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外发生。
女孩子柔软温热的唇瓣就那么贴着他下颚擦过。
两人皆是一愣。
靳曜怔松了片刻,眸色微深,率先偏过了头。
他喉结克制的滚动了几下,复又看她。
小姑娘呆呆愣愣的,瞳孔失焦,茫然着,很快,脸颊飘上了一朵可爱的小红云。
南昭傻眼了。
她捂住嘴巴,慌忙解释,“意外,绝对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靳曜哥你相信我!”
“……”
还不如是故意的。
“走了,别磨蹭。”靳曜耷下眼皮,强忍住摸一摸被亲过那处的冲动,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转过她肩膀,推着她往前走。
南昭完全不敢回头看靳曜。
她平时自己偷偷yy的时候来劲,实际上就是个没谈过恋爱也没动过心的雏儿。
猝不及防亲了模模糊糊喜欢着的人,没转身跑就是最出息了。
这要是在家,估计早就蹦哒着蹿回房间躲起来了。
靳曜抬起手,指尖摸了摸仍有触感的下颌。
如果……可以停久一点,就好了。
他遗憾的收回手,不动声色的欣赏着前面慌乱的人儿。
而南昭呢。
噌噌往前走出了不知道多远,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来……
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南昭:“……”
慌不择路逃似的步伐逐渐变成小碎步。她闭了闭眼,硬着头皮又往前挪了几步。
靳曜无声的闷笑,肩膀低颤着。
不认路的南昭:“……”可恶!
倒是叫一下她啊,好赖给她个台阶下!
然而,她等了又等,等的黄花菜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却始终都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呼唤。
南昭烫的简直跟浑身都长了刺儿似的,没人替她拔,只好自己主动又尴尬的停下来。
几秒后,她指尖蜷缩又铺开,下定决心般,偷偷回头瞄了眼。
靳曜慢悠悠的走在她身后。
捉住她偷看过来的视线,他好整以暇的挑眉,低笑了声,“看我干嘛,不走了?”
南昭:“……”
她厚着脸皮又退回来,蚊子嗡嗡似的,越说脸越烫,“那个,我有点不认路。”
“哦。”靳曜居高临下的按着她脑瓜顶,南昭仰起脸,眨巴着眼瞅他,无辜又可怜。
他心里软的不行,哼笑着瞧她,接上刚才的话,“不知道路就想起找我了,刚才撇下我怎么就不想我?”
“……”南昭敷衍的蹭了蹭鼻子,“下次找,下次找。”
那还不是因为太尴尬了!
不过闹这么一出,最尴尬的反而过去了,脸皮也攒厚了。
南昭慢吞吞的拉了拉他袖子,小声,“哥哥。”
靳曜呼吸微窒。
两人七拐八拐的绕过几处老街,周围还有人家放着音响,是七八十年代的曲目了。
靳曜约的中医是一个模样大概六七十岁左右的老中医。
到了地方,红木质地的门虚掩着,一碰就嘎吱嘎吱响,他推开门,让南昭先进去。
室内很宽阔,也很简洁,一张长沙发,黄漆木的桌子,主人家头发花白,正坐在桌儿前,戴着老花镜在看书。
炉子上的石锅咕嘟咕嘟响着。
屋内弥漫着一股中药融起来独有的涩香。
老头儿听见声音,迟钝了几秒,打量着两人,靳曜微微颔首,礼貌道,“老伯。”
不用他提醒,南昭便乖乖的跟着一起喊了人。
老人家托了托老花镜框,看了他们老半天,笑眯了眼,眼角全都是褶子,“来啦?”
他认出人来,“这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不爱惜身体的小丫头?”
南昭不可思议的转头。
你说清楚,谁不爱惜身体了??
“嗯。”靳曜点了下头,掐着南昭脖颈把人拎了过去,按坐在桌子前的木凳上。
南昭低低的“哎呀”了一声,小声反抗,“在外面呢,你倒是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呀!”
“坐好了,先看病。”靳曜压着她脑袋转过去。
老人家笑了两声,“头一回见你这么亲近姑娘家呦,谁家的女娃娃,模样真水灵。”
南昭微窘。
“来,小丫头,先把手腕放这上面,我给你摸摸脉。”他点了点桌子上的细软棉囊。
南昭被夸的羞赧,不好意思的撸起袖子,露出细白细白的腕儿,镶着碎钻的小手链晃了晃。
靳曜盯着看了几秒,散漫啧笑了声,“我领过来的,还能是谁家的。”
他就站在身后,压着她肩。气息顺着下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甚至都能感觉到闷热。
南昭听见他不紧不慢的说,“我家的呗。”
她抿起唇,身体下意识绷起几秒,耳朵悄悄添上了一抹细红。
像胭脂。
抹开,就是诱人的艳。
靳曜眼底漆黑渐浓,指尖蜷了蜷,偏过脸看向别处,忍住了想伸手捏两下的冲动。
她看起来哪里都很好捏。
不干净的念头还没压下去,老人家就紧蹙着眉,两嗓子岔断了,“你这娃娃怎么回事儿,内分泌不调那几样都给占尽了。”
靳曜不太懂这些,但任谁都能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词儿。
他也皱起眉,语气明显凝重下来,“能调好吗?”
紧张的跟她生了多大的病似的。
南昭倒是不意外。
这其实不是什么大毛病,也不能说小,毕竟每个会痛经的女孩子多少都有这方面的问题。
她觉得没这么严重,转过头想安慰一下靳曜,“靳曜哥,你别担心,我没——”事。
老人家语调慢悠悠道,“能调。先坚持喝一段日子的中药,慢慢养就调过来了。”
南昭表情凝固。
哦,现在有事了。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有些小问题。
因为她初二那年就调过,但只喝了三天的半疗程,三餐各一袋中药。
南昭不太能耐得住苦。
第一天还能捏着鼻子喝下去,到了第二天,闻见那个味道就开始想吐,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了。
家里谁都拿她没办法,无奈下只好把中药换成了西的。
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勾起了痛苦回忆,她抿了抿唇,拉了拉靳曜的袖口,试探着商量道,“能不喝吗?”
两道声音叠在一起,“不行。”
后面那道虽然平淡,却是半点儿不容拒绝的口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