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路人们往来纷纷,都停在这儿看热闹,还冲着南舟言指指点点。
“听说三皇子经常外出,可怜三皇妃,这才成亲多久啊,就多灾多难了,还独守空房。”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循声望去,却根本看不到说话的人。
可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有这么一个开头,吃瓜群众们便开始议论纷纷。
“真的吗?莫不是因为三皇妃开了祀亲礼,惹怒了老天爷,所以三皇子才不喜欢她吧?”
“可祀亲礼上三皇子表现得情深意重,不是说就算失败了,也为三皇妃的孝心感动吗?”
“唉,帝王家最是无情,怕不是做做样子罢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唏嘘,不少妇人还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看南舟言的眼神里生出十分的嫌恶。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众人的议论声如同紧箍咒般朝着南舟言围绕,他手足无措地站立在空地上,,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中,听着那些质疑的话,不禁红了整张脸。
“你们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天子家的事情,你们也敢议论?”皇子府的下人们冲了出来,护在南舟言身边,冲着那些百姓叫嚷。
吃瓜群众们纷纷噤声,不敢多言,但这个热闹还是要看下去的。
“贤婿,我知道你是重情重义之人,断不会弃之不顾,只是眼下情势危急,我们也是关心则乱,您赶紧给个明确的说法吧!”江鹤涛急得满头大汗,说话时连手都在颤抖,“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丢了我江家名声是小,皇威受损是大啊!”
若是皇上知道自己眼皮子地下发生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而南舟言身为皇子不顾江山社稷、百姓平安,身为丈夫无情无义,那必定会嫌恶南舟言。
南舟言骑虎难下,紧张地扫了眼周围每一张看着他的面孔,手不禁纂成了拳头,“听雨是我的妻子,也是京城子民之一,我必定会亲自带兵剿匪,给百姓一个安宁,给听雨一个公道!
“眼下我正要进宫请示圣上调兵,各位稍安勿躁!”
话音刚刚落下,人群中便涌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虚伪。”江羡月脸上的笑容透着鄙夷,对南舟言的发言毫不意外。
“他要去救江听雨,阿月怎么还这么高兴?”南风阙低头凝视着江羡月,眼中透露出看穿一切的神情,坏笑道,“该不会那些挑唆又是你的手笔吧?激将法?”
江羡月冲着南风阙用力扬起眉头,不置可否,却已经默认了一切。
就等着看新的好戏上演吧!
皇上知道马匪如此猖獗后龙颜大怒,又被南舟言英勇的演讲激励了一番,十分爽快地就拨给了南舟言一队精锐士兵。
当天晚上,南舟言就在百姓们的拥护下带兵出城,前往虎阳岭剿匪。
虎阳岭如其名,白日明亮如虎虎生威,生机勃勃。
可到了晚上,便黑得看不清路,树影重重,白天挺拔的大树到了夜里却形状怪异,如同无数只鬼怪将枯手伸向天空,祈求能爬回人世间。
阴风瑟瑟,却吹不散山林间的迷雾重重,尤其到了秋季里,昼夜温差大,整个虎阳岭都阴恻恻的,连士兵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兄弟,我怎么感觉后背毛毛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跟在后边似的。”队伍的末尾,一个士兵抱住了胳膊,下意识靠近身边的人,小心翼翼地往后望去。
可后边除了更深的黑暗,哪儿见得到什么人影?
“胡说八道。”旁边的士兵翻了个白眼,胸腔内却按捺不住心跳加速。
一道白影在黑暗中晃动。
江羡月默默地跟在队伍最后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忽然,身后闪现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嗓音低沉而熟悉,“喂。”
“嘶!”江羡月猝不及防,差点叫出声来。
可她很快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隐仙。
她回眸恶狠狠地瞪着他,声音压得极其低,“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想学吗?我心情好的话可以教你。”面具下,南风阙笑得放肆,眼里藏着半分期待。
江羡月一笑而过。
她可是组织里数一数二的潜伏者,目前还不需要旁人来教她。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女人会由此反应,南风阙耸了耸肩,只是轻笑了一下。
走了一段路,江羡月倏地停下,带着南风阙换了个方向登上高地,随即偷偷摸摸地掏出一根筒状物体。
南风阙蹙起眉头,右唇又忍不住勾起期待的弧度,“你这是?”
“好东西。”江羡月神秘一笑,拔开筒盖的瞬间朝着前边的山坡下丢了出去。
筒子里涌出浓郁的烟雾,眨眼之间便混入迷雾中。
南风阙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阿月手里究竟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宝贝?
“接下来咱们就等着吧。”江羡月露出狡黠的笑容,蹲下身子,将纤瘦的身子隐藏在黑暗之中。
南风阙跟着蹲下,期待感十足。
过了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南舟言带领着精锐部队走入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