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是在凌晨五点的时候被林真连扶带抱给弄回家的,公寓的门一打开,浓郁的酒味熏得她也有几分醉。
眼前的两人,似从洒坛酒里捞出来一样。
唐正醉得连走路都不能了,左手搭在林真的肩膀上,脑袋低耸着。
而林真距离倒地也只有一线之隔,只见他整个脑袋都红了:“太太,打扰了。”
说着,林真还打了一个酒嗝。
“谢谢你,小林你快下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就好了。你们后来又去别的地方喝了?”张暖暖连忙上前替林真搭一把手,将唐正高大的身子移到床上,将身上的人卸了之后,林真像松了一口气一样的连退几步,张暖暖则蹲在地上替唐正脱鞋子。
“推不掉,酒吧喝。”林真说话都不利索了。
“今天辛苦你了。”张暖暖从地上站起,再一次认真的说。
“那我就回去了。”林真指了指门外。
张暖暖朝着林真挥挥手。
等送走林真之后,张暖暖看着倒歪在床上的人,想着兴许他今天真的高兴坏了。
她费劲的替他把衬衫西裤一件件的褪掉,然后再将他的身子摆好,用被子盖着他,做完这简单却费劲一切,张暖暖都有些小喘气了。
接着她跑去浴室洗了块毛巾替他擦脸擦身子。
一来一去的折腾,天边泛了白,张暖暖累得眼皮都在打架。末了,她把毛巾扔在浴室后直接躺在床上休息,捏住被子的一角搭在肚子上便跟着沉沉睡去。
清晨。
她感觉自己的后背抵在一个胸膛里,小腹上搭着一条手臂,温暖异常。
有点点的吻密集的落在自己的脸上。
她知道那个是谁,唇角弯弯的抬手想拍掉那个脑袋,声音带着极大的倦意:“别闹。”
“亲了10下,不算慢。”
耳边,是某人哑了的嗓音。
张暖暖见他竟然用起自己以前对他的套路,笑意更深了,转了个头把脸埋进枕头里,起了羞意。
“老婆,昨晚我们没有行周公之礼。”他在她耳边喃喃,有几分委屈之态。
“那怎么办呢,春宵一刻已经过了。”她闭着眼睛继续问,一副过了就过了你想追也没办法的小耍赖。
“以后太阳下山,都一个夜幕时分,都是我们的良辰美景。”他附在她的耳边说:“老婆,早安。”
……
数个月后。
产室外,唐正,林真,张阳,vivian,林田等都在,个个都面露焦灼之色,特别是唐正,只见一向淡定的他此时坐立不安来回踱步,紧张之色全部显露。
这秋天时分,他的额上竟挂着一滴汗珠。
“姐夫,你像个陀螺一样转的我都晕了。”张阳坐在长椅上,看着唐正来来回回的走,抚着脑袋说。
“对啊,孩子生下来之后你当父亲才是持久战,保存一下体力吧。”林田颇有经验的开口,这段时间,他倒是把张暖暖当成了自己的半边女儿,把自己当初陪在老婆身边照顾服侍的经验全部传授给唐正。
然而这些话听在唐正的耳朵里全是白搭,老婆现在在里面受苦,他在外面能坐得住?于是不管众人好心的劝慰,他继续踱步,众人则默契的全部都背对着他,免得自己头晕。
一个小时后,产室的灯灭了,接着有医院从里面走出来,唐正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大人怎么样?”
“放心,母女平安,是个小公主,有七斤重。现在妈妈很虚弱需要多休息。”医生提醒。
“谢谢,谢谢医生。”林田朝着医生客气道。
唐正早已走到产室门口朝着里面探头张望,不到一分钟,有个护士抱着一个小娃娃出来。
娃娃眼睛大大的,一张小圆脸皱巴巴,身上粘糊糊的,但从模子不难看出,长开后绝对很像张暖暖。
护士掀开被子验了一下是女娃。
众人凑前,不断用手指逗她。
张阳:“小糖果,是我啊,我是舅舅。”
林田:“小糖果,我是林叔叔。”
林真:“小糖果,我是林哥哥。”
vivian:“糖果,我是美女姐姐。”
众人鄙视vivian,一副你还要脸吗的表情。
张阳拉过vivian,指着她的脸道:“小糖果,这是舅妈,记住了吗。”
一直站在一旁的唐正等不见张暖暖,于是拨开众人向前,把脑袋凑近自己的女儿,看着那眉那目都像张暖暖的模样,他心底涌起密密麻麻的滚烫与炙热,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他和她之间有了最最亲密的联系枢纽。
从此再也分不开了。
他伸手搭在小糖果的襁褓之上,声音轻柔:“小糖果,我是爸爸。”
话刚落音,不知是凑巧还是怎的,小糖果的小手竟然碰了一下他的指尖。
那软软的感觉,让唐正觉得自己的内心都要化了。
后来张暖暖被推了出来,唐正立刻放开小糖果凑了上去,只见躺在床上的张暖暖头发都湿了,脸上带着大大的氧气罩,脸色苍白,看样子,就能想像得出她刚才受了多大的苦难,不,生子之痛如果不是切身经历过,是万万想像不出的。
唐正拉起她的手:“老婆,你辛苦了。”
“宝宝,你看了吗。”张暖暖半眯着眼睛,脸上用力的扯出一抹笑容,第一时间的点在宝宝身上。
“看了,很像你。”他说道,伸手拨弄粘在她脸上的头发:“是缩小版的你。”
后来,张暖暖被推进病房,小糖果也被抱进育儿室呆着。
接下来的日子———
王姨经常乐此不疲的往医院跑,一天最少跑三趟,每趟手里拿都着不同的营养汤品,看着张暖暖喝完之后又回别墅继续考虑下一顿该煲什么汤。
王叔也风雨无阻的接送。
林田有空也会去病房看张暖暖,和她探讨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陈阿姨偶尔也会跟着,传授张暖暖带小孩的秘籍,张暖暖觉得受用极了。
小安和大姐女友也会上门,小安的大姐女友每次来都会带一朵玫瑰给小糖果,一个铁血女人每次抱着小糖果身上似乎总有无限温柔,看得小安真心塞,还扬言说要当小糖果的干妈。
张阳只要一有空就不呆录音室而是跑到医院跟小糖果玩,因为张暖暖的月子直接在医院里坐,所以在房间内早已置了一张婴儿床,小糖果时刻放在身边。
vivian通常跟着张阳一起来。
就好比如此时,vivian看着小糖果一脸想哭的样子,连忙伸手从张阳的手里夺过小糖果,嘴上埋怨道:“你这样抱她不舒服,她都要哭了,你怎么当舅舅的。”
结果话刚落音,小糖果在vivian的怀里哇一声的哭了出来!
吓得vivian连忙抱回给张暖暖:“你看见了,我可没吓你女儿。”
张暖暖坐在床上安抚着小糖果,笑着说:“有时候我抱她她也哭,不过唐正抱她又立刻不哭了,神奇。”
“还不是多亏你的好基因,小小年纪就好色。小糖果好像特别喜欢跟林特助抱,上次你出去散步,那半个小时都是林特助抱的,一放下就哭。”vivian回忆道。
张暖暖笑笑不说话,低头用指腹戳了戳女儿的脸:“没想到你喜欢暖男呀。”
“张暖暖,有你这样当妈的吗。”vivian吐血。
话刚落音,说曹操曹操就到。
唐正和林真从门外进来。
“太太。”林真叫了一声。
唐正立刻从张暖暖的手里抱起小糖果,看了几秒后塞到林真的手里,林真连忙伸手接过。
然后坐在张暖暖面前,仔细的凝视了她几秒之后,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脸蛋:“气色又好了一点。”
“会不会胖了?我很快就要出院,小安说一堆工作等着我,我好怕自己胖了。”张暖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嘀咕道。
“不会。”他开口,后又问:“去楼下散步?”
“好啊。”张暖暖应得很快,她天天坐着也无聊,唐正不在她一个人又不想去楼下走,唐正替她披了一件单薄的外套便拉着她的手一起下去。
走到门外的时候,张暖暖想起唐正一来就把小糖果塞到林真手里,于是试探性的问:“老公,你会不会比较想要儿子。”
“瞎想什么。”他按下电梯。
“我不知道,你看你刚才就没有抱女儿,直接将她递到小林手里。”张暖暖嘟哝道。
“我有点怕。”唐正诚实的说,每次他都想抱抱女儿,但每次看她小小的一个,脆弱的像一折就会受伤,然后他不敢了。没想到这种小小的躲避,会让张暖暖猜疑。
“怕什么。”张暖暖不解。
他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右脸贴着她的左脸,动作中尽是亲昵:“怕没能当好一个父亲。”
“对了,你今天去医院看唐妈妈,她怎么样。”张暖暖笑了一下。
“情况还是一样。”唐正开口,声音有些失落。
“总会好的。”张暖暖转移话题:“小糖果的名字还没起好怎么办。”
“唐暖?”唐正提议。
张暖暖拉起他的手,见他什么事情都爱留下他和她的标记,笑竟更深了。
见主人公都走了,张阳和vivian也起身朝着抱小孩的林真告辞。
林真右手抱着小糖果,左手接电话。
“林特助啊,唐先生呢,在公司的话我就拿合同给他签。”
“先生在医院陪太太。”林真看着自己右手上的小糖果,朝着她笑了一下。
“那你呢,你要是在我就拿过去,你签也一样。”
“我也在医院。”林真回答,换了个鬼脸逗小糖果。
“人唐先生喜得小公主,你说你天天在医院干什么啊,你俩整天都不在公司。”
“我在医院抱娃娃。”林真诚实的回答,察觉到小糖果某处有一股温热涌出,知道她撒尿,该换尿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