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曜的成绩很稳。
每次的浮动都保持在1-3分内,低不下去,高也高不上去太多。
南昭把715抄到便利贴上,正正经经的嘟囔着,“这次比上次高了两分,但我总觉得你还可以发挥的更好。”
她狐疑,“你是不是故意藏拙了?”
“昭昭,我是普通人。”靳曜好笑的摸了摸小姑娘乌黑柔软的头发,“不是无所不能的超人。”
言下之意,他的实力也是有上限的。
南昭才不信他的鬼话。
不过等十二月份一到,学校的保送名额就确定下来了。
只要不出意外,以靳曜的能力肯定能占其中一个,高考对他来说就没那么重要了。
南昭将揭下来的两张旧便利贴团成团,现在已经十一月下旬了,她有些忧愁的撑着下巴。
靳曜曲起手指敲了敲她额头,“又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不太了解女孩子这种神奇的生物,之前不在一个班里,相处多少都存在着距离。
现在坐的近了,靳曜才发现。
他家这只兔子感性的很,时不时就要发表点无厘头的小感慨。
南昭捉住他不老实的手丢开。
“如果名额下来,你被保送了,你还来学校吗?”
“我不来学校去哪?”他低声嗤笑,“把你一个放在学校,我怕我在家愁的吃不下饭。”
指不定谁趁着他不在勾搭他家小姑娘。
想都别想。
南昭若有所思的瞄了他一眼。
靳曜掐掐她脸,“什么眼神儿,嗯?”
南昭瞥瞥他,趾高气扬的哼了声,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有了底气就各种蹬鼻子上脸。
有恃无恐。
靳曜气的笑了两声,掌心扣向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姑娘后颈。
南昭察觉到他的意图,飞速从大老虎变成小病猫,“错了错了我错了,靳曜哥,饶命!”
“靳曜哥?”
“靳曜哥哥!好哥哥……”
靳曜这才松开手放过她,哄小孩儿似的按了按她脑袋。
南昭心累的叹了口气。
自从前些日子,两人之间那层窗户纸都捅的差不多了,处于一种聊胜于无的存在。
靳曜就自动给自己卸下了一些伪装。
越来越明目张胆了,连称呼都开始变着法的要她改口。
南昭不否认她有时候为了一些小便利,有撒个娇的嫌疑,但一本正经的这么喊他……
真的很羞耻啊!!!
被喊的主人公不这么觉得,甚至还想再多听几遍。
就是不能再亲近些。
南昭要是知道他这个想法,非得踩着凳子站起来骂他一句大变态不行。
十二月份。
自打晋升为高三狗,学校举办的一些放松性活动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这两天另外两个年级开宿舍文化节,气氛热闹的恨不能把体育馆的房顶都给震掀了。
宜中的南北教学楼就跟体育馆隔了一条两米多宽的街道,上课时耳边都是快乐的欢呼和尖叫。
这个年纪的学生没有不爱玩的,连实验班的学生都被扰的民心不稳,惹的老师反复敲黑板。
下了课,南昭就被沈念迫不及待的拉着手臂跑下了楼。
去的时候体育馆里的舞台上正在表演街舞,气氛炸裂,两人猫着身子从楼梯上到二楼,趴在栏杆边看他们跳。
其中几个男生颜值还说得过去,在led灯下简直酷炸了。
沈念忍不住啧啧感慨,“芜湖,这要是还在普班,我贵贱得翘两节捧捧场,男色啊!”
“今天下午不是有节体育课,咱们可以踏踏实实来凑一整节课的热闹。”南昭笑着说。
沈念还是高兴不起来。
她长叹一声,“想想咱这些日子闭关锁国的学习,再看看青春靓丽的他们,明明只差了一级,我都有种跟她们几代沟的错觉了。”
“别太谦虚,你今天早上还因为睡过头逃了早操,为了躲主任和校长绕着整个操场躲。”
南昭毫不留情的戳穿她,“这么一比,你比他们可青春飞扬多了。”
沈念恼的锤了下她肩膀,笑骂,“去你的,南昭同学,还是不是好姐妹好前后桌了!”
说起这个,她在心里又骂了靳曜几句。
小心眼的狗男人!
南昭笑着说是是是,姐妹天下第一。
大课间只有二十分钟的休息,两人只在体育馆看了一会儿,就掐着上课的时间回去。
十二月中旬,保送名额确定下来,宜中有三个。根据成绩分配下来,两个实验班各一个,普班占了一个。
分别是靳曜,温栩,普班一个叫施研的女生。
这个女生是走的奥数竞赛途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南昭敬佩的目瞪口呆。
回家的一路上念叨着反复夸赞。
靳曜从一开始就随便听听,没吱声,谁承想越听越不顺耳。
夸别人还没完没了了。
他忍无可忍的伸手把人捞过来按在怀里,低头,“说够了没?”
南昭其实没说够。
她是真的觉得那个女生好帅。
虽然她不认识。
“我也有名额,怎么没听你夸夸我,嗯?”靳曜低声问。
南昭眨眨眼,“你不是一开始心里就有数了吗,我又不是不知道,肯定会有你的嘛。”
都没有惊喜了。
靳曜恹恹的耷拉着眼皮,“所以就不夸了?”
“……”
南昭要是再察觉不到他的不满和明晃晃的醋劲儿,那可就是真的太没有眼力见了。
哑然了半晌。
她抱住男生的手臂,借着路边不太亮的路灯光,仰起脸看他,有些好笑道,“靳曜。”
“你今年几岁了啊,怎么连小女生都不爽?”
靳曜瞥她,冷冷道,“不行?”
男女不都是人?
他就是小心眼,巴不得能占据她所有视线。
“……”南昭其实很少见他这样,突然就被戳到了笑点,抱着他笑的停不下来,“行。”
“行行行,你想怎么样都行,好了吧?”
靳曜:“那你夸我。”
南昭又笑了一会儿,笑的眼睛都湿漉漉的,把脑海里所有夸奖的词都搜刮出来说了一遍。
最后,她看着某个幼稚少年稍缓的神情,软声、真诚道,“在我心里,你最最厉害了。”
夸别人可能过去就忘记了,但夸靳曜是记在心里的。
无论什么,都记忆鲜活。
靳曜勾了勾唇,胡噜了一把她脑袋,听懂她话中的意思,满意了,什么也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