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振听的入神:“假人模特动了,然后呢?”
何汇芸面色微变:“我当时压根不知道,我已经走进了死亡的边缘。”
她继续回忆,思绪也回到了那个冬天的早晨。
看着路边突然出现的假人模特,何汇芸心里不由一颤。
这个假人模特和之前的那个一样,身上满是白纸红花。
突然,假人模特抬起手臂,动了一下。
瞬间,何汇芸吓的全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她根本不敢细看,再次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她使劲蹬着自行车,嘴上喃喃道:“是幻觉,肯定是幻觉!”
就这样,她又往前面骑了十几分钟。
这一路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再遇到路边有假人模特。
雾开始散了,天也蒙蒙亮起来。
突然,何汇芸发现右边的田地里有三个穿白衣服的身影。
这三个身影,不紧不慢,跟她的自行车平行前进。
一时间,何汇芸的心跳再次加速。
自己骑的很快,可田地里的三道身影看似走的很慢,却能跟自己保持一样的速度。
这是什么情况?
她只感觉头皮发麻,正视前方,不敢再看那三道白影。
本来她还以为那三道白影是人。
结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很快,她骑出了这条路,上了乡镇公路。
到了乡镇公路上,不时的有拉沙的大卡车开过,两边也都是居民楼,何汇芸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
五分钟后,她到了学校门口:林城县第一中学。
何汇芸下了车,推着车进了学校。
让她疑惑的是,学校传达室的门开着,里面空荡荡的。
往常这个点,传达室的老爷爷应该正坐在传达室里吃着早饭,或者看报纸。
学校里也一片死寂,何汇芸是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她将车推到停车的地方,然后朝自己班级所在的教学楼走去。
高三部在最后一栋楼。
而林城县第一中学,一共有三栋教学楼。
何汇芸边走边将手电筒塞进书包,心想还真是奇怪啊,三栋教学楼的灯全部关着,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校园里静的有些诡异。
最让何汇芸想不通的是,远处的两栋宿舍楼也全部黑灯瞎火的,矗立在晨雾中。
雾已经没之前那么大了,能见度比之前好了许多。
此时何汇芸已经走到了自己教室所在的那栋楼。
楼道的大铁门已经打开了,何汇芸上了楼梯,直奔二楼。
她的教室是高三六班,位于二楼的最里面。
长长的走廊上,静悄悄的,何汇芸每走一步,回声都很清晰。
走到自己班级门口,她往里面看了一眼。
结果看到三个男生正缩在最后一排疯狂抄作业。
其中一个男生她认识,也是她们镇上的,叫何伟。
何汇芸打开灯,开口道:“你们抄作业就抄作业呗,黑灯瞎火的抄什么?打开灯抄不行吗?”
灯打开的那一霎,三个男同学消失不见。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站在班级门边,心里发毛的何汇芸。
她使劲揉了揉眼,心想什么情况,自己难道看花眼了?
自己刚刚明明看到三个男生趴在最后一排抄作业,而且其中一个就是何伟!
难不成,这三个家伙为了吓我,蹲在了桌子后面?
想到这,她往后排走去,嘴上道:“你们出来吧,我都看到你们了。”
说着,加快了步伐。
结果走到教室后面一看。
只见教室后排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这一刻,恐惧感犹如潮水般自何汇芸的内心油然而生。
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深深的刺激着啊她。
“蹬蹬蹬……”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
何汇芸扭头朝走廊外看去。
她清晰的看到,一道红色的影子从走廊迅速闪过,然后进入了教室里面。
紧接着,红色的影子出现在了她面前。
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红色的大棉袄,下身是黑裤子外加高跟皮靴。
她的脸白的吓人,双眸里充满了死气,伸手抓住了何汇芸的双肩,厉声道:“谁让你进学校的?赶紧滚出去!”
何汇芸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中年女人。
这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吓的大声尖叫起来。
眼前这个中年女人何汇芸认识,是她高一时候的语文老师,也是这个学校的,叫戴红。
可戴红在何汇芸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
而且就是在第一中学学校门口出的车祸,被运沙车撞的。
何汇芸当时亲眼目睹了车祸现场。
戴红再次嘶吼道:“滚出去!不然你就要代替他们三个!你仔细想想,何伟是不是也死了?”
此话一出,何汇芸只感觉五雷轰顶。
没错,何伟也死了!
去年暑假,何伟吊死在了天丰镇路边的树上。
当时这件事在天丰镇,以及整个林城县传的沸沸扬扬。
何汇芸有些懵。
自己明明早就知道何伟死了,可为什么看到何伟的那一霎,并没有想起来他是个死人呢?
“滚啊!”戴红又嘶吼了一声。
接着,身体化作丝丝黑色戾气,消失在了何汇芸面前。
何汇芸也顾不上其他了,快步朝教室外跑去。
她跑的飞快,冲出教学楼的那一霎,三道白色的影子从教室里冲了出来,发出桀桀的怪叫声,直扑何汇芸。
何汇芸边跑边哭,头也不敢回。
同时,她也听到了自己老师戴红的怒吼声,以及另外三个脏东西的惨叫。
何汇芸跑着跑着,摔倒在了学校门口,接着没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县医院的病床上。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是她母亲焦急的脸庞。
“汇芸,你吓死妈妈了!”她的母亲伸手抱住她,放声痛哭。
何汇芸颤声道:“妈,我怎么了?”
……………………………………
思绪回到现实。
车振愣道:“你说啊,后面怎么了?到底什么情况?”
何汇芸拿起车里的香烟,点燃一根,然后打开车窗,慢慢的吐了个烟圈。
陈星星哼声道:“这女人真没劲,正精彩呢,就不说了,吊意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