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众人脸上看戏的神情,项亦池承认她自己心死了。
若是再不从这个巨大的鸟笼子里逃出去,她一定会疯掉!
夜凉如水,依照谢燃的脾气,此事怎么可能不闹到霍于渊知道。
裙子上沾染上了污迹和血迹,项亦池垂首立在正中央,正堂上搁置的是霍思湘的黑白照,地上还有那被损坏了的乐高碎片。
原先精致完整的城堡,此时已经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完全塌陷了。
“你好大的胆子。”
霍于渊冷淡出言,声音冷的刺骨,令项亦池心一沉。
随之,她摇着头,“不是我。”即便知道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谢燃都把这么大一个事情扔到了自己头上,又怎么能轻易躲得过?
果不其然,瞧着项亦池纯洁的眼眸,谢燃高傲的昂起头,“渊哥哥,你难道还不知道她吗?表面上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实则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鬼点子。”
“不然的话,也不会偷偷捣鼓什么录取通知书。”谢燃这话可谓是说到了点子上。
霍于渊眼眸深沉,谢燃似乎是觉得事情不够大,她上前一步,绕到了男人身前,“渊哥哥,你瞧,这伤便是我想护着思湘妹妹的遗物不被她破坏,反被她拧青紫了。”
谢燃穿着裙子,光洁的手臂上的淤青瞧着格外显眼,再加上她娇柔的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项亦池静静听着她与霍于渊的对话,垂着眼眸正好看向了地面上城堡的碎片。
乐高搭建的城堡,以前在佣人们打扫的时候,她曾看到过。那时候她还感叹,霍思湘一定是个温柔,细腻向上的女孩子。
项亦池觉得她一定要为霍思湘和爸妈找到真相,如今看来。
她已经在这个鸟笼子里待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连最基本的抵抗都丧失了,项亦池怔怔立在原地,如同失去了灵魂的玩偶。
即便在外人眼里,她住着别墅,入得了高等学府。
那又如何?
只要在霍家一天,她就是霍于渊的玩物!
唉——
沉叹一口气,耳边还是谢燃的娇柔造作的话语声,项亦池眼皮子都懒得抬起。霍于渊并未将谢燃的话全听进去,缓缓出言,“项亦池,你不想解释吗?”
“要如何,霍爷尽管说。”
一个连基本尊严都没有的人,谈什么解释?
项亦池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提不上力气,简短的一句话,仿若耗尽了全身的精力。
“渊哥哥,这是思湘生前最喜欢的乐高城堡,拼了两周才完成的。项亦池竟然连这都敢毁掉,指不定背地里还搞了什么小动作。”
“她如此不识好歹,铁定没少背地里辱骂你跟思湘。”谢燃咄咄逼人,不惜拿项亦池父母杀人,从遗传学角度,她也有可能杀人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谢家与霍家素来有经济上的往来,谢燃对霍于渊青睐许久,早就想着嫁进来。偏偏霍于渊这么多年,从不谈女色,除了工作,便是瞧瞧霍思湘留下的物件。
多少年了,霍于渊身边独有项亦池这个灾星。
谢燃早就想把她给赶出去了,一直找不到理由,如今正好逮着这么个的机会,岂能就此作罢。唯有将项亦池赶出去,她才能入霍于渊的眼,当霍家的少奶奶!
“渊哥哥,像是这样的女人,劝你还是趁早把她扔大街上去吧,免得留在家里成了一个祸害。”
项亦池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清雅的五官没有任何血色,只是空洞的望着霍于渊。八壹中文網
男人起身,走到项亦池身侧,居高临下的瞧了她一眼,“项亦池,让你走,你便开心了是吗?嗯?”他俊秀的眉间不满怒气。
即便霍于渊用手紧紧掐着项亦池的下巴,她仍不为所动,一个眼神都没落在他身上。男人手上的力气又加了三分,喉管只能吸入微弱的气息。
项亦池嘶哑着嗓音,“霍爷,我任凭你处置,你开心就好。”
够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