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好了,虽说是找到了那个人,但是属下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自尽了!”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叶琼歌差点没站稳,险些摔倒。
“自尽?为什么会这样?”如果只是因为天花,那根本没有必要啊。
“属下听说他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虽说娘娘的医术很高明,但他得知自己染上了天花,生怕会连累到别人,这就有了自尽的想法。”
侍卫话说至此,抬头看了一眼叶琼歌,这才继续往下说,“今儿个下午我们搜寻的时候,那人听到了消息,想着早上碰到的人做的事情,害怕自己真的感染上了天花,会连累到其他人,这才选了这样一条路。”
叶琼歌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在关言明明身上,语气有些不耐烦和厌烦:“过来,好好看着关言明明,派人送他回京,向皇上禀告此事,到时候等天花一事解决,我自然会说个清楚明白。”
关言明明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被送回去?他可是御史大夫,要是被五朵花绑起来送回京城,他还有什么面子?
“你的药箱里有各种奇怪的东西,本官从来没有见过行医需要用到那些东西,说不定这场天花就是你弄出来的!”
关言明嘴唇颤抖,努力挺直腰身,但在叶琼歌眼里,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慕时渊眼睛微眯,指尖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不难看出他是在威胁关言明,告诉他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他在官场多年了,从未在意过此等事情,而他所在的位子也并非是靠着欺君罔上而来,御使大夫说好听点是为皇上办事,说难听点也不过是一条走狗罢了,他向来不会将此等人放在眼里。
可如今这个狗官仗着自己的身份说着令他不悦的话来,怎么着也不会再容忍他。
“是吗?若此次天花是本妃所为,那本妃又何必浪费心力救治感染天花的病人?在京城过我的安生日子不是更自在?不过也是可惜,我就该在药箱里放一条毒蛇,让某些喜欢干偷鸡摸狗的人的得到教训。”
叶琼歌看了一眼关言明。现在她连跟他说客气话的欲望都没有,哪怕关言明恶人先告状,在皇上面前说她的不是,她也不介意和他斗到底。
大夫的双手是来救人的,而非杀人,如果关言明还在胡搅蛮缠,甚至暴露了她藏在药箱里的秘密,那就别怪她下手无情了。
“管住你的嘴,护送他回京。”慕时渊摆摆手,那些侍卫的动作果然很快,关言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堵住了嘴,将手脚绑了起来,给扔了出去。
关言明被送走了后,接下来的几天也很轻松,陆续有一些受益而加入的大夫帮忙,虽然叶琼歌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但确实轻松了很多,不过是多花了点钱罢了。
也许是因为最初的隔离措施做好了,外面的人都被抓到了,天花并没有造成太多的损失和人员伤亡。
“叶姐姐姐,这是最后一批了。”陆青瑶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我的医术虽然不是特别好,但好歹能够帮上点忙。”
叶琼歌轻轻颔首,天花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到最后这两天,她已经看到很多人死在她的眼前,她除了失望之外,更多的是无奈,前世她虽然身为杀手,杀过不少的人,但大多都是该死的,学医也只是为了自己。
“下一个。”叶琼歌头也没抬,现在她要检查这些人是否已经完全康复,如果没有,他们还是要继续接受隔离治疗,只是前一批都可以,最后一批却不行,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姑娘还记得我吗?”
叶琼歌闻言抬起头来,却见到第一个愿意给她疤粉的男人:“既然已经好了,就不要再来这样的地方,好好的活着吧。”
男人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给叶琼歌看脉:“我的命是姑娘给的,自然不会轻易求死,只不过活着也并非是那么容易的。”
慕时渊见两人熟络,眉头一挑,然后轻咳一声,叶琼歌笑着看了看慕时渊,只是跟男人说了会话就让忙活着其他事情了。
从早上到下午,叶琼歌揉了揉眉心,虽然很累,但好在是把事情都解决了。
天花疫情也算是彻底结束了,至于天花是从哪里来的,就无从查证了,有些疾病的发生并非没有原因,但也没有必要继续追究根本原因。
“叶姐姐姐累了吧,早点休息,王爷说他明天就要回京了。”陆青瑶说着,眼眸微垂,似乎有些不情愿,“等叶姐姐姐回京,就怕我不记得我了。”
叶琼歌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抬手捏了捏陆青瑶的脸,似乎有些遗憾:“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有父母了,我还在想带你回京时,你是否会不情愿,不过现在看来,还是要好好想想才是。”
陆青瑶闻言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叶琼歌的话,顿时尴尬起来:“我不敢奢求叶姐姐姐带我去京城,我不过是个浔州城的野丫头……”
琼歌松了口气拍了拍陆青瑶的肩膀,“胡说八道,如果你愿意跟着我回京,我就带你回去,总比你一辈子一个人呆在浔州城好。”
陆青瑶连连点头,她跟着叶琼歌回京,就不是自己一个人了,她不敢奢求什么,更何况,叶姐姐姐对她是有恩情的,有了这份恩情,就算是她要为了报答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她也是愿意的。
翌日一早,叶琼歌等人正要动身,之前的那个男人却突然停在了马车前。
“在下冒昧,但王妃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并非是一个不懂得报恩的人。”男人说着,攥紧了拳头,弯下腰来表示歉意,脸上难看的表情说明了他的目的,“请王妃带上我,我愿意为王妃做任何事情以作报答。”
叶琼歌注意到慕时渊低气压,对他挑了挑眉,后者克制着身上的情绪,并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