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意外拖住了江羡月的脚步,不过是在犹豫之间,窗外的脚步声便已然跑远了。
不好,是容氏的人,还是江听雨的?
江羡月顾不上其他,只能先跑回到南风阙身边,
就在肌肤触碰到的瞬间,冰冷的寒气立刻透过皮肤,如毒蛇般在骨髓间猛然蹿着。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毒发?
“好,好冷.......”
南风阙浑身以非常快的速度战栗着,说话间好似都有白气从口中冒出,扑在江羡月脸上,迎面而来的亦是凛冬时节的寒。
“坚持住,别怕,我在。”
江羡月看了眼周围,将南风阙扶到床上。
反手捻住一排银针,以飞快的速度拦截他腕上毒素的入侵。
南风阙眯着眸子,眼前模糊一片中,只能依稀见到江羡月冷峻的侧颜,那对泛着坚定而担忧光芒的眼睛落入视线中,他的心在一片混沌中蓦然感受到暖意流淌而过。
“阿月,我好冷......”
他脖子瑟缩着,身子有意无意地往女人怀里靠过去。
温暖的怀抱让他稍稍好转,但那彻骨的寒冷却不肯罢休地追在身后。
江羡月握着男人的手腕,正要探他的脉搏,怀中却挤进冰冷的躯体。
南风阙就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童,埋着脑袋瑟瑟发抖着。
江羡月原本是抗拒的,直到被南凤阙抱住,身体还是僵硬的。
前世她冷漠无情,对感情更是充满警惕,更不可能让别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
可是奇怪……
这次,她竟不讨厌这种感觉。
空气骤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南凤阙微弱的呼吸之声。
忽然,咯吱一声,院子的门被人骤然推开。
“妹妹你睡了吗?”
是江听雨?
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而且听这脚步,似乎不止她一人。
江羡月顿时屏住呼吸,翻过被褥,蒙上了南凤阙的脑袋。
“别出声!”
屋外,江听雨迫不及待地走在前边,生怕晚了一步就错过了好时候。
刚才她安插在江羡月院子周围的眼线来报,确实是看到江羡月院子里有男人的存在。
并且这两个人入夜后还一同进入了同一间屋子!
江听雨越想越激动,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
迫不及待的破门而入,手刚扶上门框,吱呀一声,门自己开了。
江羡月一身白色睡衣站在廊下,长发如瀑披在身侧,毫无表情的脸上满是冷意,淡然的目光扫过江听雨和江鹤涛脸上。
“有事?”
江听雨嘴角抑制不住地噙起得意的笑,极力压制着内心的雀跃,这才没在江鹤涛面前暴露本性。
因为容氏中毒,她这才有机会在江府留上一晚,没想到居然碰到这样的好事。
“妹妹,是有关我娘的事情,我想求你帮帮她。”
嘴上这么说着,江听雨的目光却不断地朝着屋内瞟。
“听说你要开祀亲礼求药,不是吗?”
江羡月侧面挪了一步,挡在了江听雨的视线内,语气中毫无波澜。
江听雨还想说什么,江鹤涛却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快步从江羡月身边挤了进去,江听雨连忙跟在了身后。
江羡月敏捷地躲开,却也还是被挤到一边,眉宇间不耐烦地皱起。
房间内一片漆黑,只能趁着月光依稀看到家具,旋即角落里响起火折子的声音。
江羡月点亮了一盏烛灯,冷然望着他们。
“人呢?那个男的在哪里?”
江鹤涛忍耐不住,四下张望一圈后,锐利的视线钉在了江羡月白皙的脸上。
“是啊妹妹,你也别怪爹爹,我们都是怕你一个姑娘家的被男人给骗了呀!你前些日子才被退婚,现在......”
江听雨欲言又止。
这番胡无疑是火上浇油,江鹤涛的脸阴沉如墨。
“你空口白牙地就说我屋里有男人,眼下灯我也给你们点了,男人在哪?”
江羡月眼中升起怒意,斥责道。
“我院里确实是收了个家丁,怎么还要和三皇妃报备?还是说三皇妃觉得,只要有家丁,就一定会和院子的主人发生点苟且之事?”
这江府可多得是男人,若是这么说,那容氏院里也有不少男工奴才。
江听雨顿时哑然。
江羡月眯了眯眸子,冷声震慑。
见江鹤涛脸色难看,江听雨掌心溢出汗来。
明明眼线说了,这里就是有男人的!
她贼心不死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忽然目光落在纱帐散落的床榻上,然后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