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酒?!”
伴随着这一声惊呼,余淮陡然惊醒。
呼哧~
呼哧~
余淮在床上坐起,不断喘着气,一身冷汗。
他捂住胸膛,似乎真的感觉到一股刺痛。
余淮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做这样一个荒诞古怪的梦。
梦中的自己没有穿越,还在准备毕业论文,而许酒竟然出现了在他家门前,如同变了个人似的,连说话的腔调都完全变了样。
捆绑。
柴刀。
许酒在梦中的举动,在一定程度上,很贴近那类病娇的形象。
即便只是一场梦,余淮依然心悸不已。
他看向阳台,外头的天已经亮了。
……
……
八点出头。
西田田径场。
烈阳已升,绿压压的学生近乎挤满了整个操场。
余淮和寝室几人也在其中,穿着军训服。
“热死了!”杜沦一边扇着风,一边吐槽着台上的一众领导主任,“这些人的话怎么多到说不完的。”
“就是啊!”陈亚丹十分认同:“无不无聊啊,一直说,烦死了!在台下吹冷风的是学生,晒大太阳当木偶人的也是学生。他们倒好,又能做着,还有水喝。”
听他提到水,杜沦开口问他们,“你们水都买了吧,买大瓶的,或者搞个大杯子。”
“买了。”陈亚丹两人点着头。
杜沦用胳膊肘捅了捅发呆的余淮,“余淮,你咧。”
余淮回过神,点了点头。
“老大,你这不对了。”陈亚丹坏笑道:“余淮就不该自己带水的。”
杜沦懵了下,“为什么?”
陈亚丹嘿嘿笑着,把声音压低,“不是有许酒学姐嘛,到时候让过来给余淮送水送奶茶什么的,说不准我们还有份呢。”
“嘿嘿~”杜沦也跟着笑了起来,“保不准我们也又有份呢……”
余淮一脸无奈,想张口解释,却觉得再怎么解释也是白费口舌。
最后他也只是笑着说了句,“你们够了,这俗套的情节都被那些网文作者写烂了好吗。”
等到一众领导都露过脸了,军训动员大会也到了尾声。
很快也被各自的教官带到各自的军训场地。
学校只有三个操场,容不下几千号新生一齐训练,所以也只能在学校其他地方划出几片区域充当训练场地。
军训时,男女生先被分开,再按专业划方阵。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了去。
众人解散后,整座学校瞬间就变得闹哄哄。
满打满算,早上的军训时间也就两个多钟头,内容也只是站军姿,但很多男生还是被教官折磨得不轻,叫苦不迭。
女生方阵那边倒是显得稍微轻松些,毕竟女性在体力方面本来就稍微弱些,负责她们的教官自然也会把个度。
早上的训练一结束,杜沦三人互相搀扶着回到寝室,余淮跟在后头。
“唉~”
杜沦瘫坐在椅子上捶着腿,瞅了眼边上吃着外卖的余淮,“老四,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的,站了一上午,腿不酸?”
“还好吧。”余淮吸溜一口面条,回应着。
原先他也以为这一上午下来自己会同样疲惫,可除了双腿微微有些发酸,并无其他的感觉。
余淮也不曾想过,体质属性从5增长到7的变化,居然如此显著,怪不得商场中的属性点标价如此之高。
下午,烈阳如炉。
地面被烘烤的滚烫,冒起热气近乎将空气变得扭曲。
余淮站在队列之中,与身侧的队友站成一条直线,按着教官的标准站军姿。
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呲的一声很快便也蒸发。
连风都是滚烫的。
不远处,手中拿着杯草莓养乐多的许酒在姚欢的陪伴下,慢慢朝队列靠近。
许酒眯眼看向队列,视线在人群扫视着,很快就找到了余淮位置。
在烈日的酷晒下,余淮脸上汗水满布。
两鬓的汗水顺着滑下,沿着下颚线再滑到肤色变得红了些的脖颈间。
汗水,
滚烫的阳光,
深绿色的军训服,
余淮那张坚毅的面庞,
都被深深烙进许酒的眼中。
“小欢,这样真的好吗?”许酒盯了会,迟疑地问向身旁的闺蜜姚欢。
“有什么不好的。”姚欢不以为意道,“你们认识这么久了,不过让他帮个小忙而已,又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可是……”许酒依然犹豫不决。
“没什么好可是的,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吗?”
许酒咬了咬唇,不再说话,依然站在一旁的阴影处。
“原地休息十分钟!”
黑脸教官看了下表,高声喝道。
队列轰然散开。
又累又渴地众人很快就跑到阴凉处,喝起了水。
余淮也是如此,找棵树靠着,仰头灌了几口水,就闭上了眼。
杜沦三人也提着水瓶坐在边上,聊着天。
没一会儿,余淮察觉到忽然有人凑到了他的身旁,也闻到那股近乎被他刻在他骨子中的熟悉淡香。
“余淮,余淮。”杜沦推了两下余淮。
余淮睁开眼,也听见了附近传来几个男生的议论声。
“我屮,那小姐姐好漂亮!”
“哪呢,哪呢!”
前面爆出口的男生对着余淮的方向指了指。
“不会是那位大二的校花学姐吧?”
“就是那许酒学姐,我中午还在寝室门口见到她,听说还是我隔壁班的班助。”
“那男的不会是她对象吧?”
“等等,那男的好像是之前那个视频里的渣男?”
“许酒学姐不会是当三了吧?”
“胡说,是那男的被那女生泼脏水了。”
“不好说……你看她都过来给那男的送奶茶了……”
余淮转头,对上了许酒那双明亮清浅的双眸。
许酒的肤色很白,颈部的线条也极为优越。
微卷的乌黑长发散落在双肩,遮住了小半截的锁骨,即便身上穿的只是一条简约的碎花裙,却丝毫不影响股动人心魄的精致美。
从清艳的五官到袅娜的身段,从长卷的睫毛到青葱如玉的手指,这女人一切仿佛都是上天雕琢过的一般。
听见这些闲言碎语,余淮依然不觉得有什么,倒是许酒先是朝他开口了。
“他们这么说,你不生气吗?”
余淮斜了眼她,“生气的不该是你吗?”
许酒一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双颊都染上了粉红。
她伸手挽了挽耳边散落的青丝,将手中草莓养乐多递向余淮,“喝吗?”
余淮没有接,只是问:“有什么事?”
“你……”许酒低着头,磕磕巴巴的开口,“你能当我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