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兴冲冲的拽着靳曜坐上过山车,这家游乐场的过山车是垂直式的,两人挨坐。
南昭晃荡着小腿,可惜道,“有机会还要再去蹦个极。”
靳曜瞥她一眼。
怀疑这姑娘就表面看着软乎乎,除了那层糯米糍似的甜皮儿外,里面裹着的都是黑芝麻流酥。
被这意味深长的眼神一瞥,南昭收敛了些。
转而忽然想到什么。
她眨眨眼,抓着安全带迟疑地问,“靳曜哥,就这种刺激性的项目。你能行吧?”
靳曜:“……”
他扯了扯唇,没好气的掐了把小姑娘凑近的脸,“男人不能说不行,不知道?”
南昭不由咂了咂舌,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小声嘟囔,“……你之前不是还说年级第一都不行呢。”
靳曜差点气笑。
南昭还想说些什么,过山车却已经缓缓的动了起来。
设施运转的速度由慢到快,逐渐快起来。
南昭抓紧安全带,身体挤到靳曜身边,跟他紧紧挨着,叮嘱道,“要开了!靳曜哥,你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抓紧我的手。”
一只看起来白皙柔软的手伸到跟前。
靳曜耷下眉睫。
没想到机会来得如此突然。
他眼睫颤了颤,面不改色,淡淡的“哦”了一声,握住那只手,“我不太行,恐高。”
说着,毫不犹豫的握紧。
“……”南昭表情复杂的看着他。
那为什么还要跟她上来,早说她就一个人玩了。
速度上来,周围已经叠起了声声尖叫,南昭也想喊,放开嗓子跟着喊了几声。
发泄的浑身舒畅。
她又想起来关心身边人,偏过脸大声问靳曜,“你还好吧?”
剧烈的风割开了音波。
女孩清又甜的嗓音荡在耳边,靳曜偏了偏耳朵,痒的想揉一揉,但治不了本。
他感受着掌心里没骨头似的手,属于是,小小一只,不动声色的握得更紧了些。
南昭敏锐的察觉到,回握住他。
靳曜眸色微深,眼底闪过惊奇柔软的色彩,眼睫压下来。
“不、太、好。”
“那、怎、么、办——呀?!”
“你握紧点儿,我怕——”
南昭挨近,大声问,“什——么——?”
“手,握、紧、一、点!”
南昭这回听清了。
她抓紧靳曜的手,用力反握住,安抚般捏了捏,“这样好些了吗?靳曜哥、哥,你别怕……”
说话声被割的不成样儿,单字叠过来就变了“哥哥”。
靳曜眼底止不住的笑意往外溢。
他悄悄捏了捏女孩子软软的手指尖。
南昭跟着大队伍尖叫,四处张望着,靳曜不动声色的将她虚扣进怀里,掌心反握。
手指不知不觉间便挤进了她的指缝。
结束后,他悄然退出来,转回被她紧握着的样子,被吓着般,紧紧抓着不松。
更甚者,在南昭转过头看他时,脸色跟着白了几分。
南昭蹙眉,“靳曜哥,你脸色好差。”
“嗯,”靳曜语气淡淡,“可能是吓的吧。”
南昭忧愁的看着他。
她好不容易有机会来一次游乐场,还没爽够呢,并不想只玩一个过山车就离开。
于是想了想,跟他商量。
“那要不这样吧,后面的我自己去玩,你先找个地方坐着休息,在外边等我?”
靳曜:“不行。”
不跟着一起,他还怎么继续牵手。
靳曜:“我想玩。”
南昭:“……”
“靳曜哥,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人菜瘾还大。”南昭无语,“说的就是你。”
“哦。”靳曜不为所动,“那我也玩。”
菜怎么了。
反正能牵手。
南昭:“……”
靳曜:“我就玩。”
南昭有点想笑,“行行行,一起玩,没见过你这样的。”
“现在见过了。”靳曜懒洋洋瞥她。
两人一项一项的玩下来,最后玩的项目是跳楼机。
下来时,南昭被圈揽着肩膀。
对比起身边男生的高大挺拔,她整个人就像被圈进了怀里抱着。
靳曜脸色苍白,恹恹的勾着女孩的肩,低声说,“虚弱,想吐。”
“……说了不让你玩,你非要上。”南昭被压着,心说要不是她实打实练了几年散打,非得趴下不行。
她没好气的凶,“活该!”
靳曜懒洋洋的耷拉着眼皮,不吱声。
南昭感受着后背被他胸膛裹得越来越烫的温度,又有点儿不自在,放软了声音,“过一会儿就好了。”
“嗯哼。”他拉长调子低哼。
南昭只觉得耳朵一麻,板着脸,拖着个大型玩偶似的往外走。
两人都是高颜值,加上过于亲昵的姿势,时不时挨着说话,引起了路人的侧目。
“哇,快看!那边那对儿小情侣诶,好般配啊。”
“嘶,男的帅女的美!”
“狗老天,你混账!又欠了我一张高颜值脸蛋儿,还欠我一个高颜值的男朋友!”
“他们好般配哦……”
赞美话一个劲儿的往耳朵里钻,帅不帅美不美没那么重要,南昭好尴尬是真的。
尤其是后颈边的呼吸也显然顿了一下,沉了几分。
他听见了。
南昭顿时更尴尬了。
靳曜轻笑了声,从女孩肩上撑起来,退开了些距离,南昭微僵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些。
他笑意渐浓。
会不自在,就说明是有感觉的。
她耳朵都红了。
两人前后走出游乐场,十分默契的都没有提起听到的那些话,吃过午饭后回了家。
靳曜拎着中药进了厨房,研究了一会儿。
按照老中医开的那张单子,先用清水把中药洗了一遍浸泡上,守着时间到了后把握着水量放进砂锅煎上。
南昭跟进厨房新奇的看了一会儿,就坐回客厅沙发揉翠花去了,猫咪格外的乖。
南昭捞在怀里抱着,又软又舒服。
不一会儿,压下去的困劲儿就重新浮了上来。
她额头抵在沙发背上,闭着眼打瞌睡。
靳曜带着一身清涩的草药味儿,安静站在沙发边打量了面庞乖巧恬静的小姑娘。
她睡觉时特别乖,嘴巴微抿,轻轻呼着气。
又瞥向女孩怀里窝得舒舒服服、同样打着瞌睡的猫。
按照老中医的医单,中药煎好得近两个小时。
靳曜无所事事的坐到沙发边,拎起南昭怀里的翠花,无视猫惊醒后抗议般的嚎叫,抄着颈皮丢到地上,用脚往外踢了踢。
蠢猫。
他都没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