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兄妹俩人各自端着一碗面条,这就算是晚饭对付过去了。
“蓝兰给我爸打电话了,说是你遇到麻烦了?你给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还是遇到什么东西隐瞒了我?”
“我能有什么麻烦?蓝兰那是端人家碗得服人家管,故意夸大了事实往大了说的,”张虚不在意的挥挥筷子。
“不过……哥,我真遇见了不得了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胡子敬放下筷子好奇的问到。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还得等干爹来了看了我们才能说出门道来,”张虚的表情有些兴奋不已。
“是不是蓝兰她们公司的那楼?”
“切……你不说我都知道,那楼看着就邪性虽然我不懂,但是架不住你干爹常在我们耳边说呀!她们公司大厦行内先生都推脱不接事,我可告诉你了,你也别接她们公司的事,我说的话你别不当回事不听,”胡子敬看妹妹完全不放在心上急了。
“真的小妹!她们那大厦……”胡子敬紧皱眉头眼里都是困惑之意。
“怎么个邪性法?”张虚难得看胡子敬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
“那楼专克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我曾经听同事说过有一对年纪很大的老夫妻,头一天去那大楼都是好好的,当晚上回去直接吓死了!”
“吓死的?多大年纪?怎么确定的吓死的?”张虚放下筷子面色也不再漫不经心的了。
应该八九十了吧!嗨,这还是一二年前的事情了,他们那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说是要去之前的老地基看看,人老了不就喜欢念旧嘛!据老头说当时下车进大楼的时候,里面人来人往的,衣服穿着打扮都是好几十年前的模样,有好多都是老头小时候的叔伯……”
“只单单老爷子看见了吗?”
不仅仅老头看到了,老太太也看见了,老太太说进大楼里看见的却是躺了一地过逝几十年的人,人多的都堆一起了,他们睡的地方都是大厅的各个角落,其中还有老太太熟悉的公婆们。”
“他们害怕就回了自己家,当天半夜老夫妻在自家哭喊的声嘶力竭的,说什么快把人赶走,有陌生人进来占他们家了,还说进来的人穿着灰薄褂子,径直蹲去堂屋左边死了,让儿子儿媳孙子赶紧把人拽出啥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你同事怎么知道了?其他老人也是这种情况吗?”
“那对老夫妻是我同事的亲戚太爷爷,那几个老人也是这种情况,蓝兰老板花了不少钱安抚人家家属才把风声压下来,那些老人都说是白天看了满大厅的人来人往,回去当夜就被吓死了。”
“这事听我的,别去蹚她们公司的事了,你也不为了钱和名的没必要,”胡子敬给了一个你明白的眼神。
张虚沉默半天才道;“小哥,他那风水局布的让人看了真是心痒难耐!可是又让人心惊肉跳的,想出手又害怕自己本事不够……”她脸上多了不少纠结的神色。
“这样的道行我还是十来岁那年见过一次,按说这样的局有幸见过一次,已经缘分不浅了,不想今天又见了一局!它就像勾魂虫一样让人念念不忘的。”
“你没见过的多着呢!何至于在这上面纠结?”胡子敬白了一眼他妹妹。
“不多了!能这么培养出来这样的人,那都是走过阴宅风水家族的人,我猜布局的人应该和我姥爷年龄差不多大。”
“我这么大的人,几乎找不到几个能看的懂他的风水局,更别说布了,也没有人家愿意培养孩子了!当然也跟断代有一定的关系。”
“像我姥爷那一辈的,能懂的或许还能找到几个出来,不过都贪念着好好活着,肯定不愿意蹚水过路的,能多活一天赚一天。”
“干爹这辈的呢!大多也就是会背个卦经,套你的话顺着你的音,专捡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你意会,因为受了不少的苦,思想上的“资、封”早就被从根上断了,真正的东西也摸的不精通的。”
“再就是我妈传承这一辈的,会的人更少了!打卦算命的不受钱只受些米粮、红封,事办的挺多的穷的也挺真的。”
“卦都不敢算准了,怕折了家里人的寿,怕自己子女气运被借尽栽进去,临了了落个孤寡空巢!”
“小小年纪看你老成的,我们都是新世界的人,享受着最好的东西,过着平安快乐的生活,如果能放下就放下吧!”
“我爸跟你姥爷不也希望你平安吗?你要是想挣钱,明天我去公园给你支个摊子,你见人也胡诌,保准你一天能挣个千儿八百的。”
“你去给我支摊子?干爹能从老家扛着铁锹和锄头来送你回去,你信不信?”
滴滴答……
“干爹电话……?”张虚有些惊讶的按开免提。
“赶紧找死小子开车来车站接我,可累死我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吼声,说完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兄妹俩对看了一眼,放下碗送去厨房就向车库跑去。
张虚和胡子敬赶到车站,就看见胡建河坐在直立的蛇皮袋上。
“干爹!你怎么天黑过来了?晚上坐车多不安全,”张虚上前亲昵的挽着胡建河的胳膊。
“我接到蓝兰的电话说你遇到麻烦了,你干妈在家急的团团转,想着坐车也就四个多小时,与其在家乱想不如过来看看啥情况。”
“她有病吗?我能遇到什么麻烦?我遇到事情了不会自己给干爹打电话说?”
“怎么说话的?她不也是担心吗?你这样不识好人心的,显得我跟你干妈没教育好你。”
我……
胡建河狠狠的白了一眼闺女。
“爸,你这蛇皮袋里是啥?”胡子敬扛着袋子一个趔趄的坐在了地上。
“里面都是你跟小虚爱吃的东西,临走前你妈给装的回去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胡子敬咧嘴笑,“还是我妈惦记我,”说完扛着袋子一鼓作气的走到后备箱放进去。
等红灯的空档间,“干爹你想吃什么?我们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去,小哥那冰箱啥吃的都没。”
“你们去弄你们自己吃的,我走前你干妈给我烙了馍里面抹了辣酱,在车上饿了吃两块,我一连气吃了三块馍,他们大巴车还给提供热水喝,我现在一点都不饿。”
张虚眼里闪过一丝银光,随即眨了眨眼恢复了高兴的模样。
“子敬,车开去蓝兰上班的地方。”
“去那里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明早做?”
“听蓝兰讲你在她们公司楼下站了半天?去了楼上门都没进去,就给她落脸子走了?”胡建河转头问闺女。
“唉……!干爹等会你去了就明白了,我不能进他那个门,我也没法帮她,我已经说明情况了,她不识眼色跟着她老板硬杠我,咱家规矩她又不是不懂的。”
“你毕竟是做姐姐的,她给人打工也是看脸色行事,身不由己的你要理解她,怎么说也是墩墩的妈。”
“爸这次我站小虚,她们那大楼我一个啥都不懂的人,都能感觉到邪性不对劲,小妹确实不应该答应她,又不是她家里的事这么上心的!”
“你还有脸说蓝兰?事不是你挑起来的?你不让人家过去找小虚她能来城里?你知不知道小虚一旦来城里了,这一开了眼往后回去可就难了!”
“有什么难的?小妹这两天一直嚷嚷着要回去呢!你今天不来她明天就回去了,”胡子敬不服气的嘟囔回去。
“你第一天接触我们这样的人?小虚要是在乡间给人看个平安啥的都没个大问题,关键是她来城里给人看了啥?姚家是第一位还没结束呢!这蓝兰老板的事又找来了,她走的掉吗?”
“他们这些人平时信的跟什么似的,都是有朋友有世交的,小虚的名声一传出去了,以后看不看的还能由得了她?”
这也是胡子敬后悔的原因,小时候去他家的人请他爸都没断过,大过年的都还有人跪在他家大门口不走的。
“小哥也是无心的,我这么年轻也不能一直在乡下住着,以后尽可能的不给人看呗!”
“你不懂……我们呀看不看的都得分人,有人与你卦相合缘不看也得看,想跑都跑不掉的。”
“爸到了,”胡子敬按下车窗指着大楼给他爸看。
“小妹看了那个巷道后才觉得为难的。”
“车子停好我们先下去看看,”胡建河在儿子的指引下来到大楼跟前,初看也就是一般的风水布局而已。
“干爹你跟我来,”张虚紧紧的抱着胡建河的胳膊,手心都是凉汗爷俩走到东南角。
胡建河往这一站好脸色大骇不已,“这风水局的先生心碴子真硬!他就不怕儿孙殇尽?”
“干爹只看到心硬了?现在才晚上才七点钟,要是到了夜间子时过来看,这里都是哀嚎遍野的,怨阴布满夹道奔流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他占了人的地界还帮人做了锁门,看夹道西面白天是活人地界,晚上阴气过不去裹挟着怨气逆拥。”
“东面是楼中楼,他切了生门不说还改了阴宅的封地,就为了养藏生阴聚气!”
胡建河掏出乾坤盘,随手一兑脸色阴寒难看至极,“赚钱是无可厚非的,就是这做事的人出手太过阴毒了一些。”
“干爹我在带你去大楼里看你就明白了,为何这大楼看着邪行,却是财气两旺的厉害!”
胡子敬跟在后面,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他回头看半天也看不出来什么来呀?就是感觉有点凉阴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