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淮的一再坚持下,许酒最后还是打消了让余淮就行留院观察的念头。
搀扶着余淮,两人坐着电梯再走出医院,许酒喊了辆出租车,在加了几次价格之后才让司机同意送他们到南大。
至于陈然,只能开着车一路跟着,虽然没能亲自送他们回学校,但也还是尽可能地确保安全。
毕竟,上一回的意外,似乎是某一家人的手笔。
滴滴滴。
车载屏幕上跳出了来电显示。
陈然带上蓝牙耳机,“老板。”
“你送他们回去了吗?”许程伟的声音难掩疲惫。
陈然知道自家这老板估计忙了个通宵。
“没送。”陈然应道,然后简单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概括复述一遍。
“哼!”
耳机中传来许程伟不满的声音,“我瞧你是被那小子的给骗了,一个大老爷们,被捏下手就疼的哇哇叫?”
陈然不可否置,听着自家老板在那碎碎抱怨着,言语中尽是对余淮的怨念。
“这小王八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混球,害的我家囡囡一心思都扑在他身上。”
许程伟又是冷哼两声,“日后可别让我抓到他小子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家囡囡的事,不然等我怎么说也要断了他的两条狗腿。”
陈然听见这句话,心头也微微一凛,他知道自家老板的这句话并不是说着玩的,甚至还是可能说轻了。
但二人都不知道的是,若是有天余淮真敢出轨或是如何,最先拿刀的另有其人。
另一边。
坐在车后排的许酒一直提着精神,观察着身侧的余淮。
见到余淮小心谨慎地贴着座椅,身体略微有些僵直,整个人都保持着一种警惕的状态。
司机一加速减速,或者边上有超车的,他整个人都会表现地极为紧张。
仿佛有什么危机将要来临。
这让许酒很是不安,她不确定余淮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因为那场意外。
“余淮,你真的没事吧?”许酒忍不住地担忧。
“没事。”
余淮摇头的同时,还在观察着窗外,生怕有什么马路杀手忽然出现。
“真的没事吗?”许酒还是觉得不放心。
“真的没事,”余淮的视线依然对准窗外,“你不用管我。”
“好。”
许酒低声应着,显得有些失落,还不忘叮嘱,“你有什么事记得和我说。”
余淮点点头,继续保持警惕。
他实在是不想再社死了。
可事情往往都不会按着人们的意愿发展,或者说狗作者就爱搞事。
途径过高速收费站后,就有意外发生了。
出租车司机才踩下油门,刚提速开了一百米,边上的车道忽然飞窜过一辆红色的跑车。
轰隆的马达声霎时就透过车窗传入几人的耳中。
提速,变道,超车。
红色小跑的操作十分流畅。
爽到是爽。
只是苦了因为急刹车然后一头撞上座椅的余淮。
“去你娘,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是吗!!”
司机大叔刚开口骂了两句,便听见车后传来刺耳的惊呼声。
这让他心揪了几下,想着自己怕不是遇上那种动不动就跳车的乘客吧?
一边想着,司机大叔看向车内的后视镜。
镜面上,那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人正捂着头,口中发着那种痛苦的低吟声。
司机大叔猜想他应该是额头撞上了座位后垫。
可这有什么疼的呢?
他又看了好几眼,见到余淮没整其他幺蛾子之后,便继续平稳开着车。
至于余淮,痛得有些不能自已。
在他的脑中,就如同有一台榨汁机,正在那嗡嗡运作着,想要把他的大脑搅成泥。
而见到这番场面的许酒,实在是是心疼不已,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好似,
能感受到余淮痛苦。
“我该怎么做?”许酒想。
犹豫了一点零五秒,她便朝余淮挪了挪,然后用双手轻轻捧住余淮的脑袋,想要让余淮在自己的双腿上躺着。
这样可能会舒服点。
但又在零点五秒后,许酒又改变了主意。
大腿没比那软,她想。
于是,
她索性偏过身子,慢慢按住余淮的肩膀,力气用的很小。
“余淮,往这靠靠,会舒服些的。”许酒在余淮耳边轻轻说着。
正疼得痛不欲生的余淮,大脑也是完全混乱的状态。
听见许酒的声音,他的大脑没有过多的cpu去做出正确的反应,转而依照着许酒的指令控制身体做出动作。
在面部接触到那片温软之后。
余淮微微愣了一下,额头的痛感似乎也有所减缓。
而这时,他又听见许酒的近乎是呢喃声音。
“靠这里,”
“这里最软,”
“应该会让你舒服些的……”
许酒的声音到这里顿了顿,继而以着一种娇羞的声线继续呢喃:
“摸,”
“一摸,”
“也行的……”
……
……
在长达数小时尴尬而奇怪的旅程后,余淮终于回到了寝室。
一路闪躲着旁人,连上楼梯都一阶一阶慢慢踩上去的,余淮实在是怕极了。
一段几分钟的路程,被他硬生生地花了十几分钟。
等到了寝室的时候,杜沦三人没在打游戏,而是在那闲聊。
见到余淮,几人都有些兴奋。
“余淮,喝热水吗?刚烧开的。”杜沦贴心道。
看着还冒着滚滚热气的水杯,余淮整个人都往后一缩。
联想到被开水后烫到的场面,余淮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连连摆手,“太烫了,不用了,谢谢。”
一旁的老二挠挠头,不清楚余淮为什么转了性子,平日里他可是最爱烧水喝的那个。
想了想,他又拿起边上的一罐冰可乐,是他前面刚在宿舍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的。
“可乐呢?冰的。”
本就有些口渴的余淮默默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心动。
但在想到自己喝了冰可乐肚子疼拉稀的场面,余淮瞬间就抵住了压力。
“太冰了,容易坏肚子,不喝不喝。”
余淮撇过头,表示拒绝。
老二愈加困惑了,他总感觉今天的余淮有些奇怪。
【就像是个娘们?】
【娇滴滴的?】
【热水说烫,饮料说冰。】
【真是搞不懂。】
【余·娇滴滴·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