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阮颂论坛收益者联盟】之后,【《土狗的幸福生活》】也上了热搜。
阮颂和任钦鸣的cp后援会在这个热搜词条里,整理出了第二弹动图合集。
只不过这次单独一个九宫格装不下,直接凑到了微博的顶格上限。
《土狗的幸福生活》belike:
1.阮颂伸手揪钦鸣的脸“怎么这么犟啊”,任钦鸣不情愿拧眉:“我就是不想做饭给别的人吃。”
2.阮颂撑下巴“想乐就乐呗,以后你天天做饭,天天让你给我夹”,任钦鸣忍不住笑:“是你说的‘以后’、‘天天’,不能反悔。”
3.任钦鸣不悦“......你敷衍我”,阮颂似笑非笑挑眸:“我敷衍你你不也得上钩吗?”
4.姜淇淇“颂哥和钦鸣哥可以一起洗呀!”,阮颂:“难道,就没人觉得如果我跟他一起洗,用的时间和水反而更多吗?”
5.任钦鸣委屈:“我穿浴袍不好看吗?”,阮颂:“就啥也不是。”
6.万清月“那你没误会为什么还要生我的气!”,任钦鸣:“我气自己把阮颂一个人放在家里不行吗?”
7.阮颂揪耳朵:“软下去了就给我麻溜起来。”
8.阮颂噩梦惊醒,任钦鸣打开阳台门:“......颂哥?”
9.阮颂:“傻狗。”
10.阮颂回消息:“说你傻你还真傻,连再要我亲你一口都不会。”
......
其中配合以阮颂穿高腰镂空牛仔裤的截图,和两人床上打架那段视频,全网狂热传阅。
所有人都磕疯了。
【离离原上谱,我一个二孩妈居然天天对着他们磕到凌晨三点,抱拳.jpg】
【我摊牌,我是某宝开店的,店里几条镂空牛仔裤全卖断了货,阮老师以后千万不要因为编剧不挣钱害怕转行,带货行业欢迎您,鼓掌.jpg】
【电影里的任钦鸣重拳出击,阮颂面前的任钦鸣土土呆呆】
【真的好感慨啊,应该没什么比人生陷入迷茫瓶颈,突然碰上贵人点拨更幸福的事了】
【其实我早就想问,最近降温任钦鸣还每天坚持睡袍睡觉不冷吗】
【我哥冷不冷我不知道,但我热,色狼.jpg】
【这一巴掌是替阮老师扇的,热老师下次注意,伸手指.jpg】
【哇,我当时也在论坛被001戳过,请问怎么申请入微信群,流眼泪.jpg】
【建议阮老师建立一个土狗集中营,我第一个报名,呲牙.jpg】
距离《合拍19天》开播才过去短短几日,阮颂已经成了热搜一霸,一举一动都能成为话题,完全打破之前有人觉得他是想靠任钦鸣的热度出道的猜想。
自身热度跟任钦鸣不相上下,不少人求着阮颂希望他赶紧开通一个微博账号。
甚至火到袁印海上下课,有意无意还会听见班里孩子议论。
毕竟a大是阮颂的母校,戏文又是阮颂本专业。
孙凯孜和江智上节目再一细说,最近不管是同事还是朋友,找到袁印海打听的都不少。
甚至有胆大的学生也会在课下主动凑到他跟前问:“袁院长袁院长!阮颂师哥真是您的得意门生吗?怎么都从来没听您提起过!”
袁印海通常只是笑,一碗水端平打趣:“你们不都是我的得意门生吗,带过这么多学生,如果个个都要炫耀,岂不是得专门挑时间弄个排期表。”
学生又问:“那您知道他笔名吗?”
“他从本科写东西就一直不用自己大名署名,写两个剧本就要换一个,估计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吧。”袁印海对这些问题避重就轻,回答得都很巧妙。
但还有学生问:“咱们这个专业不都得艺术生才能上吗,阮颂师哥保送或者高考应该都是文化生吧,怎么跑来读咱们专业了?”
袁印海手里收拾教材和笔记本电脑的手一顿,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笑容更大,伸出一根手指竖到唇边模糊道:“一般来说确实不太合规矩,但他成绩好,专业能力优秀,也愿意转到我们专业,我就稍微帮了一点小忙。”
班里一众学生听着话音,立刻“噢噢”应成一片,互相对视的眼里个个写着“我懂我懂”。
分明袁印海什么也没说,阮颂承了他的情走后门、搞特殊这件事却莫名坐实了。
只有独自一人默默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角落的双马尾女孩知道,袁印海就是故意的,但她却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自己和他对视又要被叫去办公室。
然而事与愿违。
尽管这次没对视,袁印海也还是叫了:“筱筱,跟我来一下。”
教室里的热闹立刻安静,所有人都昂着脑袋看袁印海前脚走出教室,封筱后脚便埋首将自己桌上桌下的东西一股脑全塞进单肩布袋背包。
大家甚至没等她彻底离开,议论已经开始。
“袁院长要不要偏心的这么厉害,又是叫去开小灶的吧。”
“那人家筱筱专业厉害咯,你厉害你也被叫去咯。”
“狗屁,我要是天天被叫去工作室里接活、开小灶,我也厉害。”
“我就想不通为啥是封筱,本来一开始大家差距根本没多大,封筱是怎么突然一下就入了院长的眼,成了特殊。”
“主要她看着老实巴交,也不像是能做到献身那一步的人。”
“靠哈哈哈哈夸张了,袁院长年纪都多大了,她要献也献不出去吧。”
“你们就瞎贫,我是觉得袁院长可能有点信奉寒门出贵子。你们没发现他工作室里其他几个学长学姐也都是封筱这种类型吗?”
“啥类型?低保户?”
“也不全是低保户吧,但家里条件都比较一般,搞得我想怪院长都怪不下去,人好心善的,估计想扶一把。”
“连阮颂师哥那种不合规矩转专业的都给搞定了,开个小灶算什么,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讨院长喜欢。”
......
这些话,封筱考上a大戏文这两年,从第一次被袁印海单独从教室里叫出去就一直听,早就麻木了。
区别无非是以前大家嘀咕,起码会挑在她听不见的背后,但现在慢慢发现她听见了也没反应,更加肆无忌惮了而已。
当一个学生不善社交、不合群,又被有权有势、手握资源的老师另眼相看,不论同班同学是有意还是无意,冷暴力和排挤几乎不可避免。
封筱知道袁印海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甚至她猜网上始终没人出来爆阮颂的料也是因为这个——在阮颂a大就读期间,根本没人真正了解过他,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站出来爆料。
到了行政楼。
其他老师一见她跟在袁印海身后纷纷热络打招呼,开两人玩笑说院长这回算是找到一个好帮手,隔三差五就能过来陪着写写剧本加加班。
封筱也知道老师们只是想拍袁印海马屁,其实并不关心她,避开视线简单应下便作罢。
袁印海带着她进了宽敞的院长办公室,不用额外打招呼,封筱已经自觉反手将门带好。
袁印海开门见山,“啪”一声便将厚重的教科书摔到办公桌上,拖开椅子坐下说:“我把你最近写的几集电视剧拿给制作公司看了,那边非常不满意,觉得你完全没有把他们剧情大纲里应有的趣味性写出来,你能解释一下你最近怎么回事吗?是心情不好,还是又碰到什么困扰?”
封筱低头站在袁印海的办公桌前,只是紧紧拽着自己的包带不说话。
“把头抬起来筱筱,我是不是说过在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看着我的眼睛?”袁印海靠着椅背口吻温和如初,好像还是那个在外人眼里和蔼可亲的人。
封筱却一点没觉得安心,反而拽着包带,手指抠得更紧。
果然紧跟下一秒袁印海便发了飙,音量陡然拔高,一把将手边的文件夹砸到地上:“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我问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最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制作公司那边一直不满意让我很没面子,你是用我的名义写的剧本你心里有数吗!”
完美的隔音将袁印海的咆哮尽数隔绝在这一方办公室。
封筱需要竭力克制才能保证自己的声音不发抖:“对不起......”
袁印海还在狂怒:“光对不起有用吗?光对不起你就能写出对得起我署名的东西吗?”
但吼完一句,袁印海很快又平和下来,一反刚刚歇斯底里,体贴从办公桌上站起身走到封筱面前,握住她的肩膀:“我现在不是在追究你的责任,是希望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得告诉我你的脑子里到底出现了什么东西让你不专注,我才能帮你解决它,嗯?”
封筱能做的只有把脸埋得更低。
袁印海截然不同来回切换的语调一度是纠缠她无数个夜晚的噩梦:“我会重新写的,我没有问题,只是最近睡得比较晚,我会改到您满意为止......”
但袁印海就像没听到,一双眼睛直勾勾隔着镜片看她:“最近阮颂一个人让我不高兴就够了,筱筱你可不能学他啊,以前我们不是合作配合得很好?不管是你妈欠多少赌债,还是你爸在外面惹事,不都是我帮你摆平的?还有你的系奖学金,院奖学金、校奖学金,未来保研的事。”
“你应该知道我们班上其他同学家里都是什么背景吧?他们想塞钱到我手上拿保研名额的不是一个两个,我独独把这个名额留给你,是多大的偏心和奖励你心里不会不知道,嗯?”
袁印海就像个偏执的疯子,盯着封筱一句接一句洗脑式的反问,几乎把人折磨哭。
分明已经摆出封筱今天不交代出个所以然,坚决不可能离开办公室的架势,却又在得到封筱近哭的点头应和后,立刻和善放开人,施施然坐回自己的办公椅安慰:“行了,有压力也正常,毕竟能者多劳,我今天也不留你在办公室写了,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清一清脑子,明天再来我这边我们一起写。”
封筱当时已经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闷头便从办公室离开。
这次她终于不再犹豫,避开所有同学、老师,直接掉头绕上通往学校后门的小路。
然后几乎是习惯性地,她攥紧了背包尝试回头,果然对上袁印海背着手站在办公室窗口低头看她。
尽管这个场景曾经发生过无数次,封筱还是崩溃了,眼泪瞬间从眼眶掉下来,一出校门确人自己身后没有任何人跟,立刻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几分钟后,正在木屋相当为难参与包寿司团建活动的阮颂,兜里手机一震,收到了顾屿洲的微信。
【顾:封筱给我打电话了,说要现在立刻马上跟你见面】
【顾:而且哭得有点厉害】
【有钱也不嫁给你颂:她说在哪见了吗?】
顾屿洲给阮颂发了个定位。
【顾:感觉她情绪不太好,我直接开车把她接到我家了,你看看你现在方不方便跟节目组请假】
阮颂有些挑眉。
【有钱也不嫁给你颂:就直接弄你家里去了?我知道你热心,但真是没想到这么热心】
顾屿洲就给他发了个句号,然后催促。
【顾:她一直哭,我跟我助理劝不住,你抓紧吧】
其实顾屿洲本来也没打算弄这么大阵仗。
但他先让李助理去接人,硬是没“接到”,小姑娘不肯上李助理的车,说是现在除了顾屿洲和阮颂,谁的车她都不会上,草木皆兵写在脸上。
顾屿洲是不得已才又亲自开车过去的。
他本来打算随便找个会所开间包厢就行了,但看小姑娘在他后排座位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个架势,显然他不管把人往哪带都得被人额外看上两眼,最后兜兜转转只能带回了家。
车在停车场一停,跟前就是直达入户的电梯。
一路上除了他跟李助理,再没有第三个人有机会知道她的踪迹。
...
阮颂一开始看到顾屿洲的消息说封筱哭了,以为就是单纯委屈哭的。
因为袁印海以前压榨他顶多不讲师德不要脸,喜欢搞威逼利诱那一套多一点,还没到疯疯癫癫,人格分裂的地步。
是阮颂一路从山上下来,跟着定位赶到顾屿洲家,真正见到封筱本人才知道。
小姑娘这哪里是简简单单“哭得有点厉害”,完全称得上是嚎啕大哭。
沙发上,顾屿洲和李助理两个大男人坐在旁边,撑着额头已经被她哭沉默,除了递纸就是递纸,垃圾桶里、茶几上满满当当全是纸团,显然已经找不出合理有效能够安慰到她的话。
阮颂从入户电梯出来,尝试着唤了下她的名字。
封筱抬头看见他,大概是终于见到和自己遭遇相同的人,之前不管顾屿洲怎么劝都止不住的眼泪,眼下立刻就停了,起身飞快一把撞进阮颂怀里。
阮颂猝不及防被她抱个满怀。
也是想不明白最近怎么了,他自己好好一条咸鱼,忽然一下成了救世主。前有孙凯孜,后有封筱,一个两个都喜欢往他身上扑,还都让他非常没有办法拒绝。
阮颂当场那叫一个手足无措。
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女生,一双手悬在空中根本不知道该往哪放,顺背也不是,搂肩也不是。
最后还是拍戏无数的任钦鸣,相当有技巧将人架下来克制着黑脸说:“已经没事了,没人能找到这。”
等到封筱终于被他们稳定住情绪,重新安顿回沙发上坐好。
屋内氛围瞬间有些微妙。
这还是顾屿洲跟任钦鸣第一次见面。
顾屿洲坐在沙发左侧首先提问:“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家里?”
阮颂还在整理封筱哭出来的鼻涕纸:“我总得找个由头请假吧,就我一个人突然走也太奇怪了。”
以前上学请假都说自己发烧,现在上班请假就说妈妈发烧。
正好之前弹幕见过他们视频,知道任钦鸣跟他妈妈关系好,丝毫不对两个人一起为这件事缺席觉得奇怪。
“我倒是比较不懂你为什么要阮颂单独请你吃饭,明明做好项目就是你分内的事。”任钦鸣只有在对阮颂说话的时候才会叫他“颂哥”,其余对上其他人完完全全就是公事公办的口气。
顾屿洲从看直播就觉得自己跟任钦鸣搞不来:“你应该不懂的是为什么你跟阮颂谈着恋爱,还能让他受这种委屈,影帝。”
顾屿洲故意着重读了最后两个字。
任钦鸣果然被戳中痛处,回击的话刚到嗓子眼门口,阮颂已经打断:“要么你们接着吵,我走?”
两人顿时闭嘴不说话了。
阮颂真是觉得又离谱又看不懂:“这也能吵起来,我请他吃饭不是都已经征求过你同意了?”
任钦鸣被他反问的整个人直接蔫巴,也不好意思说自己那个时候色迷心窍,根本没过脑子。
但阮颂紧跟着也数落了顾屿洲:“弟弟你别觉得自己很光荣行不行,换个人这么背地里背景调查我,我老早一脚蹬了,文明社会讲究人权和隐私权,一开始还骗我你姓李,是项目制片人,要不是我看方维不顺眼,你早就拜拜了,懂?”
各打五十大板,顾屿洲也闭嘴不说话了。
阮颂直接让李助理给两人打包。
管他是丢去书房卧室还是阳台淋浴间,总之别在客厅待着碍他的事。
等周围环境清扫干净。
阮颂看小姑娘先前哭成那样,以为自己多半还得花点时间安慰安慰。
结果李助理刚给他们带上客厅的大门,小姑娘已经从破旧的单肩布袋里开始往外拿东西。
录音笔、u盘、洗好的邮箱收件截图照片、袁印海编剧工作室所有项目参与人员的名录......等等等等,通通依次摆开放到茶几上。
连教她应该怎么取证都省了,阮颂直接愣住。
就在刚刚封筱哭到崩溃的时候,他都还以为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个柔软可欺的妹妹。
但封筱就一面保持抽噎,一面条理相当分明向他介绍说:
“录音笔里有我进袁印海办公室的所有对话,每一次我都录了;u盘里有我给袁印海代笔写过的所有剧本,每一版修改我都保存了;照片邮箱收件记录是我从袁印海电脑上偷拍的,我给他发的所有邮件都会在标题注明我的姓名、剧本的名称集数,以及修改版本,时间全能跟u盘里的文档对上;项目参与人员名录是我每天在他办公室,听他发语音给不同的人安排任务,自己整理出来的......”
阮颂一大通听她说着,渐渐从惊讶转为沉默。
他们太像了。
现在的封筱几乎就跟他当年一模一样,竭尽所能搜集一切证据,却矛盾得半分不敢轻易让外人知道。
甚至刚刚封筱面对顾屿洲也只是哭,直到和他独处才真正把东西拿出来。
...
这段谈话因为封筱的有备而来,时间比阮颂预想中缩短了很多。
并且洽淡结束时,小姑娘的情绪已经基本恢复平静。
阮颂从最开始面对她的无措,终于也变成了主动过去抱住她,低着声音在她耳边说:“马上就结束了,该是我们的东西都会还回来。”
封筱卸下在心中积压已久的石头,一双眼睛满是放空:“不是有意一定要拖到现在才联系你,只是我一开始真的不信,是看到直播里孙凯孜老师去找你,还带了一整个群的人才改变的主意,觉得说不定真的有万一......”
再加上袁印海近来发疯越来越严重,她是真的会害怕,怕自己哪天让他一个不高兴,连小命都可能保不住。
“懂的。”阮颂只是隔着头发,摸了摸她脑袋,“我跟你一样,但你比我做得好。”
...
顾屿洲本来想说分开前,请阮颂和封筱一起出去吃顿饭,但李助理谨慎建议他们最好还是在“东窗事发”之前保持距离,免得被有心人看到。
几人也就简单点了点外送到家里草草解决。
任钦鸣自从被阮颂训过那么两句后,全程没再正眼看顾屿洲,更没怎么说过话,上了餐桌也一直只顾吃。
顾屿洲以为事到如今,他肯定已经知道所有内情的来龙去脉。
可其实阮颂今天从节目组把他抓来什么也没解释,只说让他跟着走一趟。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阮颂曾经又在那个叫做袁印海,所谓德高望重的院长手下遭受了什么,全是他自己从几人交谈的只言片语中大致拼凑出来的。
...
等到一切结束,他又坐上驾驶座,载着阮颂两人一起赶回综艺现场。
车内氛围说不上沉重,但也绝对不算轻松。
阮颂歪着脑袋,抵在车窗问他知道这些以后是什么感受。
任钦鸣通通如实交代:“一开始是震惊,然后是惭愧,真的很惭愧我以前居然完全不知道......也没想到你今天会用这种方式告诉我。”
并不直接说,而是让他自己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
就好像在告诉他:因为我知道直接告诉你,你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安慰我,但安慰无济于事,我现在也不需要安慰了,只是单纯想让你知道。
而在任钦鸣听说阮颂以前也像封筱手握一切证据,他和顾屿洲一样不能理解。
既然板上钉钉的证据已经有了,为什么不敢告发?
“因为不相信公正道义。”阮颂这样回答。
就算有证据揭发了又怎样?
证明了袁印海学术造假、证明了他们两个草根受到迫害,然后呢?这个烂透了的世界真能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吗?
也许是能的。
但这些对于绝境之地,不能再失去的他们来说太奢侈了,没人敢豪赌,好死不如赖活着。
所以袁印海才敢如此猖狂。
专挑没有退路、没有靠山的学生下手。
其他人单看他们这些“被选中的孩子”觉得风光,得到了名师的偏爱,其实只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好在是封筱的运气比他好,盼到了一个名字叫做“阮颂”的奇迹。
他自己却没能盼到。
...
夕阳西下,大片大片橘红燃烧的火烧云渲染天际。
阮颂直视车挡风前方,冷不丁道:“我们今天晚上别回去了。”
任钦鸣顿了一下,似乎在确认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出现故障。
阮颂坐在副驾驶又重复了一遍,就像以前高中带任钦鸣逃课一样:“就说我妈发烧有点严重,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明天再回去。”
任钦鸣握着方向盘手心发烫,连带眼皮都像是被眼前壮丽的黄昏燎热:“......意思是我可以带你去开房吗?”
他们以前逃课都是为了干这事,有时候是阮颂心情好,有时候是阮颂心情不好。
阮颂甚至认真思考了两秒。
这么久过去,他早已做好自己会憋屈在心里一辈子的准备,现在意外有了沉冤昭雪的机会,按理说高兴。
可他的心情却比他预想中要糟糕得多得多。
言语上的安慰就免了。
“直接去你家吧,路过便利店多买两盒套。”阮颂的思考得出成果,他还一次也没去过任钦鸣成名之后买的房子。
殊不知任钦鸣等的就是这句,瞬间一脚油门踩到底,哑着嗓子万事俱备:“不用买了,我家都有。”
原来今天盼到奇迹叫做“阮颂”的人不只封筱,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