制住这男人。
她低着眼眸注意到地上孤零零的枪管,这种力度…如果她俩几次对峙这女人都尽全力的话…
她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审视这女人,阿宁的眼底闪过戒备,直接在脑子里拉响了一级警备。
走上前的无邪甚至没有看清这人的样貌,突然对方就从腰间抽出来藏刀,那刀刀身像是一轮弯月,藏刀出手,一道寒光立即向小护然的面门来。本就离着白护然不远的小哥周身顿时环绕着浓烈的戾气。
在小哥面前耍刀,目标还是他家小姑娘,这真是找死。从白护然多开的缝隙间小哥避开刀锋,带着劲风的拳头一下打在了他的鼻子上,小护然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的细微声音。
小哥顺势半蹲下身子,掐住藏人拿刀的手略微用力,清脆的嘎巴声音响起,刀脱了手。
小护然顺了顺小哥的后背,语气轻柔,“枪声可会引来其他人,我们先走!”
张启灵起身深深看了他一眼,刀把敲在他的头上直接打晕…
胖子看着男人额头流着血的伤口,眼角抽搐,小哥这多少有点私人恩怨在上面!
从门走出去,外面停着一辆几十年前的老牌卡车,只见从车的后面一下子冒出来更多的蓝袍藏民,他们手里都拿着长枪,为首的一个年纪略大的藏人在看见张启灵的样子后怔楞一瞬,随后就激动的说出一声藏语。
白护然护犊子般将小哥拽到自己身后,这老男人刚才喊得是小哥得名字,而且他们的藏语和外面的藏民有很大的区别,好像他们的语言依旧是千年前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他们的后面就是刚才才打晕的他们的族人,就连胖子看着正在行如此大礼的藏民都有点不好意思…
这里的人给她一种很冲突的感觉,他们的衣着语言都带着一种浓厚的年代感,可同时他们手里拿着的又是现代的热武器…
“我们等你很久了,张先生!”
卧槽?这是什么大型认亲现场!
胖子的眼睛炯炯有神,摆明了我想吃瓜!
在寒冷的晚上,白护然他们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一群举着枪的陌生人,直到那个男人递给小哥一张照片…
张启灵将照片放进衣服口袋里,清冷的眸子看着白护然,这群人可以相信!
夜晚的雪山比白天更加冷,不过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无邪阿宁他们已经开始打摆子了。
藏民就此散去只留下几个看上去很有话语权的人带着他们离开喇嘛庙,路过的时候白护然注意到他们从门里面将那个被敲晕的男人抬出来。
不经意间,那男人手臂上的纹身倒是让她很是惊讶。
前面领路的人手里提着一盏灯,操着一口熟练的汉语告诉他们,这个地方叫康巴落,是雪山之中的一个河谷,这里的人也被称为康巴落人。
无邪侧目,康巴落人!裘德考说的那个守在这雪山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