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一愣,她从来没见老太太打过人,没想到居然这么彪悍。
老太太下手非常的狠,蒋菲菲一直尖叫,但是老太太根本就没停手。
池夏看不过去,正准备上前阻止老太太,傅宸璟却忽然出声道:“别动,她不会伤到你。”
“嗯?”
池夏疑惑,刚转头询问的目光,触及傅宸璟淡漠清冽的眼眸,突然就懂了。
傅宸璟的视线紧盯着她的右侧。
池夏顺着他的目光扭头,果然看到蒋菲菲站在她背后不远处,嘴角含笑,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
原来,蒋菲菲早就设计好了陷阱,想要置她于死地!
这女人太狠辣无情,池夏咬牙切齿,恨不能掐死这个女人!
老太太打累了,就收了手,喘着粗气,愤怒的瞪着蒋菲菲。
蒋菲菲一边揉着肿胀发麻的胳膊,一边怨恨的扫了池夏一眼,然后转身跑了。
池夏没有拦她,只是厌烦的蹙了蹙眉头。
老太太看着蒋菲菲狼狈跑开的背影,冷哼一声:“跑什么跑,我今天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说罢,她转身看向池夏,语气缓和下来。
“丫头,谢谢你的朋友肯帮忙,今天这件事麻烦你了。我会请律师,替阿凯讨回公道的。”
池夏摇摇头:“奶奶您太客气了,这不是我的主意,是他的。”
“没事,丫头。这个人情奶奶记下了,以后有事就来找我。”
池夏乖巧的点头。
......
另一边,蒋菲菲匆忙赶回医院,急急忙忙的敲响病房的门。
“进来!”
听着屋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蒋菲菲心底咯噔了一下,难道爸又犯病了?
这么一想,她顿时变得更加慌乱了,连鞋子都忘记换,快速冲进屋里。
秦文博正躺在病床上休息,秘书正端着药汤喂他喝,看到蒋菲菲闯进来,两人同时皱眉。
“菲菲,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刚走吗?”
蒋菲菲没心思多做寒暄,直接走到病床前,慌张的问:“爸,怎么办周凯那个死鬼妈找过来了,我会不会坐牢?”
一听到周凯的名字,秦文博的脸色瞬间沉了几分,他沉声斥责道:“你怎么这么点事都做不好!”
“爸,我该怎么办啊?你快救救我啊!我不要被抓进警局!”
蒋菲菲急切的抓住父亲的袖口,像个孩子般央求着。
当初她母亲一死,在她大学之际,蒋菲菲又跟自己的生父秦文博联系上了。
秦文博好吃懒做还特别喜欢打牌,知道蒋菲菲的身份后,三番两次唆使她出钱。
因为是自己的父亲,蒋菲菲一开始是同情,到后来她自己也爱了这种来钱的快乐,渐渐的他们开始陷了进去,等反应过来已经欠了几百万了。
蒋菲菲没有办法,只能勾引有钱人家的大叔,去给人家当小老婆。
周凯就是她物色的对象,她跟秦文博两人在周凯身上骗了五百万,最后导致周凯无力偿还跳楼自杀。
从那天后,周凯的母亲便一直再找她,因为她们不知道她在国内的情况,所以她也觉得万事大吉了。
都赖池夏身边的那个男人!
要不是他,她现在至于这么被动吗!
蒋菲菲越想越气,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秦文博看到她的神情,猜出了她的心思,他叹口气,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周凯的案子在国外已经被定义为自杀,倒是你刚刚借了我的人,去做什么了?”
蒋菲菲听了,总算是高兴了不少。
可是很快,她的脸又垮了下来,低声说道:“爸,我还能去做什么,就是去教训那个把我出卖了的女人,倒是你她怎么又来了?”
“女儿,你听我说,爸爸是男人,所以......”
秦文博一脸无奈。
蒋菲菲不耐烦打断道:“行了,我知道了,爸爸。”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出去。
秦文博看着她离去的背景,微微叹气,这个蠢货,真是扶不起来!
......
池夏从洗手间回到包厢的时候,老太太正拉着傅宸璟聊天,他有些敷衍的答着。
池夏听着他们的谈论,脑海中全是刚才那一幕。
她跟傅宸璟在街上拉拉扯扯,被傅宸璟的亲人看见了。
她以为自己是傅宸璟的女朋友,硬是要扯着她吃饭。
池夏没有办法只能跟着。
“小璟,五年了,你还没忘吗?”老太太问。
忘什么?
池夏心里纳闷。
下一刻,就听见傅宸璟低沉着嗓音,轻声说:“忘不掉的。”
“哎……”
老太太重重的叹了口气:“当年池夏陪着你从无到有,你不懂得珍惜,之后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可是谁能想到,她命那么短呢……”
说到这里,池夏终于明白了。
原来她才是这场谈论中的主角。
池夏在包厢外,听着他们说着她离开后的五年。
这五年,傅宸璟一直没有娶亲,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之前传闻中的未婚妻,也被他扔在一边。
他的心里一直在想着亡妻。
池夏想到这里,不由得觉得好笑。
她身前没有让傅宸璟牵肠挂肚,怎么死了让这个男人如此痛苦。
难道真如先人说的那般,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池夏附耳听的更加仔细了。
包厢内,傅宸璟垂下眸子,掩饰住眼睛里翻涌的痛苦。
他抬起眸子看向老太太,认真的说:“奶奶,我知道,我一直很尊敬你,也很感激您照顾我。池夏的死亡,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会怀念她一辈子。但是,请您放心,我并不会把一个人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池夏是池夏,她是池夏夏,仅一字之隔,便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老太太听了他的话,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事到如今,她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池夏死的第一年,傅宸璟浑浑噩噩,差点就随池夏而去。
是她亲手把傅宸璟拉了回来。
而如今也有五年了。
傅宸璟能够走出来也够了。
“当年,池夏走了,你为她夜夜喝酒,把自己的胃喝穿,跟家里人闹掰,离开傅家自己单干。如今看见你这般舒心,我也就放心了。”老太太话音一转,再次问道:“但我还是想问最后一句,你喜欢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