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不行啊,”楚落晨说话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白衣男子的身前,毫不迟疑的抱住了白衣男子的腰,“好不容易才保住的一条小命,我可不想再丢一次。”
“你……?”
男子看着此刻紧紧环绕在腰间的双手,瞳孔中是不明所以的差异和震惊。
然而楚落晨却是完全没有在意这些,她此刻的所有心思圈在如何保命。
“你索性就好人做到底吧。”
楚落晨对刚才黑衣人的那一刀仍然是心有余悸,所以半步也不肯离开男子的身边。
然而那些黑衣蒙面人也绝对不是吃素的,就在他们二人说话间,已经果断的又发动了一轮新的攻势。
“抱紧了!”
男子话音刚落,人已经凌空而起,轻松的跳过了黑衣人的包围圈,并且稳稳的站在了一棵粗壮的树枝上。
居然真的飞起来了?
楚落晨被这一系列的操作震惊的目瞪口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男子已经再次飞了出去,以手中的折扇作为武器,几下就将黑衣人放倒了两三个。
楚落晨虽然不懂武功,可以她现代医药女博士的素养,却也看的出来,男子的每一次出手都恰好击中了黑衣人的要害穴位,所以即便不用致命性武器,也可以杀人不见血的要了那些人的性命。
楚落晨专注于男子玄妙的手法,完全忘记了此刻的她是站在树枝上,结果一个不留神,人就以一个后仰的姿势,再一次悬空了。
“姑娘就这么想要吸引我的注意?”
男子的手臂环住楚落晨的腰,将她平稳的带到了地面。
“我没有,我只是……不小心。”
落地后的楚落晨说话间连忙后退了两步,和男子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而男子则是又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刚刚好主动抱着他的腰,现在却又拼命想要保持距离的俊俏姑娘。
“你看着我做什么?”
楚落晨被盯的极其不自在,白如凝脂一般的脸上已经微微有了几分怒色。
“你还想不想我救你?”
男子不仅不恼,反而还一脸兴致的等着楚落晨的回答。
“当然想。”
楚落晨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让我救你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楚落晨此事已经反映过来,自己刚刚的回答是正中了男子设下的圈套,可奈何那余下的几个没有被解决的黑衣人,不仅没有逃跑反而还在筹谋着随时都准备卷土重来。
所以楚落晨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我从来不救和我没有关系的人,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嫁给我,做我的夫人,这样我出手救你也就名正言顺了。”
这哪里是谈条件,根本就是威胁,逼迫。
楚落晨心里这样想的,嘴上却不敢如实说,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子,眼下这种情况还是保命最重要。
于是转念一想,开口道:“我的未婚夫是当今的新科状元,我们二人更是从小的婚约,所以我断不会嫁给其他人,你还是实际点换个条件吧。”
好在楚落晨的身体中还保留着这身子正经主人的记忆,所以和黄子竞订婚的事情也是张口就来。
“原来是黄子竞,”男子随意的敲着手中的折扇,抬眸道,“那想必你就是凤阳城首富楚家的二小姐,楚落晨了。”
被识破了身份并没有让楚落晨觉得意外,毕竟她和新科状元黄子竞的婚约整个凤阳城都知道。
“这么说,你认识黄子竞?”
男子柔和的眼神突然就冷了下去:“不认识。”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些蒙面黑衣人再次提刀想两人站着的方向冲了过来,男子也没有再啰嗦,依旧是凭借着手中拿把折扇,灵活的在人群中几个灵活的闪躲便将最后一批人也成功的解决掉。
一到操作行云流水,再次将楚落晨看的呆住。
心里甚至忍不住幻想,这人若是活在现代,长相且不论,光是这以穴位要人命的精准技法,绝对能在医疗行业风光无限。
“想不到楚家二小姐竟然如此口是心非,嘴上说着婚约,可眼睛却一刻也未曾从我身上离开,就这么着急想要做我夫人啊?
。”
“别胡说,”再次被奚落的楚落晨用愤怒掩饰着情绪,“我才不愿意做你的夫人呢。”
“不愿意?”
男子冷笑,“你知不知道这天底下想要嫁给我凤景南的女子数不胜数。”
原来这个白衣男子叫做凤景南,楚落晨在心里将这个名字又重复了一遍,竟然发现这名字和眼前这个白衣偏偏,面容俊朗,姿态飘逸并且身手不凡的男子竟然莫名的相配。
不过楚落晨也是见过世面的,不过如此轻易的就被迷惑。
眨了眨眼睛,干脆的回道:“那又怎样,我说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不愿意,刚才还把我抱得那么紧?”
凤景南说话间一直又眼角的余光看着楚落晨抱在胸前的胳膊,仿佛随手都准备要把他口中刚描述过的画面从来一遍似的。
凤景南的眼神吓的楚落晨连连后退,这一退不要紧,过长又繁琐的裙子下摆刚好被脚下的树枝勾住,瞬间的反作用力,让楚落晨不受控制的整个人向前扑了过去。
更巧的是,她扑过去的位置,恰好就是凤景南的怀里。
“都已经主动投怀送抱了,还说不想嫁给我。”
凤景南在这个时候倒是‘很老实’,双手停在半空中,丝毫没有想要把楚落晨扶起来的意思。
“你要是真的愿意逞一时的口舌之快,那就随便你好了,”楚落晨站起身,随手整理了一下害她跌倒的繁琐裙摆,拍拍手道,“本姑娘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不陪你在这废话了。”
“等一下,”凤景南抓住了楚落晨的胳膊,随即从怀里掏出银票,稍有迟疑之后就顺手解下了扇子上的玉坠,一并交到了楚落晨的手里,“我出来的匆忙,身上的银票没有多少,不过这玉坠却是世间仅有,权当是我今日下的聘礼,等到来日我迎娶你之时,必定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绝对不会委屈了你。”
楚落晨看着硬是被塞到自己怀里的东西,一时间真是又生气又觉得好笑。
就算现在社会不讲究门当户对,可起码这婚姻大事也要男女双方同意,讲究个婚恋自由啊。
这强行被下了聘算什么事?
“我是不会收你这些东西……”人呢?
楚落晨彻底愣住了,刚刚分明就在眼前的,结果她这话都还没有说完,人怎么就不见了。
“果然有武功傍身就是好,来去自如的,”楚落晨暗自嘀咕着,一扬手把足足有几千两的银票以及那个扇坠全都扔在地上,“管它是不是价值连城,本姑娘才不稀罕呢。”
楚落晨说完,迈开步子就走,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潇洒过。
可是才走出几步,就又突然停住,犹豫片刻之后转身退了回去。
她也不想这么没有骨气,奈何眼前的现实情况不允许啊。
她一个庶女身份,父亲眼中可有可无,母亲留下的家产又都被刘氏以她年纪小,代为保管的名义占有。
楚落晨若是想要以后安稳的生活,银钱可是必不可少的。
“既然都留下了,那我就先帮忙收着好了,等以后有机会在当面奉还。”
楚落晨自顾自的说着,把地上的银票还有扇坠都一一捡起来收好,然后才重新提着裙子离开。
树枝上,凤景南一袭白衣,玄色的发带在空中轻舞风扬,如谪仙一般。
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幕,禁不住嘴角上扬。
这个楚家二小姐,当真是有趣的很。
皇家寺院里,凤阳城的第一才女楚落雪,一身狼狈满脸泪痕:“都是我不好,出门之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看顾好落晨,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我真是太没用了。”
楚落雪当着众人的面,又是自责又是难过,哭的梨花带雨。
恨不能出现意外掉落悬崖的人是她自己。
“主持,求求您,一定要帮我把妹妹找回来,否则我真是没有脸继续活下去了。”
楚落雪说着,直接跪在皇家寺院的主持面前。
主持见状,连忙亲自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安慰道:“大小姐放心,老衲已经把寺院内的人手都派了出去,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的。”
“即是这样,那就有劳主持了。”
楚落雪泪痕未干,声音颤抖,“我等一下就亲自到佛前祈祷,求妹妹平安归来。”
闻听此言,一直站在大殿门口的安平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进入大殿。
“早就听闻楚家大小姐是凤阳城出了名的才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一身华服的安平公主又将楚落雪仔细的大量了一番,赞叹道,“难得见你们姐妹如此情谊深厚,当真让人感动。”
安平公主是当今皇上的亲姐姐,拥有凤阳城里数一数二的权势和地位。
她虽然已经人到中年,可依旧是雍容华贵,加上平素注重保养,皮肤白皙不说,脸上更是一丝皱纹都没有。
楚落雪临幸钱听母亲提前过,说安平公主此次也会代表皇室到寺院祈福,她虽然有心接近但苦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如今,倒是一举两得了。
“安平公主谬赞了,”楚落雪连忙在安平公主面前行礼,“落晨说要到山上去赏花,我应该阻止才对,这样就不会遇到坏人,她也不会不小心掉落山崖,如今已经一天一夜,落雪生死未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楚落雪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安平公主见状少不得安慰:“大小姐也不要太过于伤心了,说起来也是二小姐太任性妄为才会有此劫难,大小姐还应该看开才是。”
楚落雪闻听此言,连忙又施了一礼:“多谢安平公主劝慰,落晨和我虽非一母所生,但在落雪心里一直都当她是亲妹妹,所以落雪也不过是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安平公主面前,楚落雪越发表现的落落大方,娴静有礼。
“好,真是个好姑娘,”安平公主说着握住了楚落雪的手,见她拉到自己身前,又是一番打量,“如此言谈举止,当为凤阳城所有女子的表率,待来日回城,我一定会亲自帮你谋求一门好亲事,绝不辱没你这凤阳城第一才女。”
“如此,落雪便全凭安平公主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