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门口
关阳身板挺直的跪在别墅门前,那张清冷消瘦的脸上,带着一股浓浓的自责和感激。
他知道自己跪在这里的行为,有些傻,甚至还会让小叔为难。
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小叔,他很没用,一直都是别人的负担。
这次更是因为自己害的,受人敬重了一辈子的爷爷,差点就成了害死小叔的凶手。
想到这,关阳越发愧疚的垂着脑袋,清澈的双眼,渐渐被悲伤笼罩,泪水控制不住的大滴大滴往下流。
最该死去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就在这时,沈黎黎刚好将爪子,搭在了他的胳膊上,想查看他的脉搏。
关阳哭的正伤心,就看到了一只温暖的小爪子,像是安慰一样的,搭在他的胳膊上。
他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就看到一只小幼崽朝他咧嘴笑道:“你好啊,五表哥。”
关阳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今天刚来的表妹。
想到哭泣的样子被表妹看到了,他有些丢脸的擦了擦眼泪,然后努力扬起一抹微笑回道:“你好,表妹。”
沈黎黎看着这个笑得涕泪横流,还打了个鼻泡的少年。
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求求,别再逗我笑了,都没办法好好把脉了。
关阳眨了眨眼睛,看着捧腹大笑的小幼崽,不好意思的扭过头,还有些害羞的挠了挠脖子。
不过被小幼崽这么一打岔,关阳也哭不出来了,想到小叔这么喜欢这只小幼崽。
那会不会是小叔派来的?
关阳越想眼睛越亮,忍不住期待的看向小幼崽。
沈黎黎笑够后,就看到关阳期待的眼神,几乎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她来治疗关阳,也算是隐形征得了关景的同意,应该能代表着关景吧?
于是沈黎黎默认的点了点小脑袋。
“那小叔,让你来做什么?”关阳期待的看着小幼崽。
做什么?那当然是治疗你呀!
沈黎黎想到关阳的病因,微微皱了下眉头,开始拿出治疗工具,一把手术刀。。。
还有什么呢?我再想想。
沈黎黎还在想,要掏哪些东西的时候,关阳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手术刀。
小叔的意思,是让他自裁谢罪吗?
也是,像他这样的人,如果早点死去的话,就不会拖累爷爷和小叔了。
关阳不自觉间,手已经握住了手术刀,然后缓缓地朝自己的脖子划去。
沈黎黎刚掏出,准备装试验血的管子,然后就发现手术刀不见了。
她疑惑的左右看了看,但是都没有发现手术刀的影子。
正懵逼的时候,眼睛就被一道寒光反射。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准备自杀的五表哥。
沈黎黎顿时吓得,浑身毛毛都炸起来了,连忙跳起来一爪子,打掉了手术刀。
“你干嘛?你有病吗?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自杀!!”沈黎黎气的嗷呜嗷呜的骂道。八壹中文網
“可是,刀都放在我面前了,不就是让我自裁的意思吗?”关阳反而委屈巴巴道。
沈黎黎:。。。。。
有的时候单纯,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单蠢,比如眼前这位。
就差一点,她沈黎黎这辈子,加上辈子的行医生涯中,就要背上一起医疗事故了!
关键患者不是她治死的,而是被自己蠢死的!!!
沈黎黎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住了,她卡在喉咙里的“芬芳”。
“五表哥,你先把手伸出来,然后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是用来取血的。”沈黎黎精神力控制着手术刀,在关阳的手指上划了一刀
直到接了满满的一管血,才拿出药膏抹在他的伤口上。
看着手指上快速愈合的伤口,关阳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他尴尬的咳了咳,然后有些疑惑道:“表妹,那小叔要我的血做什么?”
“不是关景哥哥要你的血,是我要你的血。”沈黎黎有点怕了关阳了,专门耐心的解释清楚。
不然按照他的理解能力,万一又出什么幺蛾子,那罪孽就大了。
“那表妹,你要我的血做什么?”关阳更加疑惑了。
他怎么觉得这个刚来的小表妹,有点奇奇怪怪的哦,竟然还会喜欢血这种东西。
总不能是想拿他的血,做毛血旺吧!
“当然是用来研究你,为什么会早衰呀。”沈黎黎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的,看向某个神秘的地方。
关阳只觉得下身一凉,听到这个答案后,更是瞬间就被口水呛住了,咳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立马脸红的大声反驳道:“我才没有,你别胡说。”
沈黎黎也没争辩,这个她能理解,男人最接受不了别人说他不行。
于是难得昧着良心的点头道:“对对对,你没有。”
关阳生气的鼓起腮帮子,他总觉得表妹在敷衍他,但是又没证据。
最后气的哼了一声,人生头一次坏脾气的扭过头去,不理表妹了。
沈黎黎拿到了自己需要的材料,就准备走了,但看到连生闷气,都这么可爱的关阳。
心中忍不住一软道:“五表哥,你也早点回去吧,我觉得关景哥哥,从未怪过你们。”
说完,沈黎黎就转身直接离开了。
但还跪在原地的关阳,在听到沈黎黎的话后,身体猛的僵了一下。
虽然他仍然没有起身,但一直压在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的那块巨石,却在沈黎黎的声音中消失了。
少年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那双一直清澈的眼睛,终于不再只有黯淡。
关阳抬头看向别墅,唯一还亮着灯的窗户,像是自问自答一样大声道:“小叔,谢谢你饶恕了爷爷,还有对不起,我和爷爷给你造成了伤害,但是这辈子,我应该没机会报答你了,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想做你的剑盾枪炮,希望可以报答和保护你!”
说完,关阳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离开了别墅门口。
站在窗户后的关景,沉默的听完了少年的话,然后无情的拉上窗帘,语气中难得带着点嫌弃道:“并不需要。”