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赵国公拉着苏千月，气哼哼地离开了王家。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简直是可笑！荒谬！无稽之谈！”王荣想不到这爷孙两人这么没有下限，求人不成被羞辱了，竟然会搬出这样糟糕烂透的借口想要挽回面子！
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滑天下之大稽！
他分明还是一个童男子！怎么可能会染上这样的病症！
这人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王学监看着王荣跳脚的样子，急忙道：“好了，少说一句，虽然赵家现在落魄了，人家好歹也是堂堂国公，你毕竟是晚辈。”
王荣不以为然道：“什么国公！不过是个破落户而已！有什么好值得忌惮的！”
王学监想到刚才苏千月信誓旦旦的样子，忍不住狐疑地看了王荣一眼，道：“你果真没有在外面乱来吧？”
王荣见王学监这个样子，不由得瞪大双眸，气愤道：“祖父！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该不会真的信了那个什么王妃的话吧！孙儿是什么人，你心里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会染了那种肮脏的病！”
王学监狐疑地看了王荣一眼，见他信誓旦旦的，不像是有所遮掩。
他心里头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由得上前一步，挽起了王荣的袖子。
他记得王妃刚才可是说了，说自己孙子手腕渐渐溃烂，他倒要看看是不是这回事。
然而，王学监挽起王荣手上的袖子，却不由得瞬间瞪大了双眸。
“这！你这手臂上是怎么回事！”王学监惊呼道。
因为王荣的手臂上果然如同苏千月说的那般，泛起了不少红印子，甚至有些已经破皮了，正是溃烂的迹象。
王荣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手臂上面有伤痕，他不耐地皱了皱眉头，道：“这手上我就是觉得有些痒，这才抓烂的！你不要疑神疑鬼的！我去温书了！”
说罢，王荣有些烦躁地拉下了袖子，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祖父拉了一下，他觉得手臂上似乎更加痒了，王荣狠狠抓了几下，还是觉得不解痒，又抓了好几下——
这边，苏千月和赵国公出了王家，又坐上了回赵家的马车。
见他们回来，赵杨氏急忙迎了出来，道：“千月，爹，你们回来了！事儿办得怎么样？”
老国公耷拉着一张脸，虽然一路上苏千月说了不少劝慰他的话，但是他还是觉得很生气！很生气！十分的生气！
他直接冷哼了一声，然后闷闷不乐地走向了书房。
赵杨氏也是个有眼色的人，她压低了声音转而看向了苏千月，低声道：“看你外祖父这个样子，事儿是不是没有办成？”
她刚开始就说了，这事儿定然没有这么容易的，看来被她猜中了。
苏千月点了点头，道：“没有办成。”
赵杨氏道：“你外祖父是个好强的人，被人家拒绝了，心里头肯定是不少受的。”
苏千月道：“不仅是被拒绝，还被羞辱了。”
赵杨氏：“........”那这事儿就真的有些难搞了。这还不得过好几天才能平复心情？
“劳烦舅母多劝慰外祖父了，我有好几日没有去店里了，要去店里头看看。”苏千月沉声说道。
赵杨氏又跟苏千月说了两句，这才将她送出了府。
苏千月的确有段日子没有来千面楼了，先前千面楼的生意挺不错的，所以她也没有太大的担心，这一次过来，也只是例行看看账本。
然而，见到苏千月过来，掌柜的却也是耷拉了一张脸，道：“王妃，你可算是来了，我脖子都伸长了。”
苏千月见他一脸急色，问道吗：“看你这个样子慌慌张张的，难不成是店铺出了事？”
那掌柜的一拍手掌，并且跺了跺脚，道：“那可不是吗？”
苏千月凝神，道：“你说说看，何事让你这么慌张。”
掌柜的将眉头皱得老高，道：“你前段日子不是出去了吗？就在这段时间，京州不知道开了个什么百变妆坊，将我们千面楼的生意都抢去了。”
苏千月倒是不太赞同掌柜的这句话，道：“做生意是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们千面楼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店铺，能做出霸市的事情来，怎么能说是抢呢？”
掌柜的又气愤地跺了跺脚，咬牙切齿道：“他们若是各自做各自的生意就好了！可是他们就是明目张胆地抢生意！”
苏千月见掌柜的这么气愤，心道这事儿肯定不简单，这才缓缓开口道：“你说说，他们怎么抢法？”
“那个什么百变妆坊，他们不知道上哪儿弄了咱们千面楼的方子，做出来的东西跟咱们千面楼都是一模一样！这就算了！他们卖的比咱们那是便宜一半！你说同样的东西，人家卖那么便宜！咱们哪里还有活路！着京州的达官贵人虽然多，但是谁也不会嫌弃银子烫手的啊！若是有便宜的，那自然是冲着便宜的去买了！所以这段时间，咱们千面楼的生意简直是一落千丈！连个苍蝇都不来了！”
“他们跟咱们千面楼卖一样的东西？”苏千月沉声问道。
这千面楼卖的香膏都是她自己调制出来的方子，怎么可能会做出一模一样的香膏？
难不成是红妆楼那边出了内鬼？将方子卖出去了？
苏千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去那个妆坊看过吗？真的跟我们千面楼卖的东西一模一样吗？”
掌柜的当即转身，从柜台里头拿出了一大堆的香膏胭脂来。
“这是小的派人去那边买回来的，我看着就是一模一样的。”掌柜的说道。
苏千月将托盘上装着的胭脂水粉一一打开，不仅仔细看了，而且还闻了，又用手沾了些擦在手背上仔细感受了。
“还真的是一模一样，不仅包装一样，就连成分都是一样的。”苏千月蹙紧了眉心，道，“我们千面楼里头出了内鬼。”
若不是有内鬼，怎么可能做出一模一样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